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分区坐北朝南,陇东报社坐南朝北,中间一条解放路穿过。
我与《陇东报》结缘,是从一篇通讯开始的。
1989年底,我从野战部队调到军分区。闪过年,征兵工作开始了,各县、区正在紧锣密鼓地开展新兵体检工作。我第一次随司令员下乡,去正宁检查征兵工作。
北京吉普车一路疾驰。翻过宁县,刚上早胜塬,“正宁今天在哪个地方体检?”司令员问,“在宫河镇,”付参谋接着说“昨晚就给打电话了,午饭他们安排在……”“胡闹!怎么提前打电话?!”司令员脸拉得老长。我们相觑吐舌。
车内顿时寂静。司令员摊开地图,瞄来瞄去。突然喊:“停车!”嘎吱一声,司令员的头差点碰在挡风玻璃上,“倒车,走便道去宫河镇。”“这?”便道凸凹不平,付参谋担心司令员身体吃不消。“这什么这,柏油路平是平,但多跑40公里,要浪费多少油?!”
在体检站,司令员一会儿看望体检医生,一会儿征求接兵同志的意见,一会儿又和受体检的青年攀谈。满院欢喜满院情。
饭桌上,服务员上菜时送上陇南春白酒,司令员变了脸:“李部长,不喝酒,撤掉。”酒提走了,但菜还继续上。“停,就这四个菜,其它一个也不要。”司令员坚决地说。顾客们看到这一幕,相互点头,顿时议论纷起。
我赶夜爬格子,写了篇见闻——《随司令员一日行》。翌日上班,我穿过马路,送给《陇东报》编辑部。那时候,报纸没有邮箱,投稿需要手写邮寄。我有得天独厚优势,送稿比邮寄快捷。次日,这篇通讯在《陇东报》头版配短评《让老区精神蔚然成风》发表。
这是我调回军分区,《陇东报》帮我打响的第一炮。
军分区是军队与地方的“桥梁”,采写面广、点多、线长。我常常在沟壑、墚峁弯弯曲曲小路穿行,不是在军营,就是在村庄采访。隔三差五,我采写的新闻、通讯在《陇东报》露脸。
我也得到了提拔,担任政治部宣传科科长。
我与《陇东报》有太多的情缘。
一来二去,我结识了《陇东报》编辑,风风火火的李星元,沉默寡言的钱得浮,侃侃而谈的高凯,一板一眼的冯康,幽默风趣的尚德琪……
编辑们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亮点。他们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师。每次见面,亦或聊采访,亦或谈写作,亦或说修改,亦或道体会,像雨露,点点滴滴渗入我的心田,滋润着我,使我写作能力不断提高。
得到编辑们的指点,我开始剪贴。剪贴的消息,或事例典型、主题重大,或聚焦热点、关注民生;剪贴的通讯,或站位高远、大气磅礴,或编珠缀玉、细腻感人;剪贴的评论,或高屋建瓴、思想深刻,或文笔犀利、切中时弊;剪贴的散文,或文采飞扬、构思巧妙,或文字灵动、描写精彩……一有空,我就翻阅、学习,对照自己的稿件找差距。
磨刀不误砍柴工。后来我写的《将军冒雨华池行》《红星闪烁在街头》《大地一样的深情》《用砖铺就脱贫路》等上百篇消息、通讯、故事被《陇东报》刊登,有十几篇故事还被《甘肃日报》等报刊、电台采用。
《陇东报》使我成长、进步。后来走上了领导岗位,由于事务缠身,忙得脚打后脑勺,再无暇顾及写作,慢慢地和《陇东报》联系少了。然而,再忙,《陇东报》还是要挤时间看的,用新经验、新理论指导工作。
一晃几十年,弹指一挥间。我退休赋闲在家。《陇东报》、军分区、人武部、安全局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不停地切换,令人感慨、留恋和怀念。
退休后,我居住在合水东路西头丽景家园。巧了,陇东报社也搬迁在庆城东路西头,中间虽然隔着体育馆,却没有隔断我与《陇东报》的情缘……
单位给我订了份《陇东报》,我坚持每天浏览。读着读着,就喜欢上了副刊《北地风》。突然,心生写散文念头。我想写作改变了我的人生,人退休了,但写作不能“退休”。
生活无穷尽,故事写不完。我将自己走过的路,做过的事,以及当下的遇见,用散文形式写成故事,发往《陇东报》副刊邮箱。
社会发展速度惊人,令人感叹。写稿由昨天手写誊抄到今天电脑打印;投稿由过去邮寄到现在邮箱发送,鼠标一点,稿件就到编辑部了。
去内蒙古阿拉善左旗旅游,我写了篇《战友啊战友》,很快被《北地风》采用;回老家走亲串门,看到家乡可喜的变化,写了篇《走故乡》,也被采用。再后来,《山路弯弯》《一汪清泉》《那棵大榆树》《包饺子》等多篇散文登上了副刊,有的还上了头题和《一点庆阳》。
在《陇东报》副刊鼓励下,我重新找回了写作信心。我写的“小不点”间或被省、市、县文学报刊采用,有的还带着小奖回来。通过写作,我充实了退休生活,结识了文学好友,还加入了中国散文学会。
《陇东报》,忘不了!我与你,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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