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春节初一,街上喜气洋洋,浓浓的年味弥漫在大街小巷,与难得一见的几个好朋友约好,晚上在歌厅小聚。
卡厅里人影愰动,摇曳的灯光扑塑迷离,每个人都在尽情唱歌,欢快跳舞。辛苦忙碌了一年,过年了,给自己的心彻底放了假。
我对这种场合不太适应,木钠地坐在厅内时而环视,突然在一个很不起眼的临窗座位上,一位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一身灰色列宁装,胸前戴着一枚毛主席像章,腼腆地坐在那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刺耳的摇滚乐曲,闹腾的年轻人。我怀疑我的眼睛看错了,环视了一下舞厅,不可置疑又看了看他……他也看出了我的窘迫,冲我友善地笑了笑。
很阳光,很帅气的一个小伙,我走过去笑着问道:‘你一人?没跟朋友一起来玩’?‘没有,假期里想体验一下生活’。‘你是大学生’?‘嗯,今年大三了’。‘你穿列宁装,戴主席像章,是怀旧还是’?
‘想念毛爷爷呗’。一句俏皮话,引我重新上下又打量他,没等我回过味来,他却低沉说道:‘这个年头,脑子都活了,钱,太好挣了,干啥都能赚钱,邪门都能赚到钱’。‘嗯?邪门能赚钱’?我不解地望着他,他却滔滔不绝又说道:‘知道86年那年羊绒大战吗?那时羊绒生意真得劲,我们家搞羊绒,我帮我爸,抢手货,掺白糖,即加重了份量,又不易察觉,那钱呀太好挣了’。一种自负之情不言而露。
‘你,自相矛盾了’?‘矛盾?人本来就生活在矛盾中,我不明白我爸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好的羊绒,为什么掺白糖,有的还掺细白沙,有时也不了解自己,只能自嘲地认为:人,认认真真的活着,会活的很累~很累,稀里糊涂的活着,真是萧洒的走了一回。
他不吭声了,脸,很冷很冷,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瞬间似乎又变了一个人,又回到憧憬的校园,摇曳的灯光不为所动,凝视着窗外,要把丢失的寻找回来似的。
‘哎,戴毛主席像章,我也说不清楚,似乎只是在寻找一种依托’。突然间,他喃喃自语。
望着眼前帅气纯真的大学生,只是在他身上多了一点什么呢?我也说不清,看的出,他的内心也在挣扎疚结中。
我,困惑了,赚钱固然重要,比赚钱更重要的是良心,“潜移默化”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在怀旧自责什么呢?
韵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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