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黎，希望的希。”
黎希喜欢这样介绍自己，这样起码在别人看来，她是可以像父亲从小请人教导自己的那样，看起来是美好的。
至少就不会注意到，黎希实则是离析。
在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没认为过什么“黎明”，什么“希望”……
黎希的到来让所有人为之惊奇，特别是在纪冉看来。
直觉，感觉她到来的目的性太强。
那日在办公室她父亲执着于让她来十四班最开始还是可以理解，黎希对十三班的坚持或许也可以解释为不想顺从父亲的安排或者不想那么张扬，然而……怎么感觉她同意转到十四班的原因并不只是来这所学校第一个认识纪冉想跟她做朋友这么单纯。
原因纪冉会这么想只是因为当日黎希对父亲的安排眼底不可动摇的倔强。
目光不经意落到前面靠右的宁希言身上。
“纪冉？”
“嗯？”
“能详细一点讲解一下这道题吗，老师上课说的时候我没大听清楚，现在做作业有点吃力。”
“我看看……前面这样写没问题，后面这样解再套公式就简单多了……”
身边的女生成功打断纪冉的胡思乱想，只是一瞬注意力便回到书本。
宁希言回头。
注意着纪冉一举一动的萧予也看似地无意向纪冉黎希这个方向看来。
其实……不是没有变化的。
中午四个人一起吃饭，大多是黎希和纪冉说笑宁希言和萧予就在一旁静静待着。
宁希言并不反感她，对他来说，她和萧予一样——是纪冉愿意交的朋友。
而他，也愿意让她交。
至少在他还在她身边的时候，可以看到她没有自己也很开心的样子。
萧予也明白，宁希言明明从最开始就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还是列好了考点在摸底考前给他那时候就明白，宁希言现在的每个举动都在做离开的打算。
知希言若纪冉，她又怎会看不到。
几人各有心事的心照不宣，大概是在这即将入冬的季节，他们身边除了模拟试题之外心里装的唯一的东西了吧。
注意到宁希言的目光，纪冉再度抬起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少年对她永远温润的眸子里染上清冷。
是他原本也有但不会对任何人表露一分的那种清冷。
无疑地，宁希言的任何变化无一处不牵扯着纪冉的心。他是很别扭，但很巧，她能看出来他的别扭，正是因为看得出来，所以会心疼这样刻意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情绪的宁希言。
他本应该……是温柔的啊。
但现在，还好。
他对她，是愿意温柔的。
纪冉微微出神，宁希言轻笑，用口型对她说：
“认真写，别发呆。”
“知道了。”
纪冉回。
女生再度低头。他藏起来的，她替他收着，他的温柔，她也要收好。
为自己收好。
十一月中旬，这个靠北方的小城，下雪了。
夏天过去地快也就罢了，冬天也来的这么快。
纪冉是喜欢雪的，宁希言也知道。往年每次初雪宁希言都会跟纪冉跑出去疯一阵的。也巧，以前每一年的初雪都好像为两个人准备着的似的，每次下起来，他们也都在外面。
而今年，正在为自己迷茫的未来拼搏的他们，都并没有发觉这时候在外面悄悄下起的雪。
雪下得很大，洋洋洒洒，落地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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