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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女婿》中演杨香草的是个姓夏的女孩子,银玲般的嗓音清脆婉转,象一只活泼的百灵鸟,一出场声音就震住了台下的观众。
“鸟入林,鸡上窝,黑了天哪,杨香草守孤灯左右为难, 我心里千头万绪方寸已乱 ,就好像脚踩两只船,田喜哥待我好,我们情意相恋,他叫我跟他走就在三更天。我有心找区长求他来公断,怕的是村里的人说些个笑谈 ,倘若是到区上三堂对案,我的爹人才两空定把脸翻,他一定又与我把骨肉情隔断, 这一来,我的娘她定把急添 ,我前思后想拿不定主见 ,忽听得梆声响到了二更天,想起来出嫁的日子就在眼前,听人说罗寡妇也是一个老封建,老一套的旧礼法做媳妇更难,我与那姓罗的毫无有情感,绝不如田喜哥我们两个投缘,田喜哥实心实意地把我恋,我若是另嫁他定然辛酸,倘若忧虑成疾后悔迟晚,我岂不是害了一个好青年。”
台下的淑娴听着唱词,她觉得唱的好似季风和她。只不过她觉得季风是杨香草,自己是罗家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婿。看着台上的杨香草和田喜在区里领导的帮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已和季风离婚无望,淑娴觉得自已也耽误了季风这样的好青年。
看着台上,想着自己,淑娴顿感索然无味,起身不看想回“小南楼”。
“二嫂子,咋不看了?是不是看人家小俩口亲热你熬不住了?”王二混子又过来挑逗淑娴。
“滚,一边看你的戏去。”淑娴骂了王二混子一句,往出走。
挨了骂的王二混子,吹了声口哨,扭过头继续看戏。
回到家的淑娴做好了晚饭,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一边等平安、平平回来吃饭,一边搓着麻绳。
十八岁的平安领着七岁的妹妹平平回来了,小平平蹦蹦跳跳的,嘴里还哼着歌。十八岁的平安个子却不高,黑瘦黑瘦的,只比淑娴高出一头。
“娘,我饿了,快吃饭,吃完饭还接着唱戏呢,我还得去看。”
“娘,我也饿了,先给我盛饭,后给哥盛。”小女儿总是要尖,什么事都要先依着她,否则就撅起小嘴巴,生气了。
“好好好,先给我的小平平,后给大平安盛。”看见儿女,淑娴心里的郁闷立时消了。
晚饭后,平安去看戏了,剩下淑娴和女儿,玩耍一天的平平累了,躺在淑娴身边就睡着了,淑娴却是辗转反侧,直到平安回来还没入睡。
“娘,外面下雨了。”平安进屋抖着身上和头上的雨滴。
“噢。”淑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一直到鸡叫头遍,淑娴才迷糊睡着了。
淑娴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季风正在台上被人批斗,头上带着高高的纸帽子,胸前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陈世美”,淑娴奇怪自己不认字,但那三个字却清楚的认识。季风被人按着头,半躬着腰,旁边一个女人,淑娴认识,就是公社那个革委主任,现在叫孙红卫的那个女人,拿着一个大嗽叭,正喊着“打倒新社会的陈世美”,台下的群众义憷填膺往台上扔着烂菜叶,臭鸡蛋,眼看一双破鞋就要打到季风的头上,淑娴一个健步冲上去,护住季风的头,大声喊着“他不是陈世美!你们不能打他!”
“娘,娘!”淑娴被平安叫醒了。“娘,你又做恶梦了。”
“他不是陈世美,你爹不是陈世美!”淑娴擦了一把满头的冷汗,一看,天色有些亮了,在炕上平静了一会儿,她穿上衣服,下地去外面抱柴禾做饭。
昨夜下了半宿的小雨,外面的柴禾有些湿,淑娴就拽柴禾垛里面柴禾,感觉好像拽住了一块布,一使劲,一个人的手臂露了出来。
“啊……”淑娴一声惨叫,半个屯子都能听见。
“娘,娘,你咋了?”平安听见淑娴的惨叫,光着脚丫,只穿着裤衩就跑了出来。
“人……死人……”淑娴哆哆嗦嗦的指着柴垛里的人。
平安也吓坏了。“娘,娘,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平安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先去叫你大伯和三叔,让他们去大队报告。”
“那那那,娘你和小妹咋办?”
“你妹还没醒,我等她醒了带她去你奶奶家。你快去喊人!”
淑娴扶着哆嗦打颤的腿,站了几站才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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