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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个城市的夜晚,不太平。叮嘱我记得早点回家,可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1】
据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名字。
要么,是睡不到的白月光;
要么,是没睡够的前任。
沈一帆,就是刻在我心里十年的念念不忘。
从踏进高中教室门的那一刻,一眼就看到了他。彷佛别人都是流动的人潮,而他是矗立在中心的灯塔。
他的一切都是青春少年该有的模样,也是无数女生心里泛起的涟漪。
是的,我暗恋了他三年。看着他和别人嬉笑打闹,心里五味杂陈。却不敢表露任何一点心动情绪,甚至跟他单独说话,都会有些紧张犯怵。
我藏着自己的小心思,自卑又胆怯。却又因在校园里地偶遇,和不经意地接触暗自欢喜。
青春吹过他满是星辰的眼眸,牵引着我迷茫不安的梦。
我的课桌里经常会收到不同的情书和小礼物,但我从不回应。因为我的心里,满满都是他。哪怕,他会对着别的女生说:“夫人,请笑纳。”
四年大学,南北离散,我们连寒暑假都未曾遇见过,只依稀从朋友那里知道,他在考研。
深藏在心底的白月光,是触碰不到的痛,也是我醒不来的梦。
【2】
工作的这个城市,兼容并包。既有一线都市的压迫感,也有浓浓的生活气息。它远离我的家乡,有着完全不同的陌生气息。
我也活成了普通社畜的模样,朝九晚五,波澜不惊。
直到,姚昶打来电话说:“晚上聚聚,一帆来了。”
仿佛晨曦的太阳,照进了深海。我手足无措地挑选着衣柜里的衣服,不知道该穿得优雅知性,还是明艳美丽,亦或者简约清纯。
时间滴答滴答地催促着,我却比第一次面试还慌乱不安。虽然不知道他的近况,也不知道他来这里的时间和目的,但就是,希望自己是他心里理想的模样。
“好久不见,依依,你还是那么漂亮。”
他的眼睛里依然有着璀璨夺目的星光,身上亦是天子骄子的超然脱俗。
“好久不见,你比以前更帅了。”尽管此刻的心情一如初见般心潮澎湃,百感交集,可最后也只是将隐晦的爱意转为克制地回应。
原来他是在实习,而且是在我们总行。
“留下吧,一帆,高(3)班的队伍就有五个人了,多热闹啊。”姚昶给大家倒着酒,热烈地拍着沈一帆的肩膀,发自内心地盼望着着我们能同城相聚。
是啊,留下吧。我的白月光。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你。
“好,那今后请各位多多关照。”他答应了,眼神从我们脸上逐一扫过,是久别重逢的惊喜。
风从耳边轻轻掠过,云在头顶慢慢飘过,街巷里早茶点心的香气,高楼大厦里步履匆匆的人,这些平日里习以为常的一切,竟然都变得绚烂有趣起来。
【3】
“这个周末,去玩密室逃脱吧?”姚昶在群里呼吁着。
我有些犹豫,害怕在他眼前出糗。人啊,一旦心里有了在意,就不自觉低到了尘埃里。哪怕平时觉得自己光芒万丈自信满满,临到他面前,就变得卑怯起来。
“好啊,难得不加班,不见不散。”沈一帆答应了。
我的白月光,他答应了,他会去。
他来到总行半年的成绩,抵得过我在分行辛勤努力的这两年。果然学霸和学渣的对比,我永远只能默默地仰望着他。
姚昶挑选了一个沉浸式剧情密室,安慰我说人多没事,不必害怕。
然而Npc似乎专挑胆小地吓,我挽着李玥的手,壮着胆子过了前几关。来到了一个静室,我靠边端详着房间的陈设,而他们兴奋地寻找线索。
暗门打开的时候,我悄悄往后站了站,害怕突然跳出个什么东西。后面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魂飞魄散尖叫着紧紧抱住身边人。
大家都在往暗门里跑,我闭着眼睛不敢放手。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往前走,直到尽头。
“依依,没事了,出来了。”身边的人轻抚着我的头发,语气温柔。
我抬头望着这双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睛,沉溺其中,完全不知所以。
【4】
“高考前的一个月,我每天都会在你的课桌里放一颗糖,祝你考上心仪的学校。”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留下名字。”
“你那时候,好像不太愿意搭理我。”
怎么会,我多想得到你的注意,多想与你呆在一起,哪怕只是安静地坐在邻座看书自习。
原来我们都是自以为是的笨蛋和傻瓜。
我狠狠地咬着他的唇,指甲掐在他的肩上,想证明这并不是一个梦。而他,也深深地吻在我的脖颈,胸口和身上,留下一朵朵红色的花…我们都热切地回应着彼此的爱意和尘封的心意。
原来我的月亮,可以只属于我一个人。
但是爱情啊,是会让人上瘾的精神鸦片。有多甜,就有多伤。
尤其,当你惦念多年的美梦成真,你就越想紧紧抓住不放。
所以我总是患得患失,想让他证明对我的爱。
他也总是温柔耐心地哄我,吻我,陪着我。
可他越来越忙,总要加班。他的综合素养和专业能力出类拔萃,总行对他寄予厚望,而他也一贯能够轻易地俘获人心,无论是我,还是总行的各位领导。
我明白他的理想和抱负,也深知他的能力与人品。
然而,总是有女同事有意无意地在夜里给他发送微信,谈论着工作,顺带着关心。
“依依,相信我,我们真的只是工作关系。”他紧紧地抱着我,当着我的面回复微信。
然后在他的手机里解锁设置里录上了我的指纹。
我爱了他十年,心心念念的十年,他在我心里完美无缺,现实里,居然也是这样,让我怎么能不慌乱紧张。
遍地都是月光,可我心里的月亮只有他一个。
【5】
去总行培训时,我特意路过办公区假装不经意地参观了他的位置,以及身边的同事。我知道他今天跟行长出去了。
并没有多美,我暗自安心了些。
可总有意想不到的事,闪现着。我的心也总是在沉沉浮浮中徘徊着,渐渐有些失去了自己。
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只有他。
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闹,无理取闹。
分分合合两三次,每次只要他一个眼神一句话或者一个吻我就投降。
最后,他抱着我疲惫地说:“依依,我真的很累,别再闹了,好吗?”
我知道自己作,可我就想证明他是爱我的。
墙上挂着的写字板,写着一周的时间安排。我清楚地知道,他在出差,去了哪个城市。或者晚上在哪应酬,跟谁一起。
很晚了,他还没有回。
我心不在焉地整理着衣柜,一件一件都是他的味道。
这个城市的夏天很长,也很炎热,出门几分钟就跟桑拿房一般汗涔涔。他喜欢放一瓶宝格丽大吉岭茶在柜子里,时日久了衣服上就会有一丝淡淡的清香。
我日渐习惯且迷恋上了这个味道,甚至觉得哪怕他没有穿衣服,身上也是极好闻的。
我似乎没有了自己的喜好,忘了自己的初衷,紧张脆弱地维持着这一段感情。
【6】
“解释一下吧。”我愤怒地把他的衬衣扔在沙发上,上面有一丝嫣红,显然是口红印。
他轻松坦然地走过来,把手里的水杯放在茶几上。拿起衬衣看了一眼:“昨天有人喝醉了,出门的时候摔了一下,我扶了一把可能不小心蹭到了。”
“有人喝醉了?谁呀,那个喜欢给你发信息的女同事吧。”
“依依,昨晚是部门聚餐,她当然也在。”
“够了,要么你调岗,要么我们分手。”
“你对我,就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我相信你啊,可她每天见到你的时间比我还多,而且,她还敢加我微信,告诉我你们在聚餐,让我不要担心,哈哈哈,我的男朋友,她惦记很久了吧…”
我真的彻底疯了,也把他逼到了两难的绝境。他眼里的星辰大海暗淡了很多,那么疲惫,那么失望。
不知道从哪天起,我们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明明相爱,却又互相折磨。
我从公寓里搬了出来,也许是在逼他,也许是在逼自己。
他没有再联系我,甚至没有一句微信,一个电话。
我赌气地也没有回头,也许分开,是对两个人最好的安排。
只是在深夜里,想起他偶尔因为烦闷和压力点燃的烟,深吸一口然后安静地看着星空,等它燃完。再收拾干净,洗澡换衣服,亲昵依恋地抱紧我,湿热的气息萦绕缠绵,深深地纠缠不已……
他抽的烟,我找遍了所有的店,最后才发现,对他的思念,其实一点都没有变。
他的名字,早已深深烙在了我心里,不止过去,还有将来。
然而,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终究,还是失去了我的月亮,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回到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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