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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支烟,可以不可以

给我一支烟,可以不可以

作者: 兰思 | 来源:发表于2017-11-05 20:53 被阅读0次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很喜欢这首歌,尤其是这一句——手指淡淡烟草味道。很玄妙很虚无缥缈的感觉,仿佛看到自己,蜷缩在黑夜的沙发里,手指间燃着一支烟,迷蒙着双眼看着刚刚吐出去的烟圈儿,那青灰色的,在空中缠缠绕绕,挥之不去的烟圈儿。


给我一支烟,可以不可以

1

我饿了

——给我一支烟。

——啊?

——给我一支烟!

——干嘛?

——我饿了。

他张着嘴巴,愣了一瞬间,随即看着自己手里的烟,哈哈笑出声来。

她也笑了。


最近他们经常这样聊天,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隔着手机屏幕。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大多数时候,各自找着彼此可能感兴趣的话题,很努力地找话说。不说话的时候,他就会点燃一支烟,看着屏幕,慢慢吸着。她一点都不介意,从他拿起烟盒,她就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她很喜欢看他吸烟的样子,看他抽出一支烟,放到嘴里,“嚓”地划着一根火柴,点着烟,闭着眼睛,吸一口,再慢慢吐出去。眼睛看着手里的燃烧的火柴,在快着完的时候,“呼”,轻轻地吹口气,火柴灭了,升腾起一股青烟。

你在屏幕前点燃一支烟,于是,屏幕前的我就有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那天以后,她的签名档就成了这样。

2

我若不坚强,软弱给谁看

——今天我搬家啦。下五楼,出小区。走过一条街,搬到路对面的小区,七楼。

——让你找工人帮忙,你找了吗?

——找不着。

——那你怎么搬的?

——下五楼,出小区,走过一条街,过马路,进小区,上七楼。没有电梯,一口气,搬了两趟,就全搬过来啦。

——你猪啊!……

——没关系啊,一天一片儿,一口气,上七楼,嘻嘻。

她眼前的屏幕突然黑了。

——怎么了?

——干嘛去了?

过了一会儿,屏幕亮起,他的脸侧对着摄像头,拿起一支烟,点着了,半晌没再说话。

——你刚干嘛了?

——我的眼睛被烟熏到了。如果你也在北京多好,多好!

你若不坚强,软弱给谁看。

这是她新的签名档。

3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KTV外面的大厅一角,他掐掉盒子里的最后一支烟,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跳跃:

——去特么的知己,我不要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去了,各自珍重吧。

走进包间,一群客户差不多喝得群魔乱舞了。他把手机一把扔到沙发上,端起一瓶啤酒仰头就喝。手机撞到沙发硬邦邦的扶手,手机壳,电池,电池盖散落一地。


——猪~我…我们不可能的。

——你真走了?

——别喝酒了,再喝下去你的胃都得穿孔了。

——谁说再也不想喝酒来的?

——猪?

发消息没人回。她开始给他打电话,每次都是提示“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拨通”。

她不断地打,电话里不断地“无法接通”。

她倔强地一夜未眠,担心他喝多了,担心他做傻事儿,不停地打电话,打累了趴在电脑上歇一会儿,醒来就看手机,等消息。一直到天亮,她进入他们共同的QQ空间,决定给他写一封信,自此诀别。空间打开了,她设置的背景音乐响了起来 。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只留给天空美梦一场。曾飞舞的声音,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幸福的过往。爱曾经来过的地方,依稀留着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无边的心上。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若生命只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只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她跟着歌声唱出了声,满脸都是眼泪。

她用这句歌词改了签名档。在这之前,她一直不知道这就是爱,可是如果不是爱,她为什么会流泪呢。


4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电话就在这刻响了起来,是他打来的。她按了接听键,听到他的一声 “喂”,忍不住呜呜地哭出了声。

他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任由她哭了一会儿。

——别哭,别哭了啊。我昨晚喝多了,手机摔散架了。刚睡醒,刚看到你的电话。对不起!你别哭了,我没事。你别哭了,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一会儿再打给你,你休息会儿。


说好的一会儿再打,但是他再也没有打过。虽然她的电话号码烂熟于心,虽然一次次输入那几个数字,他终究没再有勇气按通话键。

——小猪,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你哭了。我不能继续自私下去,不能打扰你的幸福,因为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她删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然而若干年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再次拨通了脑海里无论如何挥之不去的那个号码,电话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您查证后再拨”。

挂了电话,她笑了。再次登陆他们共同的空间,删去了签名档——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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