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工作后,时间过的越来越快,一年很快就又过去了。每当临近年关就会想,如果工作了还有寒假该多好啊,春节只放7天假,简直太少了,还没睡上几觉就没了。同事们想的也都和我一样,每次快过年时,办公室里都会讨论上那么几句,“春节应该跟学生一样,放上一个寒假”、“不然放半个月也行”、“怎么着也得十天吧”……
不管怎样,我们公司还算仁道,至少放假前一天打个卡就可以踏上回家的旅途了。大年二十九,我戴上家里还留存的口罩,去了高铁站。不同往年,今年的高铁站没那么拥堵,几乎每个人都躲在口罩后面,亦或是站着、坐着,亦或是拖着行李匆匆地走着。偌大的一个高铁站,却十分安静,除了广播里播放的车次信息外,几乎听不到其他人的说话声音。
我拍了一张人们全是戴着口罩的照片发给爸爸,他回复了一句:家里的气氛没那么紧张。我想想可能也是,毕竟是十八线小城市,疫情应该不会传播过去吧!
下了高铁,爸爸先接我去菜市场逛了一圈,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爸爸才戴上了口罩。戴上口罩的他感觉自己是个异类,因为整条街上有不少卖菜买菜的人为过年做着最后的准备,却几乎没什么人戴口罩。
回到家中,先去了妈妈的小超市,不到100平的超市,被妈妈塞的满满的,连后面的小仓库也是。看来和往年一样,妈妈准备在过年期间好好忙碌一番她的事业了。超市旁边,是爸爸开的棋牌室,里面也是人员爆满,烟雾缭绕。
现在的网络发达,我相信十八线小城市的人也知道外面的世界,只是他们的侥幸心理太强,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知严重性。
我专门挑了一些夸大事情严重性的新闻和视频给爸爸看,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年三十,在我强烈的要求下,家里的棋牌室闭门歇业。不过爸爸还是不断接到电话,被质问为什么没有营业,爸爸解释完原因,别人还说怕什么,别家的都正常营业呢!挂了电话后,我爸还责怪我,耽误了他的生意,使他流失了客源。我也有点犹豫,是不是自己真的有点大题小做了。
当天下午,社区开始宣传疫情防控工作,爸爸才开始同意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大年初一一大早,妈妈超市开门,准备售卖她囤了一仓库的过节礼品礼盒。但是因为前一天的宣传工作,人们的疫情意识一夜之间突然提高,街上十分冷清,偶尔出现几个行人。看着这个势头,我妈也意识到今年可以过个闲暇年了。虽然没什么人来买成箱的礼品了,但是往家里搬面屯粮的倒多起来,各种消毒液也是销售一空。
因为是自家的店铺不用交房租,而且囤的那些货可以退换,钱是少赚了,但是不至于亏本,妈妈也不担心。相比之下,开饭店的舅舅就危机重重了!
特殊时期,年轻人最怕的拜年串门环节终于可以省掉了,大家都在微信群里交流感情。
舅舅的消息中充满了各种焦虑。原本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就是春节,全年的大部分利润都来自春节期间,本来和想象中的一样,从大年三十到大年初六几乎是每天满桌,他也为此囤了许多蔬菜、肉类、米面等等。没想到大年三十晚上,订出去的50桌只来了一桌,其他的人交的100块定金也不要了。
看这势头,舅舅只得赶紧把囤的粮食、肉蔬菜半卖半送处理掉了。虽然易腐品处理掉了,但是房租、人员工资该怎么办,何时才能正常复业,何时才能恢复到以前的销售额水平,是继续砸钱维持,还是及时收手,这些问题让他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作为普通的金融从业人员,我还无法切身体会舅舅焦虑。只记得大年初二,收到公司假期延长至2月3日的消息时还是挺开心的,年前希望有10天假期的愿望竟然就这么实现了。大年初三,又收到通知说2月10日才正式上班,忍不住窃喜,窃喜完又开始担心,是不是疫情真的太严重了?
就像网上流传的段子:大年初二醒来,假期还有5天;睡了一觉醒来,假期还剩7天了;再睡一觉假期还剩13天,吓得都不敢睡觉了。
家庭群里的一条信息更是让全家人一夜无眠,“你们快劝劝雨昕,她非要去武汉,怎么办啊?”大姨带着哭腔发出了一条语音。表姐雨昕是医院的一名护士,这次她们院也要召集志愿者去支援武汉,经过再三思考,表姐决定出征!
说实话,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对表姐的敬佩大于担心,如果我是一名医务工作者,我也想登上这个战场!
全家人经过讨论,开始纷纷支持表姐,表姐作为我们家的英雄,出征支援武汉!
作为幸运的一类人,我们既不能为国效力,暂时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只能静静呆在家中不给祖国添乱。
我在家中默默祈祷,希望疫情早点过去,表姐平安归来,舅舅不再发愁焦虑,一切恢复正常!等到那时,堵在拥挤道路上的我们会细细感受这城市的繁华,淹没在人流中的我们会认真品味这人群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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