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闯
—— 莫负年少好时光(四)
那天聚会,朱能闯从手机里翻出他儿子的照片向我们炫耀:“大伙看看,我儿子,多年轻!刚满一岁……” 满桌皆笑,差点喷饭。
女生询问:“能闯,二子吧?”
男生起哄:“闯,老婆一定特小吧,这个是小老婆生的吧?”
能闯不置可否,只呵呵憨笑。
岁月没有在能闯身上乱刻乱划。二十五年过去了,能闯依然是那憨厚、仁义、睿智的大男孩。
能闯家跟我同村,年龄比我小,他哥姐有四五个,他是家里的幺儿。父母视其为掌上明珠,但能闯自己不娇惯自己,早慧而刻苦,智商情商双高,学习成绩很棒,经常跟在中明文宇我们这帮“坏小子”后面厮混,他虽然不当带头大哥,但经常凭借其智慧扮演小诸葛之类的角色。
能闯的仁厚是大家公认的。坏小子们如果要恶作剧捉弄谁,那人若不信,我们就会说:“真的,不骗你,不信问能闯……”能闯当然知道是恶搞,也不表态,只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声呵呵的憨笑,对方就难免中招,在能闯不动声色的配合下,恶搞爆出的笑料就会让我们快乐一整天。所以“不信问能闯”就成了我们自证诚信的口头禅。
能闯学习很刻苦。那天小聚,闯问情:“情,我们俩同过桌,那盏带玻璃罩的煤油灯,你还记得吗?” 情答:“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一点不记得了呢?”
那时,我们的寝室是教室改成的大通铺,一间大屋,通常会紧挨着排满四五十张凉床,所以,晚上在寝室是无法学习的。如果晚自习偶尔停电,那是大快人心的事情,校园里会群情激奋好一阵子。停电的晚上,或者是晚自习熄灯后的时间,三五个用功的同学,会自觉地在教室里静下来,点上一盏油灯,或是几支蜡烛,于是,昏黄的灯光洒满了书页,跳动的火苗摇曳着那一张张专注稚嫩的脸庞。听纸笔沙沙,伴清灯夜读,此情此景,遂成我魂牵梦绕挥之不去的记忆。情拥有一盏带玻璃罩的煤油灯,同桌的闯经常跟着“借光”共读,那盏已经被情忘记了的油灯,闯却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光照亮了他成长的道路,那灯温暖了他整个人生。
能闯有一个姐姐嫁在离学校不远的北河村。每当我们“弹”尽粮绝、无以为继时,我们就开始盘算着打劫能闯的姐姐了,“危难之时见真情。”总是能闯带着我们到姐姐家饱餐一顿,然后扛米提菜,满载而归。
还是聚会时听说的,后来能闯和中明竟然在望江二中读同一个班,还分到了同一宿舍,再后来,大学毕业后,这两个死鬼又都工作并定居在武汉,相互照应,不离不弃,到底是应了“有缘千里来相会”还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能闯、小虎、我和小牛进了同学群后,能闯就按捺不住,在群里打听Y的消息。Y跟能闯同桌,在班上二人同属于“小不点”,经常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掐架,哪知几年下来,不打不相识,越掐越知心,以至于二十五年过去了,心里还时刻挂念着对方。
能闯这一问,群被感动了,同学们纷纷打听,热心的汪伏胜辗转打听到Y的消息,并找到了她的联系电话。汪伏胜在群里说:“@能闯:我冒失地给Y打了电话,她说不认识我了,还以为我是骗子呢,能闯,还是你自己找她吧……”,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毕竟一别二十几年,物是人非,大家都围着柴米油盐忙碌,为叵测的前程打拼,有多少人和事能久驻心头呢?探听到Y的消息,能闯还是难掩激动的心情,在微信群里向伏胜致谢:“@汪伏胜,兄弟,到武汉我请你喝酒。” 能闯还邀小宝、碧情抽时间去看看Y。不知道后来能闯有没有跟Y取得联系,如果知道了能闯的心思,Y应该会有“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的感慨吧。
能闯上海电力学院毕业后,分到了中冶南方公司(武汉),通过多年打拼,现在是这家央企的管理干部,听说我要写他的故事,能闯调侃说“老大,你多写写我是如何与女生 ‘打’ 成一片的,如何如何受女生爱戴的就行了,至于工作上的事就不必提了……”其实,能闯能在大公司混到现在的职位已属相当不易了,我想,这可能得益于他仁义谦恭的本性吧。
能闯,我的小老弟,愿你:纯真永存,生活静好!
二十五年后的小聚:中明、我、能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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