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平间,又叫停尸房、殓房、陈尸所、往生室。电视剧,电影里称为义庄,是医院停放遗体的场所。可能是一间房、一层楼,或一幢独立的大楼。太平间有些是有冰柜的。一个人离世之后,遗体很少立即火化,而是会在太平间停放上两、三天,因为要给予后人有充足的时间安排葬礼仪式,以确定死者不会突然复活,然后才落葬。或死者身份不明,需要验尸或DNA指纹分析。死因不明,家属要求病理学医师验尸。警方需要死因调查等等原因,还有就是有些地区风俗要求特别,如僵化或尸体防腐。
为啥叫太平间呢,中国人喜好用吉祥、洁净的词语避开凶险、厌恶的事物,民俗物象大都具有特定的文化寓意。棺材称寿材,停尸房叫太平间,汤饼隐寓长寿,瓜皮帽隐寓六合统一,梨不分着吃,住居“前不栽桑(丧)后不栽柳(溜)”。在命定、被动意识的背后,又透露出脆弱的主动意识。人死了,活着的人自是伤恸,于是就有传说人死后可以上西天极乐净土的说法。就是人死后“可以”上天堂或者下地狱。中国人所谓的西天传说是“如来佛祖”所在的地方,俗话说这是太平极乐世界,西方把天堂视为“上帝”居住的地方,你想那里能不安乐太平嘛?停尸房之所以叫太平间,大抵意义如此。人都想太太平平过一生,结果只有死了才能太平。其实太平的说法就是为了图个吉利,毕竟中国的传统文化中还有鬼怪一说,毕竟太平间中都是自己的故人,让其太太平平的走完一生,都是后人的心愿,太平间比停尸房更好听一些!这里面寄托了活着人对死者的敬重和思念,寄托着生者对死者的美好祝愿。
老路是个要饭的老头,早先打仗那会儿从老家逃难出来,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后来解放了,就靠打工度日,慢慢年纪大了没了气力,就靠乞讨为生。街道看他一个老人每天坐在街角乞讨,一是可怜,二呢,影响我们社会主义新中国形象,就安排他进了市里医院当了个雇工,负责看管打扫太平间,就住在太平间隔壁医院给腾出来的一间小仓库里。在他看来,这是个少找的好活儿,不仅不累。一日三餐住宿都免费,晚上还不耽误睡觉,而且还有工钱给。自己一把年纪了,无儿无女,每天晚上习惯到医院后门外买一点卤味就着喝点小酒听着收音机里的小曲,挺惬意,日子过得很满足。
这太平间位于医院后门边上不远,但是后门一般只有早上殡仪馆车来拉尸体和医院进材料时才会开,后门的钥匙也归老路管。每天一早老路就等着给殡仪馆的车开门,这时一般家属也会给个白包,少则几毛多则几块,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就这样天天的过着,早上忙完就开始打扫卫生,到了下午三四点基本上也就没活了,这时老路会去医院职工澡堂先洗个澡,出来后也就到了饭点,直接食堂打了饭回到自己小屋。但要等到晚上九点以后后门外面卤肉摊出来买了卤肉顺道打上四两酒,这才开始晚饭。慢慢时间久了就跟那摆卤肉摊的老王头成了朋友,后来老王头到了十一点多收了摊就会提了特意留下的一点卤肉敲医院后门,老路听到就过去开门俩人坐在老路的小屋里一起喝点,老王头也是光棍一个,无牵无挂的,俩人无话不谈,经常边喝边聊,困了就睡在老路这小屋里,这样的日子一晃过了好几年,风雨无阻。
这年冬天,这老王头竟然一个星期都没来找老路喝酒,老路几次出去寻他发现也没出卤肉摊子。几年的酒友突然不辞而别,他这心里挺不舒服的,也吃惯了老王头的卤肉,猛的换了吃食,也是不太习惯。
从老路来这上班,这太平间一向安静。可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到晚上十二点后,太平间就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闹得老路睡不着觉,提着手电去查看过好几次,屋里依旧是那么十几张病床,尸体都盖着白单子挺挺的躺在上面,一切正常。正在烦恼,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开了门一看竟是老王,进了门老王向他讨水喝。
:我说老王头,你这几天是咋了,也不过来找我喝酒了,我这几天出去转了几次了也不见你出摊了,是不是有啥事了?
:哎,年岁大了,这身子骨不行了啊,这几天也没出摊,歇着那。
老路借着灯光仔细端详这老王头脸色铁青,很差劲。
:是勒,你这脸色好差劲勒,看医生了没,怎么说的?
:没事没事,过几天就好!我这是过来跟你道别的,远房有个侄子听说我身体不好,这就过来接我过去养老了。
:那是好事啊,你这身子骨不舒服就别大晚上再来回跑了。
:咱这多年的老伙计了,不亲自打个招呼,心里过意不去啊。
:得嘞,老伙计,我这见你没出摊就买了只肥鸡,这早上家属给了瓶西凤,今儿个,这就给你送行吧。
俩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喝着,老路说起,:
这两天不知道是咋了,这夜里隔壁总是闹动静,我这心里不踏实啊,你说咱这一把岁数了,倒也不怕那些神神怪怪的,就怕是闹了老鼠,万一啃了尸首,我这不好交代啊。
:你这老小子,一定是晚上喝高了,发了癔症了!说那些干啥,来咱走着。
:咱拿了这份工钱,还得了这些好处,当然得负责了,我一会儿得进去转一圈看看,不然不放心呐。
:甭操心了,你这么一说,那隔壁估计是有死人不消停。
:娘的,听你这一说,心里毛毛的,你咋知道是死人闹动静勒?!
:我啊,小时候跟着个道士当过一段徒弟,我这师傅可是真本事,我跟着他亲眼见过好多邪乎事勒!
:那咋整啊,这回头你跟你那侄子走了,我自己天天一人,这样天天闹腾,我可受不了。
:我听师傅讲过,这正常的死人呢都是白眼白,明个白天你挨个检查一遍,如果有尸体眼白是红的,那就是他在闹鬼!
:真的假的,听你说的这么邪乎。
:咱哥俩酒友一场,这几年没少喝你的酒,我这有本书是当年俺师傅留下的,你这现在干的营生难免不干净,就留给你吧,也许有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发黄的旧书。
老路接了就要翻看,被老王头制止了,
:大晚上的正喝酒勒,这会儿看个鸟,明个再看。
几日未见,俩人喝着聊着不觉间这就听见鸡叫了,
:老伙计,不早了,我这就走了,你保重了!老王头这就起身到了别,开门就走了出去。
:那啥,等天亮再走啊,这还黑灯瞎火的勒,别急啊,让我送送你!
老路拿着手电慌慌张张的跟了出去,哪还有老王头的影子!?站在门外癔症了半天,心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天一亮,老路就慌忙的进了隔壁,依次掀开太平间尸体上的白单子一具具查看,却发现每具尸体都是白眼白。待到掀到尾末那具,赫然发现老王头平静的躺在那,老路心下叹了口气,
:老伙计,你这急急慌慌的走,我心里就约莫这是出了啥事了啊,没想到你这人竟没了!
当下伸手翻开了老王头的眼皮,铁青的脸色衬的血红色的眼白分外刺眼。

到了晚上,老路一人自斟自饮,心里不是个滋味,感叹世事无常,这人说没就没了。就依旧像原先一样,多备了一副碗筷,倒了一杯酒,
:老伙计,我知道人鬼殊途,你若还没走,就自己喝点吧。
老路说完这就和衣躺下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起老王头给的那本书,就拿出来翻看,这是一本道教典籍,记录了许多符箓咒语,还有一些鬼怪邪事的破解之法,老路识不得许多字,磕磕绊绊的看着,慢慢酒劲上来不觉间就睡着了。早上起来看那饭菜不见少倒是酒竟然一滴不剩了,心下略微高兴点,老东西死了还是贪这口。
早起忙完就继续翻看那本破书,哪知看的入迷,竟舍不得放手,有字不认得就找了仓库保管小齐借了本字典,
:老路头,你这啥时候开始爱学习了,看啥呢还翻字典?
:你小子甭拿我打岔,我用用就还你。
这本书内容惊奇隐晦,慢慢的现在老路竟然看出了点门道,对里面记载的相尸术大感兴趣。以前除了干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对尸体看都不看,一是没那功夫操闲心,二是觉得晦气。现在是每天送过来尸体,待人走后他都要去掀开单子研究一番,然后回屋里对照那书中内容比较,时间久了竟真就练出了本事!啥本事呢?甭管这尸体男女老少,身体完整不完整,老路一眼就能看出死的时辰,因何致命!为了验证准不准确每次自己看后都会再去询问送尸体过来的人,完全吻合!老路心下高兴,合着这无意间得了一件宝贝啊。
这天傍晚,送过来一具女尸,看那盖着单子上的血迹,也能想象这尸体定是惨不忍睹,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警察,老路边上听着他们议论,
:这人年纪轻轻的咋就想不开呢?好好的跳啥楼勒。人走后,老路就去查看尸体,掀开单子,只见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满面血污,后颅骨破了个大洞,胳膊也不自然的扭摆在一边,老路依照书里记载,以指为尺,量了这女尸五行生脉,
:奇怪!?这女子明明是五行火猝,应当死于心脏病之类啊,可这警察咋说死于跳楼勒?!
按那相尸术记载心是人体的君主之官,人体五脏的心,归属于五行之火。心,“心为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心属火,主夏,称为君火,主血脉、主喜笑、主乐苦、司味觉、开窍于舌、其华在面。与称为相火之器收盛水谷化物、吸收养分,并与泌别清浊之小肠互为里表。心包为心的外围,代心受邪,保护心脏,心包与司气化、主通调水道之三焦互为表里。相尸术将人体五脏之心归属于火,照这么说来,心与火就是一回事了。
当下盖好单子,回到屋内,仔细翻看书中记载,并按书中之法点了一株辨尸香,这辨尸香其实简单,将尸体天灵之血涂抹于普通香之上,按规定时辰点燃,看那香烟气和燃烧状态,以此辨别尸体是自然死亡或是含冤而去,跟算卦的看香之术大同小异,只不过一个看活人运势福祸,一个看死人瞑目往生。待这香燃完,老路心里已有了计较,这女人并非自寻短见,乃是死于非命,被害死的!
第二天一早,老路正在扫地,就见昨日那几个警察又来了,跟的还有法医,要去太平间验尸,就跟着过去开了门,在边上冷眼看着。
:尸体多处骨折,致命伤在后颅骨,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之前三十七到四十小时之间。验尸官小孟说道。
:小伙子,我看这女人至少死了两个日夜了,而且死于心脏受损。老路插嘴道。
:去去去,一边去,你一个看门老头懂啥!边上一个小警察不乐意了,倒是那法医挺有礼貌,问道
:大爷,您这么说有啥根据吗,还是您听说了什么?
:俺不懂啥根据,但俺看得出这丫头死于非命,而且致命伤定在心上!
几个警察听了心下一惊,这两天都在忙这事呢,都觉得这女子死的蹊跷,家属也不信会是自杀,在公安局闹了一天一夜了,这才让法医过来验尸。
小孟当下也不闲扯,取出了带的器械,几个人搭着手把尸体抬到了解剖台上,这就要开膛验尸。
老路瞧得血腥,就说道:你们完事了喊我,俺回屋了,就在隔壁。
老路正喝茶间,只见法医小孟推门进来了
:大叔,我刚才仔细查看了尸体,那女子确实死于心损,其背后有一个针尖大小的伤口是被一根极细的尖刺状物体插入心脏而死,并非跳楼摔死的,只是大叔你怎么知道的?
:俺要说俺看出来的你信不?
:看出来?
:俺偶然学会了这看死人的本事,甭管死了多久,只要有肉身在,俺都能看出来是啥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小孟听这一说简直匪夷所思,可这老头却说出了女尸死于心损,当下便要向老路问个详细。
:哼,俺又不认得你,俺这本事,岂能轻易说与你听?!你们忙完了吧?俺去打扫卫生。
老路也不理这小孟,自己提了工具进了太平间,待打扫完卫生,顺手就掀开单子看了那女尸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大惊失色,只见那女尸眼白变成了黑色,相尸术有言:死人眼变黑,活人要命猝!

死人眼变黑,活人要命猝!
老路一看这女尸眼白已经变得乌黑,慌忙小跑着回屋里,忙不迭的拿了许多东西,要按照书上记载的安魂法想要平息这女尸怨气,小孟问道,
:大叔,您这忙啥呢?
老路顾不得搭理他,径自的进了太平间,小孟好奇就尾随过去,见老路在女尸头顶上面摆了一小碗白米,插了三支香点了,又在脚头放了一海碗清水,这才点了元宝纸钱,跟着一通念叨完毕取了白米上散落的香灰洒在海碗里,只见那一碗水瞬间变的血红,
:大叔,这干啥呢,咋这水变红了?
:小子,这女子怨气太重,我刚以安魂法想要散了她的怨气,怎奈她不答应啊,定要取那害她之人一家性命勒!
:您这也太儿戏了吧,点几株香弄碗水再动个小手脚把水弄红,就跟我说这个!?
:小子,信不信由你!此事跟我有何干系?!我为何要骗你?只是看你是官家人,希望你能救了这家人性命,凶手必死!只是这女子要人一家偿命,太过于阴毒。
:刚那碗水变红,是这女子警告我莫管闲事!这女子含冤而亡,怨气太重,而且恰巧死在阴时,已化为厉鬼,五日之后,定会取那凶手性命,事已至此,管与不管你自己思量,哎。
老路说完收了东西甩手出了太平间,小孟跟着出来锁了门,追进屋子,要问个仔细。
:大叔,不是我不信你,只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您容我缓缓。
:我知你们公家人不信这些,但这世上多少事是当前你们讲的科学解释不了的,别看不起古人留下的智慧!
:那要如何下手勒?
:这是你们公家人的事,俺一个老头,只是把自己懂的东西告诉你们,能救人一命也是积德了,我这有道自己画的符,你带在身上,以防不测。
:啥情况!?你甭吓我大叔。
:吓你?!俺给你说吧,这一般鬼眼白为红,再者眼白为紫,这黑眼白的乃是最凶的厉鬼!俺这符你带着,应该可以保你平安。
:应该!?大叔,你也不确定能不能保我把。。。
:俺也第一次画这符,想来是没问题的,哈哈哈。
:。。。那我先走了,有啥事我再找您吧,
小孟将那符收于贴身口袋,这就出了老路的门,走着还摸摸自己口袋,
:哎,比没有强吧,但愿这符能管用。
到了晚上,老路自己喝着小酒边翻看着那本破书,待酒劲上来,就要躺下睡了,突然听见’叮铃‘’叮铃‘风铃一阵脆响,那是他按书上记载专门绑符箓的风铃,当有不干净的东西在附近时就会响,当下起身一看,只见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卧了只黑猫儿,见老路看向它炸毛而起,呲了獠牙竟然口吐人言,
:老头,莫要惹是非,管闲事,小心性命!
:你这女子,事已至此,何必耿耿于怀,要去寻仇找那凶手也罢了,竟想杀人一家偿你一人性命,未免过了,有违天道。
:你有所不知,那人害我性命之时他家人非但不管,还施以帮手,我岂能饶他们!你这老头非管闲事,拿命来吧!
那黑猫儿作势就扑向老路,老路慌不迭躲闪不开,顺手就拿了那本书朝那黑猫儿砸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叫,那黑猫儿竟没了踪影,那书乃道教法典,寻常鬼怪受这一砸必定魂飞烟灭,这厉鬼受这一下只是伤了它并不能灭之,只留下地上点点血迹,老路将书拾起收入怀中,想那女鬼被书砸伤,应该无碍了,就依书中记载将鞋子一正一反摆于床下,又用上衣叠了八角魁星帽枕在头下,这才放心睡下。
第二天一早,小孟提了两笼包子过来了,看老路正在扫地,就抢过扫帚让老路吃早饭,自己帮忙打扫。
:大叔,这女的还真是被害死的,昨天下午已经抓了人了,是她男朋友,现在正在突审勒。
:昨晚上那女子化身黑猫想要害我勒,被我打伤了,你也小心,她可不好对付。
:这玩意儿竟能化身害人?那嫌犯不是危险了?!
:暂时没事,你们那衙门有皇气,她现在未过头七道行不深,进不得你们那衙门。
:那咋办勒,若要她把人害死了,我们咋交差啊?
:这女子虽肉身在此停放,但阴魂已走,我想就算是她昨晚所说害他凶手家人也是帮凶,那也得有你们公家人秉公执法,若是被她害死将来她必成祸害,得想法除了她才是。
:那咱咋办勒?
:我这两天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就不知你们公家可行否。
:别卖关子了,我们这边我来处理,您说咋办吧。
:若要除了她,先把她肉身葬了,然后咱们依法行事在头七之前定能除了她。
:得嘞,我这就去先沟通下,随后咱就给她下葬。

到了晚上,小孟借了辆三轮,蹬着就过来接了老路头,俩人拉了那女尸,直奔郊外。
:叔,这埋个尸体非得大晚上啊,多瘆人勒。
:这白天人多眼杂,难免被好事的看见,到时候说不清勒。
小孟一路蹬着三轮到了郊外一处河边野地也是出了一身的臭汗,老路抬头望着天瞅了半天,又在这河边野地转来转去,
:叔,你瞅啥呢?!咱这就挖坑埋了吧。
:你懂个球!我找北斗七星勒,按那星位找这下面吸阴气的地穴勒。
:那找到没啊,给我讲讲呗。
:按这书上记载,这河在风水中也叫水龙,每条水龙龙头下必有吸阴气的地穴,咱得把这尸首葬在这地穴内,可慢慢散了这厉鬼的阴厉之气,到头七晚上待她作祟之时再以法击杀,才有胜算勒。我刚看了,这地穴就在那河边桃树林右侧一丈七之处,咱这就过去吧。
小孟按老路指点,在那地穴处挖了个大坑,老路将画好符箓的床单铺于坑底,俩人搭着手将那尸首放了进去,又在尸首头顶脚下左右两边各插下两支桃木钉用浸了鸡血的绳索缠绕木钉结成了网,将那尸首照在网下。这才埋了土,又烧了符箓做了法事,俩人这就撤退了。一路上小孟蹬着三轮拉着老路,
:叔,这弄这一通管用不?
:反着这书上记载的缚魂阵就是这么弄的,俺也是第一次弄管不管用不知道,只有到头七晚上才知晓。而且过完头七咱还得过来烧了这尸首。
:还得过来再挖开!?能除了那女鬼还管尸首干啥,这风景挺好的就这么埋着得嘞。
:那可不中勒,按书里记载这缚魂阵就像一个抽水机,趁其灵体尚弱以那尸首为引利用地穴灵力将那厉鬼的阴厉之气不断的抽进河里,使其变得越来越弱,但除了这厉鬼后必须把这引子烧毁,不然就会继续吸收其他的阴厉之气,这河里阴厉之气积攒的多了,就会生出精怪来,到时候又会成了祸害。
:这书你让我看看呗叔?
:你想的美,俺看那书时已经按书里记载,写了生辰八字于符箓之上焚毁,这是告知宗上俺已入此道门,已是门下弟子,你小子又不是俺门人,本门法典岂能让你翻看?!
:那俺拜您为师不妥了,嘿嘿。
:凡入龙虎宗之门人,一生不可近女色更不能生子,是要绝后勒,你年纪轻轻,不像我一个孤家老头,怎可能嘛。而且一生不能穿新衣,有钱就得花了,不能存留等等,规矩多了。
小孟听了直咋舌,心说那还是算了吧。
一路将老路头送回医院,小孟就径自回了家。
第二天下午,小孟来到老路头的小屋,
:叔,那凶犯已经招认了,原来他和那死去女子本是恋人,因为又勾搭了个干部家庭的女子,就找茬和这女子分手,俩人吵闹过程中扭打起来,女的将那凶犯脸挠伤,当时凶犯家人在一旁拉偏架一起按着女子,这凶犯恼羞成怒,顺手抓起了纳鞋底的锥子将那女子扎死了,其后怕被人发现,就一起将尸体从楼上推了下来,造成跳楼假象,这女子是孤儿,哎,也是可怜。
:这凶犯一家也是咎由自取,虽然该死,但不能任由这女鬼妄为,若被她得手,戾气更胜,会为祸一方的。你帮我准备些东西,咱就等头七动手除了她吧,哎,虽是可怜,但有违天道不得不除啊。
:没问题,您说就是,我这就去给您准备。
:你记好喽,雷击木,童子尿,朱砂,垂柳枝,还有香火有百年的寺庙或道观的菩萨座下的灯盏油。咱趁这几天把东西弄齐,头七好下手办事。
:得嘞。
转眼到了头七,下午老路和小孟早早的吃了饭,检查家伙什,一切准备妥当,老路就跟着小孟进了公安局的审讯室,那凶手也被从看守所带了过来,
老路见了凶手,小三十岁的年纪,虽长得也算眉清目秀,但一脸奸恶之气,
:小子,虽然你死有余辜,但得依法治你罪,不能让你死于厉鬼之手,我来也不是救你,这里有颗丹丸,一道符箓待到三更时分,你要藏于这桌下,将符箓贴于天灵,可隐去你活人气息,万万不可出声,若是那厉鬼发现了你,就以这丹丸掷她,可保你性命。
:大叔,您得救我!我一时失手才杀了她,不是有心!这几日我关在看守所,半夜里老梦见一只黑猫儿能说人话,叫嚣着要我偿命勒,还要杀我全家性命!
:你活该!若不是怕那女鬼得了你们生魂有了道行为祸一方,才不管你那一家恶人死活!
说完又随小孟到了另一房间,只见那凶犯父母妹子三人也是一脸卑恶之象,
:你们几个听好了,这屋子我已设了结界,以那厉鬼能力想是进不来,你们老实呆着,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可出声,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这几日他们几个也是恶梦连连,都梦见那黑猫儿索命,早已吓得心神胆颤,听罢老路所言,忙不迭的连声道谢。
:不用谢我,我也不是要救你们性命,只是你们该不该死,得由法规来判,不能让你们死于厉鬼之手。
:叔,那凶手屋子你咋不也设法让那鬼进不去不就完了?
:那凶犯脸上已现短命之相而且气运极低,即便设了结界,也挡不住那厉鬼。其家人虽也脸上带出运衰之相,但是应该是命数未到,所以其生气能带动结界才能挡那女鬼不入。现下一切妥当,晚上你跟着我搭把手,这第一次对付这厉鬼,俺心里也是没数勒。
:。。。。。。

这夜天气阴沉沉的,没一点风,似是要下雨。
老路和小孟俩人一更天上来坐在审讯室房顶上,老路手里一把花生米就着喝着随身带的小烧,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倒是小孟像是坐在火盆子上时不时的起身看看四周,生怕那厉鬼随时出现。
:你小子屁股长疮了?!老实不得?晃得俺头晕!
:我看看有情况没。
:你能看见啥!?盯紧这风铃,那东西若是在附近,这铃儿就会响。
:这么牛x!?管用吗?小孟说着拿起了挂住烟囱上的风铃,只见那铃铛精铁所铸,一共九只,每只皆以符箓包裹,下面都坠着枚铜钱儿。
:甭乱动,万一来了听不见响咋办!
小孟刚把风铃重新挂上烟囱,这时那铃铛,响了。
:叔、叔!响了响了!
:别吵吵!俺没聋。老路和小孟忙四下观望,并未见有异常。
:是你小子弄响的吧?!正自疑惑间,忽见一个身影从大门边走了过来。
:谁!小孟大喊一声,给自己打气,同时打开手里手电照了过去,只见那人一身厨子打扮,肥头大耳的原来是食堂刘师傅。
:老刘,大晚上的你不睡转悠啥勒!?
:俺去看看火,添点煤,明一早要蒸包子勒。老刘机械的说。
这食堂就在审讯室后面,小孟当下也没再多问,正要回身坐下,却见老路轻手轻脚的过来,扯了他衣角,暗示他跟着下去。
:干啥勒叔!
:娘的,小声点!说着老路递给他一把缠了符箓的柳枝。小孟还没明白咋回事,就听老路接着说到,
:瓜娃子,那女鬼已经来了,待会儿就以这柳枝抽她,待她身上起烟时就用我给你那丹丸砸她,便可让她魂飞魄散。
:哪那!?我咋没看见在哪勒?
:你这瓜娃,没看见刚才那厨子咋进来的?!就这眼力劲,还年轻人勒,没看见他走路脚后跟不着地儿!?
:是勒,叔,我刚才就感觉哪不对劲。
:那是被附了身了,所以走路脚后跟不着地儿!快走,咱这就去会会她!
俩人远远的跟着那厨子老刘,只见他进了食堂直奔后间,片刻手里拿了一柄厚重的剁骨刀走了出来,拐了个弯就进了审讯室。到了那关凶犯的屋门外,左看看右瞅瞅似是想着法子要进那屋里,就是此刻!老路大喝一声,着!手里一颗丹丸向那厨子掷了过去!那丹丸正中刘厨子后脑,跟着就见一个白影从那厨子身后漂了出来!老路忙跟着快步追了过去,
:小子!照死使劲抽他!哎呀!
老路一个趔趄脚下一滑就摔了个大马趴!
:。。。。。。
小孟可不含糊,跟着就到了近前,顾不得管老路,手里的柳枝高高举起就抽向那刘厨子身后的白影!只见那白影身形一闪,跟着举起双抓猛的一推刘厨子,他那200来斤的身体瞬间就飞了出去,将那关着凶犯的屋门一下砸了开!小孟一击未得手,刚要举手再打,却见那白影飘向窗口,跟着地上的刘厨子爬了起来,表情麻木,似是刚那一摔根本没感觉,举起手中剁骨刀就向小孟砍来。老路拐着腿慌忙跟了上来举起手里柳枝作势要抽像那刘厨子,冷不丁间突然转身,跟着一颗丹丸又砸向窗边飘着的白影,只听一声惨叫,那白影被丹丸击中,扶于地上,跟着小孟一柳枝抽在了刘厨子身上,那厨子就像突然失了魂魄,瞬间倒地。老路见一击得手,跟着招呼小孟起身向那地上白影狠狠抽去,只听惨叫连连,片刻间那白影身上就起了烟气,小孟见机不可失,忙取出丹丸掷向那白影,眼看那丹丸就要砸在白影身上让她灰飞烟灭,谁知那白影就地一滚,瞬间化为一只黑猫儿嗖的一下跳窗而逃!小孟跟着就要翻窗追去却被老路拉住,
:莫追了,那女鬼已被伤了魂魄,早已逃的无影踪了,你去也是白搭,先看看人咋样吧。
俩人扶起躺在地上的刘厨子,只见这货口吐白沫,一脸黑气,当下老路掏出随身带的小烧给灌了几口,又拿出一道符箓,口中念动真言,片刻后将那符箓烧了以酒掺了给刘厨子喝下,这刘厨子才醒了过来。
:俺这在哪?哎哟,这身上咋这么痛勒!小孟!你这大半夜的手里拿着树枝不会是你打俺了吧!?
:放屁!你被鬼迷了,多亏俺和路师傅救了你!
:娘的,俺就想着没好事,俺刚才出宿舍门想要过来给火添点煤,出门就见一个漂亮女人一人坐在路灯下哭,俺过去劝解询问,那女人说她逃婚到此,身上钱已花光,无依无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还求俺给口饭吃找个地方住下,俺虽心里感觉古怪但俺看她生的漂亮,就过去扶她起来让她跟俺走,之后就啥都不记得了。
:看你以后还贪色不,你这就回家吧,那女鬼已伤,暂时不会再现身害人,你回去以雷击木为柴,炖只子鸡喝汤吃肉,每日多晒太阳,可慢慢修养你被阴灵附体所伤的元神。
:多谢路师傅了,那俺就先走了。
待那刘厨子走后,老路和小孟去看那凶手,只见这货蹲坐在桌下一动不动,
:这屋里咋这么臭勒,哎,你小子吓尿裤了?小孟用脚踢了踢桌下的凶手,却是纹丝不动,
:不必喊了,这货已经被吓死了!
:杀人犯这么怂吗!?小孟伸手拉出凶手,只见这货两眼圆睁,手里紧紧的攥着老路给的那颗丹丸,身下臭不可闻,已然死透。

到了晚上,小孟买了吃食早早的来到老路的小屋,俩人喝着小酒聊着,
:叔,这女鬼被咱伤了,那凶手也吓死了,下一步咱咋办?
:晚些,咱爷俩去那河边地穴看看那女鬼尸首咋样了再说吧。
:叔,你那书放哪了,我看挺破的帮你包个书皮呗?!
:滚蛋!你不拜我为师傅,甭想摸那书!
不觉间到了二更天,下起了小雨,小孟骑了自行车载着老路这就往郊外河边走,老路坐在后门打着伞,哼着小曲,眯眼瞅着小孟卖力的蹬着自行车挺乐呵。这路越走越泥泞,小孟越来越吃力,雨也渐渐停了,这自行车蹬的费劲,出了一身臭汗,
:停!
:咋了叔,还没到地方勒!
:你小子不觉得冷吗?!有些不对头!
:叔,这大冬天的,刚下过雨,您老坐着不出力挺悠哉,当然觉得冷了,甭说我不尊老爱幼,咱爷俩换换,您可着力气蹬会儿,保管一身热乎!
:甭扯淡!我不是那意思!这种天气出门,特别是夜晚,最易沾惹不干净的东西,待我看看仔细。
说罢老路跳下车,仔细端看四周,只见雾气弥漫,只能见周围两米,抬头又看了看天,黑沉沉的被阴云笼罩不见星月,这下车的功夫老路只觉得身上冷感更甚,小孟坐在自行车上也感觉到不对,那不是因为天气的冷感,而是觉得毛发直立,由心底的一股寒意。
:这、这啥情况啊叔,我咋觉得头发丝都立起来了勒!
:小子,看看你那表咱出门到现在多久了?
小孟抬手看了腕上那块上海牌,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这表竟然停了。
:怪了,下午我才上足了链,这会儿咋停了呢!
老路也不接话,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碗,又将随身带的小烧到了些许在碗里,拿出了符箓,:小子,带洋火了吗?
:嘿,我说叔,这小说里有道高人人家符箓都是凭空一挥就着了,怎么到您这还得用火柴勒!?
:俺还没那功力!甭耍嘴皮子,快拿洋火来!
小孟掏出火柴递给老路,老路烧了符箓扔进碗里,瞬间点燃了碗里的烧酒,只见火光旺盛,却不似平日里的颜色,那火光竟然绿的瘆人!老路端了小碗四下转悠在那绿色火光映照下发现周围草丛间成片的坟头!
:娘的,咱这是遇见鬼打墙了!
:我、我这一路骑着车顺着道走,没发现有异常啊,咋骑到这么个破地儿了!?小孟瞬间一头冷汗就出来了。
:不怪你,要是鬼打墙能让你感觉出来,还叫他娘的啥鬼打墙,莫慌!
这会儿碗里烧酒火光渐熄,老路倒扣碗于地,取了一道符放于碗底,口中念念有词,右手剑指突然发力对着碗底口中一声:破!只听一声脆响,那碗竟裂了道口子,
:小子,顺着碗上破口方向,一路使劲蹬着走,千万莫回头!
:得嘞!小孟抬腿一阵猛蹬。
:他娘的,你小子等等我,老子还没坐上那!老路跟着一阵小跑好容易追上自行车跳坐上去,不住的喘着粗气,小孟捂嘴偷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俩人就到了河边,再看哪来的雾气弥漫,只见刚下过雨的天气稍嫌清冷,月光倒明亮,远远望向地穴埋那女尸之处,竟发现一团荧光!
:小子,事有蹊跷,咱偷偷摸过去瞧个清楚。
俩人摸黑悄悄的走到那荧光十来米外,这看的清楚,小孟不觉惊得要叫出生,被老路一把捂住口鼻,
:千万莫出声!
只见那团荧光飘于离地两三米高处,映得周围如同白昼,荧光中一个女人身影,赫然就是那昨晚被伤了阴灵的厉鬼,表情痛苦的在那荧光中挣扎着,只见下面竟有一个穿着破烂小袄须发皆白的侏儒老头,吊三角眼,满头白发扎成了小辫子,一脸阴戾之气,骑在一匹灰毛小驴子身上,对着那荧光中的女鬼嘿嘿的惨笑,片刻间那荧光越收越小后化为一道荧光飞进了老头手中。
:叔,这是干啥勒,莫不是那女鬼遇见了得道的高人,被收伏了?!
:球勒!你看那小老头像是得道高人?!明明是啥精怪,想是那女鬼寻着肉身想要以此地穴吸收阴厉之气以补受伤的阴魂,正巧遇见这精怪反被吸光了自身阴灵。
:娘嘞,这是个啥玩意儿变的啊?
:不知道勒,这样,我去吸引他注意力,你用我给你那丹丸从背后偷袭他。
:叔,那丹丸打鬼可以,打这精怪也成?!
:当然了,只要是山精野怪鬼魅狐妖中了这霹雳丹都好不了,放心行动吧,这老头看是要走勒!
老路说完,也不管小孟反应,就大摇大摆的向那老头走了过去,老头忽听人声,猛然扭头,瞪着老路,满面阴狠,正要发作,
:大仙爷!没想到这害人的厉鬼被您给收伏了,小的敢问您大号?明日定要说与村里人知道,好给您修庙烧香供奉您的功德勒!
:你是何人,怎地知道本仙在此施法收鬼?!若是说不清楚,叫你有来无回!那侏儒老头一张嘴,声音似枭叫,一听就知不是善类。
:俺嘛,俺,哎哟!娘的那女鬼咋又出来了!老路说罢作势要躲,惊的那侏儒老头也是回头看向身后,正在此刻,小孟从侧面猛的窜了过来,手中一颗霹雳丹掷出,不偏不倚正中那侏儒老头后脑门!瞬间一阵惨叫,跟着见那老头就地一滚,化为一似狗非狗之物,就像那草丛钻去,
:想走?!没门!小孟这一击得手,信心猛增,只见一个飞起,一屁股坐在那物身上,这小子也有那一身一百五六十斤的臭肉,顿时就将那侏儒老头化身之物砸了个屎尿横流,眼见是不得活了。旁边那匹小灰驴想跑,被老路一脚踹上,只觉得一空,闪了老腰,在看地上,哪有驴子,只见一只个头似猫的灰毛大老鼠,吓得趴着不住颤抖,被起身过来的小孟一脚踩了个死透。
:什么精怪还以为多厉害,竟经不住俺孟小宝一坐!哈哈哈哈!
:能得你!老路扶着老腰拐着腿过来,小孟赶紧扶着他俩人过去看那侏儒老头到底是啥变的,原来是一只秃了毛的老獾,被小孟那一坐死的那叫惨,舌头伸出来老长,眼鼻耳口尽是污血,肚子都破了肠子肚子流出来一地,
:叔,这玩意儿咋处理勒?
:当然是带回去勒,先不说这老獾的内丹,单是这一身肥油,能炼出多少烧伤良药啊,还有那大老鼠,也一起拎了走!
:那女鬼尸首不烧了?
:甭管了,那女鬼已被这老獾炼化灰飞烟灭了,倒是那副皮囊竟借着地穴阴厉之气竟能吸引精怪,回去就准备家伙什,明个过来布个阵,咱守他几日看看能还能引出啥玩意不。
俩人回到老路住处,天已微亮,老路顾不得休息开始忙着招呼殡仪馆拉尸车干活,交代小孟剥了这老獾和老鼠,只取那老獾心尖处内丹和一身肥油还有那鼠皮鼠尾鼠心肝脑,留作日后用。

午间老路和小孟俩人就着小孟买的扒鸡喝着小酒,小孟问起,
:叔,这老獾内丹我咋看像结石勒,是不是我挖错了,不中我再去那堆肠子肚子里好好扒拉扒拉?!
:你懂个球勒,这内丹呐,据书中记载乃是万物身体魄,有气存之,藏于五脏,布化四肢。所以体态滋养,精神充盈。丹,圆成之物。正指其气汇聚,凝而至坚,不增不减,不衰不灭。然而,丹如物,必有其灵以助。灵,既之心。此心有内外,如人之动作往来,是动为外。而动作往来之根本,在于生机有存。生机,既气机。而内外之心,心识为外,真心为内。便如人之体魄元气,虽能动作昭然,却还需要生机为动力。而常人所言识心,便如体态动作,必有真心、真气为根本才能实行。是以心正则气正,气正则性纯。心正气纯,合于自然,则生机不灭,宛如抱丹为一。故内丹者,抱此气为一也。何谓一?古圣有言: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此一,便是道也。修道层次,便如先知其道,后行其道,再合其道。道,自然也。
:叔,您可真有文化,但俺还是没听明白!小孟一脸懵逼。
:哎!俺也不老明白,只知道这玩意儿是这老獾一生修为凝结而成,而按法典中如法炮制,可有大用,你可按俺说的以獾血将那内丹泡了保存?
:。。。。。。您放心,用瓶子存了獾血泡着那,那老鼠皮尾心肝脑有啥用勒?
:这有了年月的老鼠可是宝贝勒,这老鼠凭嗅觉就知道哪里有什么,夜间出来活动,白天藏匿。非常灵活且狡猾,活动鬼鬼祟祟,但这尾巴是其精髓所在,这老鼠若是失了尾巴,那就废了。你踩死这只少说也活了百年了,以它这尾巴为灯引,配以符箓和其他几样东西,就能炼成影儿灯!使用时要在夜晚只需在暗室内点燃这影儿灯,待灯光变绿,即法成,此时出门,可以隐去身形,天亮前别的动物看你只能见到一个黑影,所以才叫影儿灯,但遇猫则法破。还有那百年鼠皮,待到严冬三九,只需有这么块皮子护住心间,即便你光着膀子,也叫你热的满身大汗。
:那鼠脑心肝勒?
:那鼠脑可制迷香,以百年老鼠脑所制迷香 ,可迷万物!甭管他魑魅魍魉,都可迷翻!那心肝以符箓炮制后专治小儿天生痴傻,咱这昨晚也是撞了大运勒,得了这些宝货,哈哈哈,喝一个!
:你这一会儿还得去找个铁匠,按我给你这图形,以精铁打制,必要三日内完工。
小孟接过老路画的一幅画,只见上面规规整整的画了一正一反两个图案,乃是一只手掌大小八卦镜,反面遍布符箓咒文,详细写明了尺寸规格。
:叔,这画的不赖啊,手艺中勒!
:甭扯淡,俺早些时日对着书本描了两天勒。
:就这个铁块块打制出来就是法器?!那俺多打几个呗。
:这东西打制好了还要依法施弄,不然不管用勒,但若把那老獾内丹镶嵌上那就厉害无比了,其他的不敢说,但是遇见鬼魂,那一拍一个小鬼命!
昨晚上那老獾收那厉鬼的一幕小孟看的清清楚楚,想来老路说的不错。
:俺尽量吧。
:那可不中勒,那内丹虽以獾血泡着,但三日后若不以法炼之就要化为粉末勒!而且这精怪内丹常人感觉不到,可对那些稍有道行的阴灵,就像是香馍馍勒,保不齐会引过来啥东西,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是招呼不住。
:那俺带走妥了,免得惊着您老。
:想的美!就三日,不打出那八卦镜,以后甭来找俺老头子扯淡。
:得,俺现在就去找铁匠。小孟一听这玩意儿还会坏,当下也不跟老路扯淡了,起身就出了门去寻铁匠干活了。
这老路吃完饭收拾停当,这就去澡堂美美的泡了个澡,哼着小曲刚出了澡堂门,就见烧伤科马大夫火急火燎的往门诊跑,这马大夫平日里看老路一孤寡老头,经常给他送点吃喝应季水果,是个心善的姑娘,
:马大夫,这是咋了,这么慌张!
:路大叔,门诊有个烧伤病号,我这会儿没空跟您聊,随后得闲了去看您!
老路闲的没事就跟了过去,老远就听见门诊哭叫声凄惨,到了近前,原是一户人家中失火,大人倒还无碍,倒是那两三岁的娃娃却被烧的不轻,痛的嗷嗷大叫,大人跟着哭闹,央着大夫快些施救,只见烧伤科几个大夫在旁解释,
:你们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这药也用了,实在是烧伤面积过大,一时半刻也解不了这孩子的痛啊。
:大夫,帮帮忙,想想法子跟俺孩子止了痛吧,不然这不给俺活活痛死勒!
:家属你们理解点,孩子太小,不敢使用麻药啊!
老路把马大夫扯到一旁,
:俺这有药,可止这娃娃痛苦。
:老路叔,这会可不敢瞎搞,这孩子还小呢!
老路也不多说,这就从兜里掏出了一酒瓶递给了马大夫。
马大夫接了瓶子一看,喜出望外,
:獾油!?
当下顾不得跟老路多说,即刻喊了其他大夫取了冰片,掺了这獾油给孩子涂抹了患处,只见孩子哭声渐小,片刻间就止住了哭睡了过去。家属拉着马大夫不住的感谢,马大夫交代把孩子送入病房,这才过来找老路,
:叔,你这哪里弄的獾油?还有吗?这一瓶子不够用啊。
:我这出来洗澡,本来带这一瓶是要给锅炉房老李的,这货今个没值班,你既用的上,管够!
:叔你这哪里弄来的,这东西能多弄点吗,我打报告让院里出钱多买些?
老路心说这百年成精的老獾油当然比那寻常獾油好使,岂是出钱就能买来的。
:这东西是别人给我的,还有些,你要便都拿去,只是买是买不到哟。
:那谢谢您了。
马大夫跟着老路回到他那小屋,只见老路床下摆的满满的几排酒瓶子,灌的都是这獾油,足有几十斤,马大夫随手拿起一瓶拧开盖倒了一滴在手心,只见那油瞬间渗入手掌,翻过手背一看,已渗了满满一手背。
:真是好东西啊,感觉比以往用过的獾油好使的多啊!
:你拿走便是,能治病救人比扔我这床下面强勒!
送走马大夫,老路收拾了家伙什,泡了壶茶喝着,自己想想不禁好笑,自己一个孤寡老头,本靠要饭过活,哪成想机缘巧合,得了这份旁人嫌弃的工作,因为爱喝酒和那卖卤肉的老王成了酒友才偶然得了这本道教法籍学了本事也能救人性命了,感叹天道无常啊,这就早早睡下养足精神,待晚些小孟过来,就再去那河边地穴,布下法阵,看看还有何妖物上钩。

老路正做着美梦,忽听有人敲门,睁眼一看天已黑了,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开门是小孟过来了,手上提了吃食,俩人吃了饭,这就收拾了家伙什,依旧是小孟蹬着自行车俩人就往河边地穴赶。今晚上不是太冷,俩人也不敢张,小孟慢悠悠的蹬着车,一路上问东问西跟老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觉就到了地方。
老路心感疑惑,似有哪里不对,
:小子,俺咋感觉哪里不对头勒!
:叔,哪里不对了,你看这满地荒草枯枝的,看,那老獾的血迹还在勒!
:不对!以往到此总感觉不适,皆因那地穴吸收阴厉之气使得此处阴气茂盛,似那水中漩涡一般,今个到此却无异样感觉。
:您这一说是勒,以往到这我总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今个竟没有,不会是天气不是太冷的缘故吧?!
:快些看看那地穴缚魂阵眼女尸可有异样!
老路搭着手帮着小孟俩人挖开封土,均是一愣,只见那阵眼中符箓绳网完好,只是那具女尸竟然不翼而飞!
:叔,人勒?不是,那啥尸体勒?咋没了!
这真是奇了怪了,老路沉思不语。
:莫不是那老獾炼化了她魂魄,尸首也一并化了!?
:不可能!定是出了啥幺蛾子。
老路从怀中掏出符箓,以火焚之,口中念动咒言,片刻,叹了口气。
:哎,也是咱起了贪念,昨晚当将这尸首烧了,这如何是好!
:到底咋了叔!
:此处地穴已破,这条水龙已经死了!刚俺焚了一道阴灵引符箓,竟然感觉此地没有一丝阴气,想是必定昨晚我们走后此处又出了啥事勒。
:这一条大河也会死!?逗我呐叔!还有那尸首不会又做啥怪害人吧?
:傻小子,这河灵气已破就如死了一般,倒是那尸首没了魂魄,无非一副皮囊,做不得怪了。
:那也甭叹气勒,既然此地以破,那咱这就撤吧?!
俩人一路这就回了,路上小孟突然问起,
:叔,你说这河已死,会有啥影响不?
:这水属阴,所以风水中才叫这河为水龙,这水龙靠地穴吸收阴气滋养本元催生生气,所以这河才水质清澈,鱼虾水族繁盛,这水龙一死,生气枯竭,不多时,这河水就会变乌发臭,水族皆亡。
:意思不就是这河被污染了成臭水河了呗!?以前还常来这河钓鱼勒,哎,可惜!
:混小子,这跟污染不一回事!污染是人为!各种脏东西沉淀于河道,人只要下大力气治理,是可以恢复的。但这水龙是被破了风水,若要再恢复只能靠地气水脉慢慢滋养,没个几十上百年甭想活过来。
俩人回到老路小屋,这白跑一趟心下都是不大舒服,就各自睡了。
第二天周末,老路依旧早起忙着招呼殡仪馆拉尸首,小孟睡了个懒觉,醒时老路已经张罗好了午饭,俩人刚要开饭,只见马大夫提着一兜水果罐头进了门,
:叔,我过来看看您,给您带点水果罐头。
:来就来了还给老头带啥东西勒,让你破费了马大夫。
:这啊是那烧伤的孩子家属给的,人家用了您的药,说要好好谢谢您。
一听烧伤,小孟利索的掀起床单,
:唉,我说叔,那獾油勒,难不成你都送人了?!好歹给我留点啊!
:原来是你的獾油啊,真是好药,我替病人谢谢你了!
小孟正想再嘟囔几句,细看这马大夫二十出头年纪,相貌娇美,顿时一脸媚笑,
:不妨事!只是没有更多,不然都给你救死扶伤!
:就是啊,要是能多弄点就好了,对了,你这獾是你打的吗?药效特么好!还能弄来吗?
:俺还用打!那是俺一屁股坐死的!百年的老獾精!药效能。。。。。。
老路暗中踢了小孟一脚,小孟立即会意,当下闭了嘴。
:啥!百年?獾精?你说话啊!
小孟不敢再多言语,闷头开吃。
:马大夫,不嫌弃坐下一起吃吧。
:叔,到底咋回事,您得给我说清楚!
:中吧,只当是个故事,你听了就好,莫要传出去,万一院长听到了,还以为俺搞封建迷信勒,再给俺走让俺丢了这好差事。
:放心吧叔,保证保密!
小孟一听老路松了口,当下拦着老路,自己一通扯呼,添油加醋,吐沫星子乱飞,把之前这事讲的是神乎其神,自己好似天神下凡,听的姑娘一愣一愣的。
:原来你是路叔徒弟啊,还是法医,好厉害!
:马大夫,这货可不是俺徒弟!还有他讲的这些你相信?
:叔,您以后啥也别瞒我了,我相信这些,因为我亲眼见过!
:你见过?
:那是我才9岁的时候,有一天跟奶奶出门串亲戚,走到离市十几里外的老松口镇外那个小桥时,已是正午时分,我看见那河边一棵老槐树下站着一个打着伞小媳妇,一身红绣裙,白边绣花鞋,低着头看不清楚容貌,我就喊奶奶看,那有个姐姐裙子好漂亮,奶奶看了一眼,就慌忙拉着赶路,还说以后再看见这些,不准说出口,要装作没看见一样。当晚,我就发起了高烧,第二天一早起来,奶奶的眼就瞎了,我一直高烧不退,看了好多大夫都治不住,最后眼看不行了,突然街上来了个算卦的老道,主动到俺家门前给俺爹说我家有邪气,俺爹也是眼看我不得活就死马当活马医,哪知那道士作了法之后喂我喝下一碗符水第二天我就好了,但奶奶的眼睛道士说已经治不了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能看见那东西。
老路小孟听完傻楞了半天,敢情这姑娘竟有阴阳眼!
:马大夫,你若不嫌弃,然俺仔细看看你的眼睛。
:您看吧。说罢把脸凑向老路,老路仔细端详,只见马大夫右眼与常人无异,再看那左眼,竟有两个瞳孔!只是不在近处仔细看是看不清楚的。
:果然,你有阴阳眼呐!你是双瞳之人!
:我知道啊,我照镜子时经常自己观察。
:怪了,你身体可有不适?
:没有啊,吃吗吗香,身体倍棒!
:叔,啥是阴阳眼双瞳人啊?
:法典中记载这阴阳眼源自混沌太极,太极又叫太一,是种宇宙的原质。经过分化,轻清为阳,上浮而为天;重浊为阴,下凝而为地。就此天地形成,阴阳二气互相吸引,虽有盘古其划分但仍不能完全隔离,阴阳二气混杂从而化育了万物。 万物中阴阳比较平均的就成了人,至阳化为神,阳气高于人则化为山神或灵兽。至阴化为虚空,散落在世间各处。阴气稍重的化为草木、野兽一类。 有了万物之后,万物开始繁衍,人是其中特别的一种,进可以化为仙人,也可以退化为禽兽。 上古时的人与现在的人不同,他们相对来说较为平均,也就是说他们既能看到仙人,也能看到魑魅魍魉,山海经中人与神灵非常亲近,传说中说的魑魅魍魉并不全部有害,而随着贪欲的增加,人的器官也在逐渐退化,一些本能也就随之消失了,其中以直觉为最快,其次就是视觉。 可以观察万物的视觉消失这并不代表没有神灵或魑魅魍魉了。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其中的阴阳道将历代阴阳五行、风水相术作为研究的主要内容,因为秦代焚烧坑儒、汉代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五斗米道的起义团登上历史舞台,取代阴阳教。并尊老子为祖师,原本的阴阳教的阴阳师随机没落大部分在汉唐随日本来华学者东渡。这也就是为什么道教有尊贵的风俗,这是为了寻访原来阴阳道留下的研究成果。阴阳道通过静修等方法恢复人的视觉,让人可以听到看到魑魅魍魉,阴阳眼在道教中站很大地位。 在道教中阴阳眼也被称作夺魂眼,但因为道教没有原本的修行体系,所以选用损耗阳气,以自身现有的阳气开阴阳眼,用剑指为媒介以法术为力量击穿额骨打开“天眼”,就是常说的阴阳眼。 开有阴阳眼的人在额头都有明显的凹陷。因为道教有奴役饲养鬼神的法术,一般静修的道士不会开阴阳眼,开阴阳眼的道士一般都阳寿不多,之后饲养魑魅魍魉等事物,以此来修炼各种法门。
小孟听罢忙趴过去看马大夫的脑门,
:甭看了,马大夫是另一种。
:这还分好几种勒?
:那是,法典中记载用经过符箓咒言结印过的柳叶和牛眼泪也可暂时开阴阳眼,而民间讲阴阳眼就是一只眼为单眼皮,另一只为双眼皮。相书记载单眼皮称之为阴,双眼皮称之为阳,所以叫阴阳眼,都知道宋朝包拯就是阴阳眼,他的画像就是一只单眼皮一只双眼皮,流传下来说是到阴间会审鬼神。还有一种天生的阴阳眼,不是开了眉心命官的眼,而是多了一副瞳孔,是因为体内的五行偏奇,或五脏有先天缺陷。也可以看到游魂或厉鬼,这种人身体虚弱阳气损耗过渡,姻缘、事业、财运都很差。但这些现象在马大夫身上却没有体现,所以我说奇怪。
:叔,那我这也没感觉有啥不对啊。马大夫听的一头雾水。
:这我得回头好好寻思寻思,你这只多出一只瞳孔,倒是少见。

第二天下午,小孟把打制好的精铁八卦镜送了过来,老路依照法典所记载方法,施以符箓咒言将那老獾内丹镶嵌在这八卦镜上。
这几日难得的清闲,老路干完活,闲来无事就泡壶茶,仔细翻看那本书找那可解双瞳的法门,小孟这小子几天不见人了,也不知道忙什么,倒是马大夫隔三差五的过来,给老头送些东西,问这问那的,还是担心自己多长出来的那个瞳孔,这日刚到饭点,只见马大夫提了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路叔,我包的饺子给您带了点尝尝。
:又给俺老头子送好吃的勒,快坐。
俩人闲聊间马大夫又问起自己眼睛的事,
:路叔,可寻得解决的办法?
:别急勒,你多这一个瞳孔,那是相当少见,若轻易施为,怕伤你本元勒。
:哎,您也不用急,反正从小都这样,我也习惯了,看见那东西也没啥害怕的,就是有些死相难看,让人见了恶心。
:哈哈哈,丫头,这么些年你可曾见过厉鬼?!
:见过一次啊,因为平常所见鬼魂都是一般身影,身上都有淡淡的雾气,唯独那次所见周身黑气缠绕,我想就是厉鬼。当时那东西似要扑我,吓的我腿软跑也跑不动,谁知那东西扑到近前时突然就散开了,不知为何。
:那是怕你那双瞳!双瞳洞穿阴阳,莫说鬼物,就是活人被你那眼睛盯的久了也得伤了生气,不然道家也不会叫它夺魄眼了。所以,此事莫急,有这双瞳虽眼不净但可护你不受阴厉之类侵扰。
:这饺子馅盘的好勒,就着小酒,美!
:叔,啥好吃的,给俺留几个呗!小孟进了门,看有饺子吃,也不客气,这就直接下手捏了吃,
:这是马大夫包的吧,好手艺啊,这味道真好!
:混小子,你给俺留几个,俺还没吃饱勒!
:俺给你带了俩卤猪蹄儿,您下酒正好,这剩下的饺子俺就承包了。小孟嘴里塞满饺子,口齿不清说道。
:你们一老一少老是斗嘴,好吃改明我多包些。
吃饱喝足,老路泡了茶,仨人边喝着边聊。
:你小子几日不见,跑哪野了,也不给老头送好吃的了?
:叔,这不是来了嘛,这几日进山勒,离咱这90多里的通天山李家村出了怪事失踪了好几个人了,我跟着过去勘察,感觉不对劲,这赶着过来给您汇报勒。
:那大活人还能丢了!没准人家结伴出远门了。
:您听我说,这第一个失踪的是村里一个姑娘,天生的瞎子,从小从未出过家门,这头天晚上吃了饭回屋歇了,第二天到了快晌午也不见出屋,她爹以为是睡懒觉敲门喊她半天没人应声,就踹开了屋门,发现屋里没人!跟着就是村里一户猎户父子,早上村里人见俩人打了一夜的猎,收获颇丰,正在院子里拨皮剔骨,还喊了村长让他晚上过来喝酒吃兔子,村长到了天擦黑提着酒过去进了院门却发现家里没人,看着灶台上还炖着兔子,猎枪等家伙什也都在,以为临时有事出去了,就自己盛了兔子肉喝着酒等着这爷俩,哪知 到了第二天亮也不见人,这连着两天丢了仨人,村里人也是慌了,以为山里又出了吃人的大兽就组织了壮劳力日夜巡逻,可未见有啥异常,但每天村里都会少个人,村长这就报了警,到我们去,村里已经失踪了六个人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照你这么说,这是真不对劲了,莫非那通天山里出了精怪?
:所以啊叔,您说这大活人说没影就没影了,我觉得肯定是有邪祟,若是被野兽所害好歹也会留下点线索。
:那你这过来找俺几个意思?
:您老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李家村走一趟?
: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俺这太平间,那咱就走一趟吧。
:叔,俺也去瞅瞅吧?
:你一个姑娘家掺和这种事干啥,再说勒你还得上班不是。
:俺这就去办年休假,俺跟你们过去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勒。
:就是啊,小马不是能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吗,就让一起呗叔。
这小子一听美女大夫要跟着一路去,双手赞成。
:那中吧,我一会儿找院长请个假,咱明个一早动身吧。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小孟开了一辆吉普车过来了,帮着老路和马大夫把随身物品装上车,就慌慌张张的上了路。一路颠簸,小孟跟马大夫俩人是有说有笑,老路本想眯一会,可怎么也睡不着,就闭眼养神。两个多钟头的路程这就到了那李家村,车直接开到了村委会门口,还没下车就听里面吵开了锅,忙下车进了门,
:村长你这是干啥勒,咋拉着俺们同志撒泼勒!
:哎,孟同志,你来的正好,俺这哪是撒泼勒,俺是央着徐警察跟组织汇报下,赶紧派解放军过来救救俺们村吧!
:又咋了?
:昨晚上俺和老顾跟着村里巡逻队一起巡逻,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再出来老顾竟然也失踪了!这一早俺就给局里拍了电报,这村长非缠着要求驻军过来勒!
:啥!老顾也丢了!那是干了半辈子的老警察勒!那啥,村长,你莫慌,俺这不是带了人过来帮忙了吗。
村长一听这话,就仔细打量老路和马大夫,
:哎!俺说孟同志,这村里不知是闹啥妖勒,你找个老头跟个女娃娃有啥用勒,这老警察都让弄没影勒!
:我说村长同志,莫要小看人,这是俺师傅勒!莫扯淡了,赶快先带着俺师傅转转,有啥发现跟他老人家好好说道说道。
:不用了,小孟咱仨自己个先转转吧。老路说道。
仨人开着车来到村外一处高地,老路下车细看,
:这通天山形似马蹄,三座山峰,左峰形似青龙盘尾,右似白虎抱食其中主峰如破土春笋笔直而上,远看就像把猎叉,前有案山中有明堂,山后背阴处突起一个山包正应了玄武之相,山下一条小河横穿而过,这李家村就在这主峰下面一个山坳里,此地风水绝佳啊,不该出妖物啊!
:叔,这不是让您来看风水勒,这地方风水好那是不必说,都说这埋了有个王爷勒!据说那李家村人就是守陵人的后代!
:甭打岔,咱这去看看那失踪人的几家再议。
查看了那几家院落不觉到了晌午时分,村长派人喊过去吃饭,席间询问这一上午可有收获,
:村长,俺这转了一上午,发现村里没人养鸡啊,是啥情况勒?
:老哥你不知道,这鸡村里家家都养勒,只是前些日子家家户户养的鸡一夜间死了个光,都说闹了鸡瘟勒。你老哥问这个干啥?得赶快想想咋救俺们村啊!
:你放心,此事我心下略有眉目,待到晚上再弄个仔细。
仨人吃完饭,就被村长安排到村委会隔壁临时收拾的屋子休息,进了门小孟和那徐姓警察慌忙问老路有啥发现,
:咱这村里村外转了一上午,你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吗?老路反倒问小孟。
:叔,您甭卖关子勒,这俺们的人都丢了,这案子得赶紧解决了,局里已经派人过来了,估摸晚上就到了,您说咱咋办就咋办。
:就是啊老爷子,俺听说前些日子那女子跳楼的案子还是您发现不对才破了案,现在这茬事得抓紧啊,您别绷着了有啥赶紧给俺们说吧。
:俺现在也说不准,都歇着吧,养足精神,待到晚上再看看再说吧。

到了天擦黑,又下起了雨,吃了晚饭,老路头几人正在屋里喝茶,村长又过来了,
:俺说老哥,您这不紧不慢的也不急勒,还让俺给巡逻的人都散了,这都亥时了啥时候开始干活勒?俺这急的那是吃不下饭勒!
:再等等,莫慌。
:就是勒,上面工作组人还没到勒,急啥!
:。。。
另外几个人也不搭话,村长看没人响应,就闷头生闷气蹲在炕头抽闷烟。
:当、当。。。。。。屋里的老旧座钟响起了11声,以到子夜时分了。
老路这才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差不多了,走起吧。村长你就歇着吧,莫跟俺们。
几个人披了雨衣这就出了门,随行的还有徐警察,出了院门老路特意交代莫要开手电,这就摸黑着走着。
:叔,咱这要去哪勒?
老路也不吭声,几个人就这么跟着他一路在村里转了个来回。
:白天不是都看过了,没啥发现勒。
:混小子你能看见啥?!这晚上出来俺是想让马大夫看看勒。从咱一进村,俺就闻到空气中隐约一股很淡的腥气,这种味道很特别。之后咱出村看地势,却并无这种味道,所以我心里有了计较。
:啥味道,俺咋没闻到勒?!
:是勒,俺在这住几天了,也没感觉有啥特别的味道。
徐警察跟着说道。老路并不搭话,而是转头问跟在一旁的马大夫,
:丫头,你看这村子可有异常?
:叔,俺也没闻到啥味道,不过俺看这村里相当干净,没见有啥污秽,倒是这墙角旮旯时不时看见有很淡的一缕青灰之气。
:这就是了,走吧,先回屋里,再做打算。
进了门,村长忙问有啥发现,老路却不急,招呼几人都坐下,续了茶水。
:俺跟你们讲讲以前俺年轻逃荒的事吧。
:这都啥时候了,老哥你还有心思扯闲篇勒!
:听俺说完!俺18、9岁时候,讨饭走到四川境内,认识了一个同年岁的当地人,是个孤儿,靠采药为生,俺跟着他当帮手一起采过两年药,后来一次采药时出了意外俺这伙伴跌落山崖。唉,那时候靠着他过了两年有饱饭的日子。他这一死,俺又不识得药草,就只能继续四处漂泊流浪。那时候在夏天,日子过得最为轻快,为啥勒,因为夏天不用费力冒险爬高上底的采药,一到夏天俺们就白天睡,晚上到野地里捉蝎子土元蜈蚣换钱粮,这小子祖上几代靠采药为生,家传的有方子,只需在傍晚到野地里下了药,待到后夜,那蝎子土元蜈蚣聚着堆的在下过药的地方,捉的多了,就用陶罐养了,慢慢换钱粮。俺接触这毒虫多了,就很熟悉它们的那股味道。咱这一进村我就闻到一股这蜈蚣特有的腥气,所以我才问村长为啥村里没养鸡。
:老哥你这意思是俺们村里有蜈蚣成精不成?!
:应该是勒,若是闹鸡瘟这禽类定是一只不得活,白天我转这一圈看这有些人家养的有鸭有鹅活的好好的,所以这村里鸡一夜死绝,必定不是闹鸡瘟。这蜈蚣最怕鸡,但你们村的鸡一夜死绝应该是被这成了精的蜈蚣吓死的,刚出去转这一圈,马大夫也看了这村里相当干净,所以也可排除是有鬼魅为祸。想必就是有蜈蚣作怪勒。
:这一条虫子能有这么大道行?!
:莫要小看这毒虫勒,刚马大夫说看见各处都有青灰之气,那是妖邪的戾气!法典记载,妖物出没之处以阴阳眼可见妖气,妖邪之气又分为白、黄、绿、灰。其中这青灰之气乃是最为凶险,只怕厉害的紧勒!而马大夫所见各处均有这妖气,所以这东西应该就在附近,这也是类似动物一般的本能,以警告其他异类这是它的地域。
:娘嘞,这可咋办勒!老哥这可有治它之法?
:莫慌,俺问你这村里可有隐秘之处或是最近村里可有啥异象、新鲜事?
:这除了前几天鸡一夜死光,也没啥新鲜事勒,对了,前些天二栓子娶了个新媳妇,那模样美着勒!还是城里人!是勒,二栓子娶媳妇第二天这村里鸡就死光了,难道那新媳妇是蜈蚣精变的?!
:你详细说说啥情况?
:这二栓子爹娘打仗时都死了,靠着吃百家饭长大,这解放后承包了这后山果林,挣了钱是俺村的万元户勒,因为买卖经常往城里跑,前几日从城里回来就说要成亲,杀猪宰牛在村里摆了几十桌勒,至于这新媳妇从成亲后倒是没见咋出门。
:这样,明个你把村里人都集中起来,俺们几个在暗处看看再说。
:中勒。
第二天一早,就听门外锣声大作:老少爷们,都一起到村委会开会了啊。
跟着村长过来交代老路几人,
:老哥,一会儿人齐了,俺给他们开会,到时候俺特意点名一下二栓子新媳妇,你们在暗处可看好喽。
不一会村委会门口小操场上聚满了人,村长清了清嗓子,
:乡亲们,咱这几日村里出了怪事,丢了好几个人勒,这公安局的同志过来破案也丢了一个,俺今天开会,就是要大伙这几日放下手中活计,都老实呆在屋里,莫要出来勒。二栓子,你咋一人过来开会勒,你新媳妇勒?!
:俺媳妇早起说闹肚子勒,这会儿给屋养着勒。
:二栓子,是不是你小子太卖力了,给新媳妇弄的肚痛勒!不知谁喊这一嗓子,一群人一阵哄笑。
:那啥,赶紧的回家喊过来,这俺开会勒,都得到场,不然让俺以后咋工作嘛。那啥,小狗子,给大伙先算算这月工分,等二栓子媳妇到了人齐再开会。说完扭头回了村委会屋里。
:老哥,真不对勒!这二栓子几日不见咋瘦了那么多!真吓人勒!
:俺看见勒,那二栓子面色萎黄,怕是活不得多久了。
:老爷子,若是一会儿确定那女子是蜈蚣精,俺一枪打死她行不?!说着徐警察掏出了配枪。
:可不敢!那东西岂是寻常物件可伤的!这村民都在,莫莽撞惊了她再伤人性命!
村长,人齐了,出来开会吧!那会计小狗子在外面喊道。
:俺说,二栓子家的,你往前来点,虽说你这城里人刚嫁到俺村,但以后得遵守俺们村的规矩勒!听二栓子说你不舒服勒,今个这回就不扣你家工分勒。
老路几人在屋里看的仔细,这女子身姿窈窕,一头乌发梳理的整齐,杏仁大眼瓜子脸,实在的是个美人。却把小孟惊的捂住了嘴,
:娘嘞!叔、这、这、
:莫出声!
老路也是惊的险些叫出声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老路和小孟亲手埋在河边地穴的女尸!
村长开完会散了人,慌张的进了屋,
:老哥,看清楚了吗?这新媳妇可是那蜈蚣精?!
:是不是蜈蚣精俺不敢妄言,但绝非善类!
:叔,俺看她身上有股青灰气,就是她没错。马大夫说道。
老路当下把前些日女鬼之事说与了村长和马大夫几人,惊的村长合不拢嘴。
:叔,这尸首咋活过来了,这啥情况勒?!
:估摸是那蜈蚣精占了这无魂魄的尸首作怪勒!
话说那晚这蜈蚣精原本在地下蛰伏,被河边一股强烈的阴厉之气吸引以为出了啥宝物,待来到河边正遇见老獾炼化阴魂就躲在不远处本想螳螂捕蝉,哪知半道杀出老路头和小孟俩人,本想吃了他们夺了那老獾内丹,却听老路说明晚再来,当下想明晚在下手不迟。待他们走后,慌忙破了缚魂阵封土挖那宝贝,哪成想哪有啥宝物,乃是一处以道法借助地穴尸体布的一处吸收阴气的阵眼,恼怒间发现这尸首乃是具空壳,一般尸体是尚存一丝魂魂的,若是鬼物之类想要附身于上非常容易,但妖物若要附身于人必须寻这种神魂俱灭的尸体方可,所以这具空壳肉身对这蜈蚣精来说也算得上可遇不可求,当下就化了身形附身于这空壳尸体之上。这附身为人之后正寻思着干点啥,正巧遇见一早进城买化肥的二栓子,就装作被恶人打劫后逃命之象,蛊惑二栓子说自己孤身一人来此地投亲不遇,又遇见歹人打劫,现下无依无靠。这二栓子正值青年,见了这美貌女子被迷的五迷三道,就糊里糊涂的娶了这蜈蚣精带回了家。

:这要咋治这精怪勒?!
:大伙莫急,听俺说完,若要对付这蜈蚣精得有鸡宝,所谓鸡宝乃是老公鸡常年啄食毒虫日久腹内结的丹石,甭管他多厉害的毒虫精怪,被这鸡宝砸中即可瘫软乏力,只能任凭左右。
:老哥,可这鸡宝哪里寻得来勒!哎,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嘛。
:就是啊叔,这村里鸡都死绝了,甭说怀有鸡宝的老公鸡,就是小鸡娃也没有啊!
:还有办法,别急,只是这没了鸡宝,想要除了这精怪却是费事多了,咱们分头行事,村长,俺想让你给找99枚鸡蛋,必须是母鸡下的头茬蛋,而且得要白皮的。
:这鸡蛋好说,只是光要这头茬蛋有些难勒!
:这头茬蛋凝聚鸡生气最重,所以治这蜈蚣精最为有效,真是凑不够,倒也无大碍,但必须白皮蛋。
:中勒,俺这就亲自去弄。
:小孟你回城里买雄黄酒,生石灰越多越好!弄完回来后先别进村子把东西放在离村外稍远些的地方。
:叔,现在哪还有雄黄酒卖勒,就是有也不会老多啊!
:你个二货,你不会分开买回来自己调配!?
:俺干啥了老爷子?
:徐警察你跟俺和马大夫一起咱干别的事。
老路说完就跟着上了小孟已经发动着的吉普车,还喊徐警察跟马大夫一起。
:这是干啥勒叔?
:俺仨趁你车,给俺们拉到城外河边,俺要找那边渔家寻些东西使唤勒。
到了河边,老路仨人下了车,交代小孟办完事来此地碰头。小孟急慌慌的开车离去。徐警察和马大夫跟着老路沿着河边走着,
:咦!这河水现在咋这么混勒,还有这么多死鱼!上个月俺过来钓鱼还好着 勒!徐警察说道。
:这河不久就要废了,哎,苦了这河边打鱼人勒!
沿河走了不大会儿功夫,就看一条老旧的渔船停靠在岸边,离岸不远处有三间草屋,以树枝围了个院子,院里一个老头正在补渔网,一条老黄狗慵懒的趴卧在一边,
:老哥忙着呐!老路上前打招呼。
这老黄狗见来了生人,作势呲牙,口中低声呜鸣,发出警告,但被马大夫一看,当下躲到一边,大声犬吠,警告主人。那正补网的老头开了腔,
:哎,俺这穷苦人家,靠打鱼为生,这每日就是下水捕鱼,上岸结网,没啥忙不忙的,恁这公安军来俺这干啥勒,俺可没犯法!老头见徐警察一身军服,知道是公安局的。【刚解放初期,公安这种半军事机构由一些部队被改编为公安xx师,公安xx部队之类的。而且解放初百废待兴,各个部门之间的专门的制服还没有制定出来,基本都是用军装,所以看起来都还是穿着军服,一些地区百姓也称公安为公安军】
:老哥俺看你这渔网有些年月勒,咋不换张新的勒?
:靠打鱼为生的渔家,哪个不是这网破了织,织了破,往复循环,一张新网得多少钱勒!就是赶上收成好十天半月也攒不下一张新网钱,哪有随便就换新网的!俺这张网就这么织织破破已经用了不下五十年勒!
:老哥,咱商量下,你这张网卖与我可好?
那捕鱼老头听了这话,脑袋摇的跟个不浪鼓似的,
:哪有卖自己吃饭家伙什的人勒!这网虽破旧,但俺用的顺手勒!再说你这几个城里人要买俺这破网做甚勒!?
:实不相瞒,俺是这市里医院勒,最近俺们医院太平间不太平,有 死人起了尸,俺要这老渔网捕尸勒!你看这公安局还有医院的同志都跟着俺一起出来找这老渔网勒!老路信口胡诌。
:就是啊大爷,俺是医院的大夫,这是俺的工作证。
:俺看你们也不像装的勒,这渔网能拿僵尸俺也听老辈人说过,只是你们要买俺的吃饭家伙什,那给俺多少钱勒?
:这样,俺看老哥一人也不易,俺们仨人身上的钱都给你,可好?
仨人这身上钱掏出凑在一起,有三十多块,就都给了打鱼老头。
:可不敢勒,俺这一张破网哪要这么多钱勒!【当时月工资普遍在三十多块】
:老哥你就拿着吧,回头也别买新网勒,干点别的营生,这河啊据说被污染勒,你这营生干不长了勒。
:是勒,近几日俺看这河面上尽漂死鱼勒,可俺这除了打鱼别的啥也不会勒!
:老哥,俺给你留个地址,你收拾停当了,可以找俺,到时候寻个吃饭营生,包在俺身上。老路说道。
仨人带着渔网离开河边待走到下车之地,小孟已经等在那了,车后备箱拉了整整一桶高粱酒,还有两大布袋雄黄。几人上了车这就往李家村赶,
:叔,这些东西花了俺快半个月工资勒,小孟心疼道。
:德行吧!路叔俺们仨买这破网花了三十多块,路叔还答应给那打鱼老头找份营生勒。
:哎!怪俺一时起了贪念,妄想以这地穴灵气为饵,若是当时就烧了那无魄的女尸,也省了这么多麻烦,结果断送了这大河的生气,害了这千万水族丢了性命,还有那李家村几条人命。造下这冤孽,将来必遭报应啊!帮那渔人老哥一把也算是积点德性吧!
:叔,您这也是无心之举,别太放在心上勒!
:天道轮回,有花必结果,有死便有生啊!种因得果,世人哪个逃得掉!俺也一把年岁了,到是看淡生死,只求能多行善举弥补过往勒!
到了离村约莫三四里地,老路让卸下车上物品,并让小孟开车进村喊村长,交代小孟见到村长如此这般。不一会儿小孟拉着村长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四个壮汉,还带了一篓子白皮鸡蛋。
:老哥,你们可算回来勒!这刚发现村里又少了一人勒!按你吩咐,这四个都是属鸡的,而且都不过三十岁。
:得嘞!咱这就准备收拾那精怪!马大夫,一会儿俺要以符箓引出你双瞳中的煞气,可能会不 适,你忍着点。
:放心吧叔,俺受得住!
老路吩咐村长一会儿就说小孟是城里罐头厂业务员,想找二栓子谈承包他家果园收成的事,以此为借口进二栓子家中,待到快正午时分让村长提出请小孟和二栓子两口子一起到他家吃饭,老路和马大夫就提前到村长家开始蒸馒头。四个属鸡的壮汉每人将左手中指划破将血滴进高粱酒桶,再掺入雄黄拿罐子装了和那鸡蛋一并分为四份,由徐警察开车拉着候在村外,等那精怪进了村长家院子就偷偷进村候在门外,到时以村长猎铳为号,听见铳响就进来泼那蜈蚣精,再以那鸡蛋砸它。
:叔,那直接想法子诓骗那精怪出门就是了,您老蒸啥馍馍勒!
:你个二货,懂个球勒!
老路分好工,这就提了渔网和马大夫一起先到了村长家院内,将渔网就地铺开,让马大夫站在一边,随即掏出一张符箓,口中念动咒言,将那符箓附于马大夫左眼前,跟着竟由马大夫双瞳中引出一缕白光,片刻功夫只见那符箓周身白光流动,跟着将符箓掷于渔网当中,而此时马大夫趔趄,险些摔倒。
:丫头,没事吧?!
:还行勒叔,只是猛的一阵头晕。
:放心吧没事,这符箓只是引出你双瞳中煞气一用,不伤你本元,歇息片刻就好,待会还要你帮忙勒!
:还要我干啥叔,你说吧。
:待会那精怪进门我会口中含那蒸笼中的纯阳气喷它,你等我号令用这八卦镜猛拍它天灵。说完从怀中拿出那枚镶嵌了老獾内丹的精铁八卦镜递给了马大夫。
:放心吧叔,保证完成任务!
老路这就收起地上渔网,捋顺了藏在了正堂屋门后,这就开始和面蒸馒头,马大夫也没闲着,帮着添柴烧火。
眼看到了正午时分,这一笼屉馒头早已熟透,始终没下灶。老路略微显得有些焦急,正在此刻,听见院外传来村长说话声,
:俺说二栓子家的,你这嫁到俺村还没见你串过门勒,不要拘束,都是乡里乡亲的莫见外勒!
:李叔,你看说到哪去了,俺这几日不太舒服才没出门,既已嫁给了二栓子,哪里还会见外勒!
只听那女子说话声音甜美娇柔,带着一股魅 气。
来了!老路慌忙掀开笼屉,不顾那扑面的蒸汽心里默诵咒言,猛的大吸了一口纯阳气,这就出了灶堂,待走到堂屋门口正与那女子等人走个碰头。那女子正与村长说话,冷不防老路一口气猛的吐在脸上,当下一阵惨叫,瞬间那秀美的脸上就烂了无数大小的口子,村长慌忙取下墙上猎铳朝天鸣放,老路一招得手慌忙转身拉出那藏在堂屋门后的渔网,扭腰转身一个网花撒向那女子,正套了个中!跟着门外四个壮汉冲进来将手中瓦罐砸向网中女子就使那白皮鸡蛋一通猛砸,网中那女子被那罐中雄黄酒淋了个透又被这鸡蛋一砸,一阵黑烟而起,一股浓重的腐臭气扑面而来,
:丫头,拍它!
马大夫也不含糊,虽是黑烟密布看不清楚网中情形,依旧是拿了那八卦镜对着网中一阵猛拍,只听那黑烟中惨叫连连跟着便没了声音。待那黑烟散去,众人围上前观看,几个人惊的是目瞪口呆。只见那网中哪有美貌女子,一条两米多长的大蜈蚣金黄色的头下颚口獠牙似刀刃,周身青黑色,背上一条红线贯通首尾,伏在网中一动不动,
:叔,这玩意儿死透了吧!?还以为多厉害勒!小孟说完上前就伸腿想踹那网中蜈蚣,
:不可!老路慌忙伸手拦小孟,正在此时,只见网中蜈蚣猛得一甩头,隔着渔网一口咬在了老路的胳膊上,
:叔!小孟眼见老路这一拦救下自己受伤,一把夺过马大夫手中八卦镜,对着那蜈蚣又是一通猛拍。
:莫拍勒!二货!这虫子已经死透勒!
老路一条胳膊瞬间变得乌黑,
:丫头,快,去拿菜刀砍了俺这胳膊!
:叔、俺、俺下不去手勒!
:快啊,不然俺这老命可就要丢勒!老路脸上已现黑青之色。
:俺来!小孟夺过菜刀,两眼含泪咬牙一刀斩下,老路强忍剧痛,马大夫慌忙脱下外套手忙脚乱的帮着包扎老路伤口。
:混小子,快劈开那蜈蚣头,取了那蜈蚣丹给我!
小孟依言劈开蜈蚣头部,只见脑中一颗红枣般的丹丸,赶忙递给老路,老路赶紧吃下,片刻后脸上黑气渐渐褪去。
:你个混球,没听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勒!
:叔!都怪俺不好,您老放心,俺以后给你当俺亲爹一样供着!
:滚蛋!俺还没死勒,不用你个混球供着!哎!也不怪你,这也是俺的报应,俺一条胳膊换你一条命,这买卖做得值勒!
:你们这、这是干啥!?俺媳妇勒!?咋给俺媳妇变成虫勒!?
:傻小子,你招惹上这蜈蚣精勒!还想媳妇?!这畜生短短几天害了多少命勒!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还有人样没!
:老哥,你这受了伤这会儿感觉咋样勒!先给你送医院吧!
:不妨事,俺刚吃了那蜈蚣内丹,这会儿没啥大事了。
:那这死东西咋处理勒?烧了可好?
:此物秽气太重,烧了恐怕十里八乡要闹瘟疫勒!就将它和俺那断臂一起埋到村中央老树下吧,有这东西在,以后一般邪祟也不敢进村里来。
后来,村长带着人在二栓子家中菜窖里找到了失踪的人骨,就跟那蜈蚣尸体和老路头的胳膊一并埋在了村中央老树下,找来石匠采了通天山中精石雕了一只大公鸡像镇在上面。小孟这小子看上了马大夫,紧追慢赶,一通接一通的忽悠,终于娶得美人归,两口子像亲爹一样孝顺老路头,想接着老头回家颐养天年,只是这倔老头不依。老路头吃了那蜈蚣丹,虽然失了一只胳膊,但身体越发比以往轻快,寻了那打鱼老头俩人一起住进医院看太平间,院长看俩人只要一份工资,就默认了。俩老头每天干完活喝酒扯淡倒也过的快活。时不时的出些怪事,老路也都教小孟咋处理,只是一提要这混小子入宗门,这滑头死活不干,说是舍不得他那漂亮媳妇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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