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没有芭比娃娃;长大以后我没有奢侈品包包;这是真的。
我出生的时候,爸爸有点不太开心,因为他希望我是一个男孩子。于是嘛,当然是我推测的,爸爸买的我能记住的玩具似乎只有会跳的小鸭子,还有会飞一点高度的小小的直升飞机,至于娃娃那类东西,爸爸是肯定没买过。姥姥跟妈妈觉得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又一致认同我不够漂亮,尤其是从小受到家庭严苛教育礼仪和行走姿态,年轻时貌美如花的姥姥,总是用挑剔的眼光看着我,譬如:你的眉毛不够有型,眼睛不够明眸善睐,皮肤也比较黑,身材也不修长,走路太快不够优雅,怎么看都跟美貌沾不上关系,而且甚至觉得我越长大越难看,很是失望,也就都没想起来给我买个娃娃玩玩。于是我的童年没有一个毛绒玩具或者芭比娃娃。
橱窗里的秋天长大以后,每次看到摆着毛绒玩具和芭比娃娃的窗口,我就会情不自禁的驻足,很认真的看一下这些可爱的小东西,觉得每一个都很好看,但却从不曾产生买一个的想法,不拥有,只期待,或许就是一种美好。
成年后,逐渐开始了解到一些奢侈品,就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也喜欢买包包,买过很便宜的,也买过很小众的,但从未买过LV,Gucci,Prada这类奢侈品包,当然这样的包很贵,买不起也是重要原因。结婚后,老公也曾问过:“你是否需要一个名牌包?”我想了想,“大概我不需要吧!”,至于为什么不需要,我也说不清楚。但每次经过奢侈品的橱窗,我又会情不自禁的看几眼,因为奢侈品的橱窗布置总是与众不同,色彩迷人,款式独特,灯光和布局也花了很大心思,吸引你停下多欣赏一会儿。可无论怎么看,都不会产生拿它们回家的想法,欣赏却不拥有,也是一种美妙的感受。
这一如电影《东邪西毒》里面的一句台词:虽然我很喜欢她,但始终没有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橱窗里的秋天如果说春天的味道是花香,那秋天的味道是就是甜香,各种果实成熟后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就像树叶间溢出的甜美的酒分分钟就让你醉倒期间,宿醉之后,想起春天的花,似乎只是飘落在昨日的某个雨后,水珠还挂在粉色的花瓣上,可转瞬一切飘忽远去,回忆起春天与夏天是如何远去的,就像早晨起来在大脑中搜索昨夜的一个梦,明明有那样一个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的内容。
秋天的色彩是迷人的,黄色、红色、绿色、粉色在蓝天的映衬下,如同一幅绝美的绘画作品,无需刻意思考构图和配色,随处都是风景画。黄色柠檬的银杏叶,只需几片,就是一幅优雅的画面构成。倘若成排的缀满黄色叶子的银杏树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点点光斑在叶间跳跃,转瞬漂移到某棵鲜红色的枫树间,在红叶上成为一颗夺目的小星芒,只是睫毛一动的瞬息,小星芒已在脚下得三叶草间跑到目力不及的远处,桂花的清淡香味却随之从无可找寻的地方飘忽而至,那时的心境仿佛静止得站在某个正在举办展览的美术馆中央,无需四处环顾,便可体味那时的艺术感,秋天是天生的色彩艺术家。
宋代朱敦儒有词:“一夜新秋风雨。客恨客愁无数。我是卧云人,悔到红尘深处。”纳兰性德也写过:“夜雨做成秋,恰上心头。教他珍重护风流。” 身兼文学家、艺术家、科学家等等于一身的苏轼也写过关于秋雨的词,“今夜雨。断送一年残暑。坐听潮声来别浦。明朝何处去。”秋雨的感伤由古至今,不管那些迷人的风景和色彩是何等的存在于你昨日的记忆里,一场不经意的秋雨,除了带来冷意,还会轻轻泼去涂满美丽色彩的属于秋的水彩画卷。
林语堂在《秋天的况味》里有一句话:“秋天的黄昏,一人独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烟头白灰之下露出红光,微微透露出暖气,心头的情绪便跟着那蓝烟缭绕而上,一样的轻松,一样的自由。不转眼缭烟变成缕缕的细丝,慢慢不见了,而那霎时,心上的情绪也跟着消沉于大千世界,所以也不讲那时的情绪,而只讲那时的情绪的况味。”
橱窗里的秋天秋天就是那般有着一股忧伤味道的满足。你得到秋天的馈赠,却不得不接受她正在慢慢离开,就像童年已经结束,芭比已不在有意义,可她依然深陷在我地内心里。
所以,秋天大概就像橱窗里一件用来欣赏的奢侈品,你可以欣赏秋天的炫目的色彩,体味秋天醉人的甜香,感叹秋天的种种忧伤,但你却永远无法占有秋天,也不要试图挽留秋天,她不经意的来,淡淡悄悄的走,彷佛用手撩起的清晨微露,看起来晶莹剔透,转瞬从指尖滑落。
秋色易逝,时光难留,倾心欣赏,体味那你仅可掌握的属于眼下的片刻。
摄影:魔王松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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