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公司组织老年人去外地旅游,在回来的路上,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热热的,有点难受。
坐在回来的大巴上,所有人的窗帘都是拉上的,抵御着外面火辣的太阳,唯独我却把窗帘明晃晃地敞开着的。
可我丝毫感觉不到暖意,身体依旧怕冷,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流动而鲜活的血液正在我身体里快速穿梭着,倍感难受。但我还是默默忍受着,没吭声。
硬撑着身子回家,天热,回去的公交车上开着空调,望着那些贪凉的人们,我倒吸了一口气,顾自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迅速披在身上,用力的裹紧,好冷,真的好冷。
下了车,越发觉得头晕脑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走路左摇右摆,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我知道,此时家中有父母在盼我回去,不想惊扰了他们。我还可以,我能坚持走回家!回家的路似乎从未那么漫长。
终于到家了,母亲欣喜的开了门“回来啦”我应了一声“嗯”。进去洗了个手刚出来,老妈就盯着我说:“你今天好像不大高兴嘛?”我本来不想让她担心来着:“我,发烧了”随后我就像一滩泥巴一样倒在了沙发上。
母亲见状,原本淡定的她变得着急起来。之后,去药店给我买了退烧药。尽管以前的我说过无数次拒绝吃药的话,但身体已到这种地步,不吃药根本不行。
最要命的是,发烧后的第三天,右耳耳后根慢性神经痛,犹如一根尖针在刺你的耳朵一般,一阵一阵地,生疼。刚开始我可以忍,但我不能无时无刻忽略它的存在。
“我的耳朵会聋吗?”我瞎想着,自然每天痛苦的搭拉着一张脸。我害怕,我担心着自己要命的耳朵。再也忍受不住了,去了我最不愿意又不得不去的医院。
当医生说,若我不注意保护耳朵,可能会引起严重耳鸣的时候,别提有多恐慌了。后来吃了药,痊愈了,我又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了。
但给我印象深刻的是那天,老爸跟我讲:“同奶奶的病房里有对老头老太,说你一直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你钱似的,所以你以后在外面……”
当时我还没愣过神,随即打断了他的话:“我的脸又不是给他们看的,他们爱看不看,你根本不知道当时我的耳朵有多么痛苦的折磨着我,为何我还要顾及他人的感受?!”老爸居然帮着外人说话,当时我很气愤。
后来,我知道,真的,没人愿意接受一张“特别不好看”的脸,学会微笑,学会在痛苦的时候微笑,是一种暖,是一种善意,也是一种乐观。
还有一件是在保健品公司工作,由于干得太卖力了,发生了一件令我感到无奈的事——当时我的咳嗽,已有半个月之久了,刚开始无所谓,后来不知不觉每说一句话都像要咳出来似的,像个哮喘的病人,每重重咳一次,整个人就要狠狠的往前倾斜一次。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周星驰主演的电影《九品芝麻官》里有个不停咳嗽的男人,咳着咳着就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了。想想就觉得既恶心又可怕。
尽管我一直拒绝吃药,最终还是自我妥协了,自己给自己买药去了,好生吃着,想着很快就能“脱离苦海”了,生病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
中间还发生了一件趣事,有个朋友见我不吃药,第二天就塞给我一包吃的,里面有面包,饮料,还给我一盒金嗓子喉片,说他朋友是做这个的,想让我帮他试试效果。是的,一听就知道有猫腻。但当时的我感动到不行,后来与他聊天发现,那确实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段在保健品公司做客服的日子,使我经历了人生中从未遇到过的一些困难与挫折。有时人生走得太顺了,一个落差就能把你打入谷底,只能说明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而偏偏你又喜欢瞎想,越想越乱,越想越糟糕,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电视剧里,失恋的女主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痛哭。当时我就在想,女主,难道你不怕周遭他人异样的眼光吗?
而如今我不顾一切因悲伤而愈哭愈凶的时候,哪会在意那么多,你内心的一部分已经塌陷而支离破碎了,其他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那是我第一次在公交车上大哭,当然我是隐忍着的。
而令我感到非常暖心的是,邻坐轻轻拍了拍我,递给我一张他的名片,随后附上一包餐巾纸,顿时一股暖意流遍全身,而我也慢慢从悲伤中缓解过来。
下车后,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去了离家较近的公园散心。那里,曾是我和我最好朋友促膝而谈的地方。那个时候,我们聊过学业、生活、感情、目标、理想。至今仍记忆犹新。
而现在,夜渐渐深了,我独自一人来到这块熟悉的地方。那天的风很大,吹得人直发冷。可我的内心却是火热的,我的泪还未干,可我不想就这个样子回家。
我愿在这茫茫河边隐藏我内心的悲伤。以前的我,什么都挂在脸上,有什么不快一回家就会向父母发泄,可现在我必须学会独自承受。
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到!我在心里暗暗鼓励自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好,回家!
那一天,父母并没有察觉出我的异样。
我成功了!我做到了!
我想,我也更加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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