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其实就像儿时的捉迷藏一样,明明能感应对方的存在,却始终抓不住。
我和他是从幼儿园开始就认识,也许我们的缘分从认识那天就已注定。
他和我一样的姓,一样的身高,都是矮小型的,很自然我们被安排在了一起,成了同桌,这一坐就是十一年。
我们的个子差不多,但性格迥异,我宛如一只迟缓的企鹅,他却像一只猴精,老蹦哒在我面前,从此我们势不两立。
幼儿园的时候,我老爱流鼻涕,口袋里总揣着一块花手绢。某天,我的手绢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悄悄拿走,两支手指拎着,很是嫌弃的在教室里来回跑,笑我是鼻涕虫。
三年级,有一天在操场上玩,他老是在我面前晃悠,抢走了我的毽子,我跟着后面使劲的追打,他却忽然停了下来,傻傻的看着我,我莫名其妙的时候,他突然跳起来说我牙齿上有青菜,而他叫着、笑着的同时,吹了一个鼻涕泡泡,从此他叫我菜牙,我叫他鼻泡,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我的男友叫鼻泡六年级了,我的视力下降了,就算坐在最前面一排,可仍然看不清老师布置在黑板上的作业,抄写的很慢,而他却抄完后三下五除二的把黑板擦的干干净净。气得我直哭了,他却坏坏的说,来求我啊,我借给你。我气急了,拿起板凳准备扔过去,他像个远赴战场的战士昂着头接受我的挑战,最终班主任来了,这场战争为始即终。
一晃初一了,在某天的体育课上,我第一次来了例假,裤子脏了,在那个有点冷的秋天,我把外套脱了下来,系在了腰上,阻挡我的尴尬。
他却不知从哪里跑来,围着我转了两圈,我脸红了,他大声嚷嚷着“菜牙亲戚来了,菜牙大姨妈来了”就跑去宣传开了,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他回来时,手上却多了件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初三那年的午后,我无聊的在笔记本上画了两只hello.kitten,他从背后突然袭击,抢走了我的笔记本,我追着他围着整个教室跑,他却很不要脸的在人堆里炫耀,说其中一只一定是他。
我的男友叫鼻泡上高中了,我们不再是同桌,但仍在一个学校,他依然经常围在我身边打转,像口香糖一样,还时不时出其不意的曝出我的各种窘态,而我只有那次鼻泡事件跟他打了平手后,就没再赢过他,而他对我的事却了如指掌,就如他的毛发般熟悉。
高中快毕业了,我们面临着选校,本来他可以选一所很好的学校,他却放弃了,来到我的城市,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找了一所不入流的大学混日子。
某个星期天的午后,宿舍里只剩我和娟子两个人,他突然跑过来,大大咧咧的往我床上一趟,直喊热,我惊叫到“快起来,我男朋友看到会生气的”,他一跃而起问什么时候的事,娟子插嘴到“刚谈的,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听后他像战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走了,第二天他依然出现在我身边,甚至比以前更频繁了。
我的男友叫鼻泡又一次的放假,我和男朋友伟约会出去看电影,伟是个天瓶座的男孩,事事追求完美,眼里容不下一丝丝瑕疵。娟子在旁吃着鼻泡给我买的零食,边看我化妆,两小时后,她最终不耐烦的睡着了。
我换好一身很淑女的连衣裙,穿上十厘米的高跟鞋,对着镜子照了好几遍,忐忑不安的下楼了,希望他能喜欢。
伟在楼下等我,看到今天的我眼里透露出不一样的光芒,告诉我很满意今天的一切。
在十字路口,红绿灯闪烁,伟拉着我的手快速跑过,突然间我摔倒在地,脚崴了。路人纷纷看着我,我向伟求助,可他露出嫌弃的表情,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人群里。
我伤心的哭了,很无助的跟娟子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鼻泡出现在我面前,抱起我一路奔跑的回到宿舍,忙前忙后,在他拿冰给我敷脚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衣服都粘在了身上,我笑他穿的是紧身衣。这次他却没有反驳。
半个月了,伟一次没来过,甚至电话也没有,鼻泡却对我鞍前马后的照顾着。伤好了后,伟约我见面,我答应了。
娟子看不惯了,吼到“你眼瞎呀!有好的不要非要倒贴,鼻泡要是能看上我就好了。”我只是淡淡的说我会有分寸。娟子不再理我。
我没有像以前一样,刻意打扮自己。穿上了我最喜欢的运动装,扎起马尾辫,只擦了一点防晒霜,让我鼻子上的雀斑自由呼吸。
伟看到这样的我,眼里满是挑剔,却依然想抱我,我避开了,只是说“分手吧!”
为了悼恋我那还没开花就已凋零的爱情,我关在宿舍里睡了三天。某个清晨,闹钟没响,手机却响了,是派出所打来的,我慌忙跑出去。
到了那里我的另一只鞋已不知丢哪里去了,身上还穿着睡衣。伟跟鼻泡出来了,伟鼻青脸肿,鼻泡因为高大一点,只是眼角淤青。
伟看到我忙说“不关我的事,是他像疯狗一样,看到我就打”。而鼻泡却默默的脱下鞋穿在我的脚上。
回宿舍的路上,鼻泡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赤着脚不安的跟在我背后,不停的挠着头,其实我的嘴角上扬着。
到了宿舍,他傻傻的站在门口,始终不肯进去,说“大清早不方便,你先把鞋还给我,我晚点再来”。
我走上前,拉起他的手走了进去,这是我们第一次牵手,绢子看后关上门,直骂他傻冒。
是啊,进来吧,我不会让你和幸福再离开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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