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x/shoto】《恶魔和他的养子》（中）

【vox/shoto】《恶魔和他的养子》

夜幕降临，与天幕渐渐暗下的亮度相比，在高雅奢华的宴会厅中垂吊着的一盏盏水晶灯人为制造了一片虚假的银河，而在此处举办的晚宴也即将开始。只是在一位位西装革履、绮罗绸缎披身的赴宴者不有所察觉的一个地方，一个距离该地点15公里开完的高塔之上，一只狙击步枪刚刚夹在了对准宴会厅的某一扇窗户的位置上。

一位彬彬有礼、身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子依照邀请函和每张桌子上的名单牌子找到自己落座的位置，刚坐下他就挽起袖口看了看手腕上某名牌的手表。时针与分针各司其职地指向晚上七点三十分，只有秒钟在不经意间在同一个格的位置跳动了两下。

时间驱赶了太阳最后的余晖，墨色迅速蔓延开来。高塔上，shoto匍匐在地，眼前是已经夹好的狙击步枪。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简陋的手表，单眼瞄起了狙击镜，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随后就有好几个漂着深紫色咒文的法阵就在枪口一层叠着一层。一切准备好之后，他按下口袋里的通讯器。

酒过半旬，开展宴会的主人——orig，一位穿着深v领、裸背深红色长裙，身材曼妙的30出头但风姿绰约的女性就开始了与每一桌的客人打招呼。身穿深蓝色西装的男子默默地跟着同饭桌的人们敬酒，在orig终于巡完一轮后，他才姗姗地靠近这位女士，提出有些事情需要和对方找个稍微安静的角落谈谈。

orig挑了挑好看的柳眉，换作平时她是不会和只是生意上有些交际，但私底下不太熟络的人说悄悄话的，但谁让今日有故人归来，她心情特好，这次的宴会也是为了庆祝那人回来而办的，只是对外宣称是自己的生日……她便和男人一同来到那扇被特殊标记过的窗户下。

shoto在狙击镜里看见了任务目标，手指往板机上一扣。一枚银色的子弹，穿过几个叠buff的法阵，就往十五公里开外的任务目标飞过去。

原本男子只需要稍稍等上个三秒左右，面前的这个美丽女人的脑袋就会绽放出一朵绚丽的“玫瑰花”，但却就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一个陌生但好听的声音插入两人之间。

“orig，你离得窗户太近了。”一个及肩的黑发中掺者几缕红色的挑染，穿着红色内衬搭着白色西装外套、半张脸上纹着一支残败的玫瑰线稿图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orig看见此人，脸上笑开了花，张开双臂走向那人就打算给对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紧接着一颗被叠了几层buff的子弹，击碎了那扇窗户的玻璃，飞入了orig几步后的墙内。

原先狙击的计划失败，立即采取别的方案。身穿深蓝色西装的男子从袖口滑出滑出一把刀，上前几步把orig按在地上。参宴的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散逃离，根本没有人过来帮助这个可怜的女人。

就在男子手里的刀即将给orig来个透心凉的时候，白色西装男人比他跟迅速地一脚把他手里的刀踢飞，随后原本双手被扣住后腰原则上没办法活动的orig双手以正常人类无法做到的幅度扭动起来，挣脱开他的束缚后就是给他来了一拳。

在高铁上没有收到对方表示任务完成的提示，shoto往狙击镜里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他浑身上下的血液就在一瞬间沸腾起来。

他见到了vox！那个在自己十来岁收养了自己，却在自己18岁之后消失至今的养父！他立即、立刻要去到对方面前！此时在shoto的脑子里，亲自去见vox比完成任务的优先级要高得多。

在orig爆打了一拳后，深蓝色西装男子的脸叫破了相都是轻的，都快要是血肉模糊的地步了。男子迷迷糊糊中听到vox说：“还是有人看这边的，你这么直接使用和自己成年女性不相符的力量没事吗？”

而orig的声音却短暂地变得粗狂，听上去像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就只是打了他一拳。”

“要我帮忙吗？”vox解开西装袖口的两颗扣子和胸口最上的两枚，说道。orig此时的声线变回了女声，说：“那就麻烦你了。”说完就站在一边准备看戏的样子。

很显然，深蓝色西装男子不是vox的对手，甚至是在vox空手赤拳，而对方手持利刃的情况下，vox都是近乎压倒性地胜利。就在vox即将送这位小哥去见上帝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响起：“夕刃，置换！”

vox把地上顺便捡起的餐刀朝那人掷去，结果却被别的硬物弹飞了。盯眼一看，原本应该是个自己不认识的人类男性，却别替换成一个对于vox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了。

“shoto。”vox在见到shoto只是在刹那间的惊讶，就再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而与之相比，shoto在见到失踪了六年的养父之后激动的神情，怒目圆睁，身体颤动，他一个箭步冲上前。vox对他根本就没有防备，就被尽管已经24岁但已经不及自己高大的shoto从下方揪住领口，大喊道：“vox akuma！！！”

“shoto，你为什么在这里？”vox稍稍把脸上愤怒中带着哭泣表情的shoto推开了些许，把自己的领口收回来。他对于shoto的记忆只停留在6年前，对方刚成年的时候，他可不认为shoto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好事。

“会长！”另一边shoto的队员，也就是刚刚那位用自己异能和shoto进行心灵感应和交换位置的成员——夕刃从500米外赶过来了，这500米也是他的能力范围。结果返回战场，就看见自己的会长脸部表情十分精彩地和vox拉拉扯扯，而他们的任务目标orig却在一旁磕起了瓜子花生。

“会长？”vox脑袋里的问号都要实体化了，但看夕刃对shoto的态度也知道这两人是一伙的，好看的眉毛迅速拧巴在一起：“你们要杀了orig？”

shoto没有否认，的确任务目标还在，作为收了雇主佣金的恶魔猎人的确应该为了完成任务和vox搏斗，但他的脑子在见到对方的一瞬间就不灵光了。他有很多事情想要问vox，问他为什么要在自己18岁的那个晚上消失？这六年他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辞而别？现在又这么一般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曾经的家乡被一群恶魔消灭，但vox的出现却告诉他非人的生物也不只有纯粹的恶，也有作为父亲那般宽大雄伟的安心、如相伴成长的家人的温馨，也有青春期躁热的心乱如麻……尽管这一切都是shoto在向vox献祭了自己灵魂的前提下进行的。

此时vox脸上用黑线描绘的惨败玫瑰咒文就是两人契约的象征，18岁之前shoto脸上也有相同的咒文。vox告诉他，这是他作为恶魔和人类签订契约的标志，一般人类是看不见这个咒文的，不用担心破相这种事。但在shoto18岁之后，vox离开之时，他自己脸上的咒文却消失了。

而且这个咒文会生长，一开始只是从肋骨初长出几片叶子，随后便长成了花苞。vox告诉shoto，等花开之日，就是他的死期。vox说世界上每个人的一生在世界最高层次的神那里都有记录，咒文就是向神表示这人死后的灵魂将归恶魔所有，即是是恶魔也只能在这人按照规定好的走完一生之后才能取走灵魂。

现在shoto脸上的咒文消失了，vox脸上的咒文还在，图案却是惨败的玫瑰，shoto很难不联想到两人之间的契约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这也许和他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有关。

“vox，你跟我走。”shoto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目光灼热地看着vox。脸上被打得十分精彩的夕刃在一边焦急地说：“会长！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不是他啊！”听闻，orig这位美艳女士朝他笑了一下，吓得他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要怎么对orig？”vox还是没有直面shoto的问题，转而担心起别的“女人”。shoto冷笑了一下说：“还是老样子，你还真的很怜香惜玉啊……”

shoto当年与vox相遇只是对方想讨好一位叫做玛丽的女士，但很快两人就分开了，但vox随后又和其他的富家小姐搞在一起，其实在shoto和vox生活在一起的七八年间，shoto就顺同vox辗转生活在各式各样女人的屋檐下。

成年后的shoto感觉有这种出卖自己感情和肉体来吃软饭的养父的确不利于自己青少年时期的身心健康发展，这大概也是自己为什么那么早就开始对vox有歹念的原因之一吧。

“你跟我们走，我就把这个任务退了。”shoto义正言辞地说，orgi依旧在一边笑笑不说话，夕刃在一旁心里吐槽道：“现在我们两个一起上可能打不过这两个恶魔，一开始没想到orig是恶魔，没带上相关的武器。”

半个小时后，shoto一行人返回了shoto建立的恶魔猎人公会的大本营，vox这个恶魔前脚刚踩进伪装成一个普通公司写字楼那样的前台大厅，前台仪态端庄的小姐姐就掏出一把闪闪发亮的手枪对准了他。

vox神色淡然地看了一眼枪口，shoto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腹诽这恶魔怎么不隐藏一下自己恶魔的气息，之前不是很擅长伪装的吗？shoto对小姐姐拜了拜手，对方明了地把手枪收了起来，向vox鞠躬表示歉意。

“让这么美丽的小姐受惊才是我的过错。”vox向前微微欠身，绅士地向小姐姐笑道。眼看着两抹红晕爬上了小姐姐的脸，shoto一边不爽这恶魔又在到处释放自己的魅力，一边还有维持住老板的威严。

跟随shoto出任务的夕刃先自己去了医疗室，shoto和vox则来到了会客室。vox在shoto之前走进去，shoto在后面把门一反锁，还用魔法给房间来了套隔音，扭头就看见vox坐在正对着自己的沙发椅上。

“当初是为了什么离开？”shoto单刀直入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vox皱起眉，粉金色的双眼眯成粉色，看来他不想被问到这个问题。“shoto，知道了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吗？”vox反问道。“依照正常的契约，我只需要在你生命走到尽头之际来取走你的灵魂就好，并没有强制的要求需要我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契约者。”

随后，vox用着非常平和的语气叙说着这个冷漠的事实。

“那我们一起度过的六七年算什么？”shoto一章拍在了vox靠着沙发椅背上，那么用力地一掌拍进柔软的布料中，就像此时shoto体内的怒气与委屈，无处宣发。

“那……能算是对比自己弱小生物幼崽的怜悯吧？就像你之前在路上捡回家的小狗。”vox看着近在咫尺shoto的脸，能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的味道。想起shoto还是小小一只的时候，每次洗完澡他身上也是香喷喷的沐浴露的味道，vox偶尔会逮住刚洗完澡的他猛吸，就像吸小猫小狗一类的小动物一样。但这种事在shoto步入青春期之后就被shoto强烈拒绝。

人类对于作为恶魔的vox来说的确和小猫小狗对于人类来说那样，而vox到底是什么时候把shoto这么一个人单独作为人类的特殊个体给予了超脱了同情、照顾的关爱和感情，以至于他觉得这么一个人的生命不应该结束在自己手里……

“弱小？幼崽？”shoto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的男性的尊严被玷污了，他捏起vox的下巴，直视他那双粉金色的眼睛说：“vox，我今年依旧24岁了！而且是世界上最大的恶魔猎人公会的会长，在我手下惨死的恶魔数不胜数，可不再是当年那个苦苦哀求你救自己一命的那个弱小的孩子。”

“是，shoto长大了。”vox熟练地伸手去摸shoto那一头蓬松的短发，shoto在过去的六七年一发脾气就是被vox这么顺毛顺过去的，shoto瞬间没了脾气。他讨厌vox用还是对付自己小孩时候的方式对自己，但另一方面又很享受这份时隔多年的抚摸。

“那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算什么？既然要当甩手掌柜就贯彻到底。”shoto一屁股坐在vox一边的沙发椅把柄上，双手交叉圈在胸前，生起闷气。

“我只是刚回来，打算找orig收留我。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这个地方。”vox瞟了一眼shoto圆润的臀部，心想这孩子身材管理还挺好。

“我一直在等你。”shoto扭过脸来，正好和vox四目相对。“等你回家。”

vox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滞，心脏想被捏了一下，疼疼的。他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有些慌张地说：“这不是你也长大了，也该独立了。”

“对了，你刚刚是说想找orig收留你？你果然还是改不了吃软饭的习惯吗？你明明就可以靠自己自立门户？为什么总是要扎进那群莺莺燕燕里？”

面对shoto的质问，vox很想解释他和orig并不是之前shoto所以为的那种关系，shoto就抓着vox的手激动得好像在念什么求婚台词一样大喊：“如果你只是单纯不想努力想找个人吃软饭也可以找我！我现在也可以养得起你的！”

vox愣住了，shoto也知道vox找女人不只是单纯的找饭票，而也是在找“伴侣”，如果vox同意了他的意见的话，shoto是不会让他出去找床伴的，但到时候怎么实施又是个问题，难不成把vox囚禁起来吗？

shoto觉得vox很大概率会拒绝自己，但眼下vox好像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榜上shoto这位饭票。在短暂的思考后，vox决得shoto的意见很不错，毕竟是自己曾经和自己一起生活过六七年的孩子。

shoto高兴得当场亲了vox的脸蛋一下，把vox都搞懵了，但看见shoto开心得像个孩子，vox也就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