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睡到自然醒来时,天似乎已经蒙蒙亮了。隐约地看到窗外葡萄架上晃动的葡萄叶儿,而树上已经有些鸟儿在“叽叽喳喳”的鸣叫着,朦胧之中感觉偶尔还能听到微微的风吹拂着树叶儿发出的细细的“沙沙”声,只是树叶儿的这“沙沙”声被欢快、清脆的鸟鸣声掩盖罢了。
其实每天吃完晚餐后,都会在傍晚时分去江滩公园散步,这已经成了近段时间的一种习惯,一来是践行“饭后百步走”的古训,当然主要的还是想看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落日景象。因为疫情封闭,加之不久又因长江汛期涨水的缘故,故而有很长时间早上上班没有绕弯顺着江滩公园走走了。想到这里,赶紧就以最快的速度起床、盥洗、出门。等我到达江滩公园时,天已经大亮了。
今天的空气格外清新,能见度也很好,视野很是开阔。走进江滩公园,我的视线直接越过江滩公园里晨练的人落在了扬子江上。虽然江水涨水的季节已经过去,而且江水也退却了不少,但江面依然宽阔,看似平缓得如一面巨大的镜子上,只有些涟漪般的波纹静静地流淌着,似乎没有浪,其实湍急得很;从江面上往来如梭的轮船的行驶速度就可窥见一斑。对岸的散花洲外的江堤是在墨绿一色的寂静中逐渐舒展开来,参差错落树与鳞次栉比高楼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而这时最吸引眼球的不是滚滚向东欢快地流着的江水,也不是散花洲上的那片墨绿一色,而是东边西塞山托起的那一汪朝霞裹着的即将喷薄而出的红日……

说到西塞山,自古至今名家吟咏的诗词颇多,诸如张志和的“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刘禹锡的“七律•西塞怀古”、苏东坡的“浣溪沙•渔父”等,而其中最有气势的可能要数唐代刘禹锡的“西塞怀古”了: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在现代诗词名家中,我的已故恩师王又之先生的一首“西塞怀古”也不输气势:
浊浪排空激浮沤,一山倒影几春秋。
飞翔鸟比高低举,来往人登远近舟。
横槊英雄随浪尽,摧樯业迹逐波游。
几经衰盛寒流枕,旧貌新颜壮九洲。
手扶着江滩公园里沿江岸而建的仿石制的围栏杆,眼睛顺着东流的江水朝东边望去,远处的西塞山静静地横亘在扬子江中,与墨绿色的山顶交融的是橙红色的朝霞,光线由暗逐渐明朗了起来。而随着那一轮冉冉升起的,由弧线到半圆再喷薄而出的太阳,就只是那么一瞬的时间就跃过而上了西塞山之巅了,周围的一切也瞬间被这初升的太阳的光的照射下变得五彩缤纷了起来;江水流动的节奏也似乎欢快了许多,而最好的应该是疫情解封后的晨练的市民们脸上轻松愉悦的表情了。
江滩公园里,人们沐着旭日初升的光辉,悠闲地散着步,三三两两的,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一些打着或舞着太极拳或剑的老者们的一招一式、自娱自乐地舞动太极里的“乾坤”;而最为状观的要数是成群结队地跳着广场舞的人们了,他们穿着同样颜色和款式的服装,随着音乐欢快的节奏,迈着轻快的步子、舒展着流畅优雅的舞姿;由于阵仗较大,因而吸引了不少晨练的人们的眼球。虽然江水刚刚退去了一点,那些被称之为“渔痴”的钓鱼人也在专注地甩竿了……

看着江滩公园里晨练的流动的人们和听着荡漾在江滩公园空间里的音乐,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江滩公园的另一个出口了,虽然只是一堤之隔,走出江滩公园就明显地感受到了城市中的休闲安逸与匆忙的张驰节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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