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历代文人誉为中国文学史上最伟大会唔的两个人,除了春秋战国时的老子和孔子,就算唐朝的两个大诗人,诗仙李白和诗圣杜甫了。
公元744年,被唐玄宗赐金遣返的李白游历到洛阳,遇到了同样在洛阳游历的杜甫。那年李白四十三岁,杜甫三十二岁,李白大杜甫十一岁。
要知道,在这之前的几年里,李白可是唐玄宗身边的红人,红到什么程度?就连当时权倾朝野的高力士,在李白醉酒作诗时,就给他脱过靴子。
也正因为李白的孤傲不羁,再加上高力士等人的艳羡嫉妒恨,在玄宗面前极尽谗言,才导致李白的被贬谪。
尽管被贬,李白的才情和诗作早已名誉天下,在当时的宋朝,属于文学泰斗式的人物。而那个时候的杜甫还一文不名,几番作诗献赋,终没有找到慧眼识人的伯乐。在十年前也曾赴洛阳应举,没有考中。
在洛阳初次见面,两人一见如故。杜甫早就读过李白的很多名诗,这时见到本人,崇敬之情溢于言表;而李白在和杜甫的交谈中,也感觉到杜甫文学造诣的深厚,两人相谈甚欢,同饮同醉,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
同年秋,两人如约到了梁宋,就是现在的河南开封商丘一带,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在这儿,遇到了边塞诗人高适。三人各有大志,评文论诗,打猎畅游,好不快活。
这时的李杜都正值壮年,同样有着报效国家的雄心大志。这次两人在诗坛上的交流切磋,和对国家对时事的忧国忧民,对他们今后的作品产生了积极影响。他们寻幽探秘,访道求仙,从秋天一直玩到冬天。
分手后,第二年春天又在山东见面。那次见面李白见到又瘦了一圈的杜甫,写了一首诗调侃他,题目是《戏赠杜甫》:
饭颗山头逢杜甫,顶戴笠子日卓午。
借问别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
李白近道,他们一道寻访隐士高人,一同去拜访当时驰名天下的文人墨客,知交之情不断加深。这年冬天,两人分手,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面。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李杜两人两次相约,三次见面,之后就各奔了东西。相识已是太晚,作别又是匆忙,李白“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潇洒转身,杜甫的名字再也没有在他的诗中出现。
而多情的杜甫,在这之后一直处于对李白的思念之中,不管流落到什么地方,都写出了思念李白的刻骨铭心的诗句。
李白长衣飘飘,飘逸潇洒地游历山水,寻找道教的仙人隐士。在齐州(山东济南一带)正式履行了道教仪式,得到了完满的结果。
杜甫仕途失意,一直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在天宝十四年,才被任命为兵曹参军,负责看守兵甲器械,管理门禁锁钥。杜甫为了生计接受了这个所学无用的职位,俸禄不够养家,小儿子还是被饿死了。
虽然生活困苦漂泊、流离失所,杜甫时常想念李白,怀念和他在一起的美好时刻。这些思念化作一首首的诗歌,情真意切、牵挂怀念的感情呼之欲出。赠李白、忆李白、怀李白、梦李白。杜甫为李白写的诗有十五首,每一首都是呕心沥血的名篇。
后来李白因为站错了队,做了永王的幕僚。永王因为叛乱被杀,李白受到牵连,本来要被腰斩的,幸亏郭子仪在唐肃宗面前替他求情,才被流放夜郎。
李白被流放的消息不知多久传到了杜甫那里,或许他当天晚上就梦见了李白。诗人无权无势,唯有用作诗来表达对友人的思念和担忧:
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江南瘴疠地,逐客无消息。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
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黑。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
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水深波浪阔,无使蛟龙得。
隔了几千年,现在读来依旧使人动情。
此时孤独落魄的李白,“世人皆欲杀,”唯有杜甫,“吾意独怜才”。对李白的崇敬之情并没有随着朝中的舆论而改变。他写诗为李白抱不平,为他剖白辩护,说他追随永王并非心甘情愿的,是被蒙蔽冤枉。尽管李白曾写过赞颂过永王东征的诗:《永王东巡歌》。
而这个时期杜甫自己呢?因为在唐肃宗面前替房琯说了几句好话,被打入大狱。幸亏宰相张镐鼎力相救,才被释放,被贬谪到华州。
庆幸的是,李白还没有到夜郎,那年全国大旱,肃宗大赦天下,李白也被赦免,才有了那首著名的《早发白帝城》。
而杜甫对李白的牵挂和思念,一直持续着。在杜甫的诗中,李白的仙风道骨、卓尔不群、狂放不羁和高妙诗才跃然纸上:“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潇洒飘逸、豪放不拘,诗风超群、卓尔不凡。所有的这些特点被杜甫用“清新俊逸”四个字来作为评价李白诗的评语。那个时候的杜甫,不会想到后人对他的诗的评价上升到和李白同样的高度。那时的他,只有对李白超凡诗才的崇拜和赞颂,对这位偶像朋友的思念和牵挂。
对于李白和杜甫的友情,后人都说太不平衡。但人的性格不同,李白豪放,杜甫多情;李白交友广泛,步履放达,杜甫“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
天下的友情并不是以值不值得平不平衡来衡量,对杜甫来说,和李白的相遇相识相知,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财富,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是他半生漂泊流离的日子中的一束阳光,让他温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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