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矶离南京不远,却不曾踏足;采石矶是诗仙李白的最后归宿,却亦是由文载或传播中获知,憾缺的仍是对于其现场的身临其境。因未曾去,即这样想,不顺着那江边的剪足小径,不环行于江岸边作突兀状的矶石而行,那会是怎样的地理风貌不长进,又会是怎样的文化流走不见识,有了这样的想法思绪,便觉得采石矶越发得有趣新鲜,这方土地的文化水土也越发的浓郁了。
水土机缘是推崇自然的,三月的日子刚起作头,春天的气息才稍有积聚,久存的愿望就寻着了落处,采石踏青。这样的安排注定,不论是采石的文化传承吸引着我,抑或是山水的自然牵挂起我,更或是生活文化注定要依托江天的浩殇来进行传递,这都可归作为自然的搭配,如此说来,采石之行蕴含丰富。


进采石矶,就不能不提到李白,所行、所至、眼光留存处,人文的景致无一不烙印上这位诗仙的性格,李白祠、三元洞、衣冠冢、太白楼,采石的文化因李白而奕然生辉,也因诗仙的豪迈情怀而流传久远。一路过来,青翠作景,江天横连,及至太白楼,登顶远观长江,见江水舒缓,矶石磐卧,沙洲江中前据,有感诗仙生命的最后时光在此消烛,不免寄怀:一位赋予诗篇灵魂的伟大诗人,即使其生命的前半生描述出无尽山水行间的灿烂;依然在这里,最终与舒缓的江水相伴老去,是诗仙的性格不再高亢?还是这东流的江水似岁月走逝而渐趋平缓?我知道:我追寻不出答案,但我却相信,采石矶与李太白早已熔在一起,熔为文化脉链中密不可分的一环。

文化成为采石的主题,就自然留下文人的身影,我有幸在小山顶得见当代作家余秋雨先生的题记,文章甚是简短精悍,先点采石地理要概,再抒长江文化流长,及诗歌而就屈原、杜甫相校,基本排去风光描述,又掠过诗仙豪情万丈,不同于余秋雨先生以往文章深度追索的特点。返回后翻阅《文化苦旅》、《山居笔记》,散文集中均无此文收录,不由从侧推敲:太白古韵弥久,诗仙步履难连。避轻驾熟,对于憾缺的历史文化条脉不作无据猜想,又依太白典故充分展现轻盈灵动的笔触,这样的文思构造,可见余先生驭笔的老练与精巧。
已几日过去,采石之景却似眼前,走过的是时日,留下的是文化追索。当我又一次咀嚼起采石的记忆,这其中除却江天一线的味道,弥散经久的还是诗仙味道,看来采石之行我不算走马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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