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四十岁时,我已经二十一岁。再有一年就参加工作,能自食其力了。小我两岁的弟弟和我同一年工作,在我身上一点光没沾着。我们象鸟儿一样自食其力的活着。
我四十岁时,大女儿十一岁,还是个儿童。再有一年升初中,踏进少年的行列。小她一轮的妹妹还安逸的睡在世界上最昂贵的房子里,悠然自得!
曾有年轻的同事无奈的笑称,她就是小她一轮的弟弟的小妈。她母亲生她弟弟时正好是她中考结束的暑假,不受奶奶待见的母亲没人管,月子是她待侯的。参加工作以后,弟弟的衣食她全包了,偶尔外出忘记给弟弟买东西,还引起老妈的不满。她参加工作弟弟上初一,接送成了她的工作。每天被迫早起的她概叹:她就是欠了他的。
母亲幼年丧母,家里的脏活累活全是她的。经常唏嘘:没娘的孩子象根草。从小没人疼的她淹没在衣食住行里,苦捱时日。婚后有了我和弟弟的母亲,像极了护短的抱窝鸡。地里的农活忙完一天,再苦再累也坚持自己忙活饭菜,很少让我们搭把手。有时支使劳累的老爸烧火,还引来累极的老爸一顿吼:两个孩子闲着,非得支使我……净事事。一嗓子吼下来吓人一跳,惹老妈一顿臭骂,遭到我们腹诽半天。
贫穷的岁月,累到极致的躯壳,像极了原上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婚后的我吃了两三年水煮菜,菜倒锅里嗤啦一响,一窜老远,象受到惊吓的蹦虾。回过头来倒入水完事。上桌的鱼,给老爸煮的鸡蛋也会半生不熟。幸亏老公和婆婆从没嫌弃过。这要早生一个世纪,估计得给休回家。
有了自己的前车之鉴,大女儿要动手的年龄,随她去。犹记得三年级的时候,初三要求七点上第一节课,不得已每天准备好早饭放锅里,她自己起床吃饭上学。
那一个六神不安的早晨,随着冉冉升起的国旗,不安的情绪找到了源头:锅里煮的面条忘关火了!时间已过了一个小时!抖抖索索的摸起手机,带着一线希望拨了出去。居然很快打通了,“我今早忘关火了。”怕吓着她我小心翼翼的说着。“我起床时闻到糊味了,到处找了找,早把火关了。”稚嫩而沉稳的声音沿着电话线传来,不啻于天赖之音。那一刻泪盈满框。
前几天,小小的她对煤气灶的开关产生了兴趣,就顺手教了教。小小的一个举动,却解除了一场危机。
本能是隐藏在身体里的本领!
已上初二的大女儿对烘培产生了兴趣。一为躲避繁重的作业,二为了自己的口福。有模有样的拿起了器具。
本能是潜藏在身体里的本领! 本能是潜藏在身体里的本领! 本能是潜藏在身体里的本领!希冀
沉睡了三年的烤箱,在女儿的无聊里闻到了春天的气息。一套没有开封的裱花嘴,在女儿的好奇里张开了眼晴,打探着世界。十四岁的女孩,顶着父亲嫌弃的眼神,忍着母亲烦弃的指点,用一双手,一颗心,托起了希冀——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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