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Y长大后,有一天,母亲闲聊时说:“当年我豁出命也要争取对你的抚养权,就为一件事。”
“一件事?啥事?”
“有一次,你奶奶蛮不讲理,劈头盖脸地冲我一顿训斥,我气得饭也不吃,独自坐在房间里落泪。你好小,蹒跚着走进来,剥了一粒糖放到我嘴里,我抱着你哭,心底发誓,一辈子要照顾好你。”
阿Y的思绪飘了回去……
有一天,阿Y的奶奶匆匆打了个包裹,带着阿Y上了长途车,在阿Y的记忆中,那是第一次坐车。先觉得好玩,可颠了一阵后,一点也不好玩了,一路上吐个不停。
行了很长时间,车在路边停下,阿Y迫不及待地“哧”下座位。接他们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阿Y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奶奶让他叫姑父。
这是一个叫三余的小镇,阿Y的姑父、姑妈在这镇上的中学教书。阿Y随奶奶在姑父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姑父将他们送到路口,又上了一辆长途车,这次阿Y在车上睡着了,醒来到了目的地——如皋。
阿Y两天没见到母亲,开始想了,奶奶连训带哄,止住了他的哭闹。他们来到一户人家,主人很热情。阿Y心里只想着回家,对主人拿的糖果一点兴趣都没有。奶奶板着脸说:“阿Y要听话!不然我走了把你一个人扔这儿。”阿Y被吓住了,不敢再闹。
阿Y后来知道,这家的女主人年龄比奶奶小很多,却是关系很好的同事,奶奶带他去是为了不让母亲找到他,因为母亲和父亲当时刚离婚,母亲一定要带他走。
他和奶奶在这家住了很长时间。这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比他大得多,小女儿和他差不多大。头几天,他还算乖,过了段日子,他实在是太想母亲了,横下心,不管怎么吓唬,时不时就会闹上一阵子,大人们也没辙。
一天晚上吃完饭,奶奶带着仨孩子到田间小路上捉萤火虫,捉了好多,装在玻璃瓶子里,萤火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星星。这些日子以来,他终于开心地笑了,拿着“星星”回去,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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