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是在一所相对不错的实验中学度过的。
和青春期的大多数人一样,那时候喜欢留着非主流的刘海,自以为很酷。实事求是地说,青春期的我皮肤黝黑,除了长痘痘外,还有嘴唇边一点点冒出来的胡须,样子并不讨人喜欢,所以刚开学就被班主任拖去门口的理发店剪成了平头。
可能是给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分座位的时候我很自然地被分到了最后一排,一坐就是整整三年。之后的日子里,她总是针对我,会当着全班所有人的面说我是她带过最差的学生;会在我考试取得进步的时候下意识得觉得我一定是作弊了;或是因为我在课间转书,大冬天被她请出教室,在走廊里站几个小时冻的瑟瑟发抖。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南方的教学楼,走廊是开放式的,冬天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是冰冷的。学生时代,老师就是权威,你是没有能力去反抗的,如果你顶嘴的话,她就会用劝退去威胁你。
父母为了我的学业,偷偷给她送过茶叶,带过老家的特产。可是并没有因此改善她对我的态度,依旧处处为难我。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父母都害怕接到老师的电话,因为她总是让我回家反思,也因此耽误了很多的课程。
高三那年家长会,我的父亲不出意外地被留下来训话。还是在冬天,我站在办公室外等着,办公室里她一如既往地嘲讽我,把我贬地一无是处,隔着窗户,我看见父亲低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听她趾高气昂地指责。
我想那应该是我父亲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漫长十分钟吧。她不知道的是,那段时间正是我父亲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光,我的奶奶得了癌症,正吃力地躺在医院,父亲没日没夜地在医院照顾,早已是身心俱疲。那天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父亲没有过多指责我,走往校门口的路上,父亲落泪了,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时隔多年,我始终忘不了那个画面。
时至今日,我依然想不通当年她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并不是人们口中的坏学生,我不会抽烟喝酒,没有打架逃课,也没有沉迷网吧去打游戏。相反地,我尊重每一个老师,帮助每一个同学,她从未看见过我的善良,把不用功读书当成了原罪。好在我并没有因为她的打击迷失方向,依旧勇敢的做自己,生活也在慢慢变好。
奇葩说里,马东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终将会去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蔡康永说,那不是原谅,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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