象牙塔情感回忆录(二)
我们的班中文系a班,助威台堆满了食物,那是犒劳得胜归来的勇士们的,然而勇士都在外血染沙场丢盔弃甲,无脸见江东父老,各自走了。
其他呐喊加油的同学,也没好意思吃。
我转了整个运动会场后,第三次来到助威台的时候,我们班的人已空无一人。真是一群情感动物,心血来潮时彩霞满天,心血不来时大漠无烟。
然后是其他班的人坐着吃我们班的支前糖,水,饼干。
然后是他们的休息地方。然后是流动的同学休憩的地方。
睡到半夜体育委员才想起问:“拿到运动场的课桌回来没?”。
无答。好在没有收破烂的。
当我看到别的班在运动会上捷报频传,我班了无收获的时候。才认真打量我们班跟别的班的差距。我们班的女生个个像林黛玉似的。吹稍大一点的风,个个不是要抱树就是要趴下抱石头。
象牙塔情感回忆录(二)我都想跟他们一样。逃之夭夭。但是广播里叫我的名字。怕别人笑话。没上场就死了。还是到操场上背号硬出。
跨栏。百米。规矩都不懂。生怕把栏弄倒了就罚我出去,跳老高。半天落不下。一阵猛冲。第五名。
也算个名次。但没有人给我加油了。
五千米,三千米。跑下来,天旋地转,宇宙变小到只我身体那样大,血流奔腾,眼睛变近视,看不见十米远。
我好像听见我班一个女生来问我,我向她摆摆手。自己走着。我怕自己停下来人要爆炸。
还是第六名。
最后我们班是最后一名。总分。
发奖的大会上。连个“永不气馁奖”都没得。四哥来自川西高原的一个小县,刚劲的山峦,深入蓝天,山坳里的松柏,四季青青,山脊山坡的野花次第开放,宛如仙境。
那里不仅出产飘香的茶叶,更出如清水芙蓉的妞。四哥虽然骨瘦如材,却走路如风,喜欢微笑着说话,很阳光的人。他和他的女朋友,高中时拉手的女孩,双双考入这个学校,我见过那女子一面,圆润饱满的身材,薄薄的绿色的浅黄色的衣衫,等于是给身材上了色,顾盼的深邃的眼眸,秋水一般。我就想:四哥,有如此佳人,何不就此打住,拾一田园,今生有何憾?
四哥有好几次把女朋友偷偷掩护进来,在寝室耍,总要引起轰动,我隔了几个寝室都听得那边的笑声,平时安静的走道这时脚步声都多了,很多人是不敢进去的,最多在寝室门口瞅瞅,最多瞅瞅个侧影,最多嗅嗅女孩子的淡淡香水。然后整个下午都在甜蜜中荡漾。
象牙塔情感回忆录(二)有一天下午,一个嘴巴在我们几个寝室门口急促说:一班的快出来。那嘴巴就没有了。楼梯上就是急促的脚步下楼去了。全楼的人都向下跑。
男生寝室楼外的空地上,堆满了人,人堆里一方是体育系的二十几个人,彪悍,强壮,高大。这边。中文系的四五十人,个个瘦小。场面惨不忍睹。战斗是采取古代战场打法,两军列阵,主将单挑。这时才看清是四哥得与那男生撕打。那是体育系的男生,并且高一级。面对强敌。四哥没半点畏惧,抓住那男生的衣领,乱打。三通鼓过。四哥不支。败下阵来。我们终于知道是为了四哥的女人决斗了。好在那男人夺了别人的女人心虚,没有下重手,四哥才没大伤。但是是彻底的败了。
那个如山花烂漫般的女生到毕业再没来过我们楼,再没听到她的笑声。四哥和他的女人劳燕分飞,他并没有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依然大笑,讲故事,我不爱听他的故事,最爱看他夸张的表情,挥动手臂,有时急急用食指和中指抽抽他那下滑的眼镜,爱情的突然离去,让他有了流行他们寝室一时的名句:“大笑一声出门去,我辈岂能没女人”,特别是那两个矮矮个子没有发育的男生也爱有事没事说:“大笑一声出门去,我辈岂能没女人”就滑稽了。
课表拿出来的时候,稀里哗啦的几堂课连骨头都放松了。不是上午没课就下午没课。每个老师一周只一两节。不管是在小班课还是大班课,许多老师是不点名的,偶尔有几个老师点名,也只是抽查,也认不得谁是谁的名。有时点张三,有两个答应声,就惊奇了。
我下铺的兄弟,阿成。人像一根棍,我爱问他:“多少斤重了?”,他就得意的说“在八十斤上下徘徊”。他有两学期不上课,出去都是到食堂打点饭,怎么生活呢?他到图书馆借满铺的书,看了吃,吃了看。头发长长了,他就用小剪刀把遮住眼睛的头发剪掉,后面长他的,崔健不是留着长长的头发吗?
如此宽松的学习生活,让阿成有奇想,有天他说:“我们去旅行吧!目的地-青城山。”
我说:“我只有二十快钱,够不?”。
他说:“够了,拿来我管,你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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