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母亲走后,我的心情很不好,泪水多的堵不住,眼前总是母亲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走路的影子。母亲最后一次跟我去建业的家里浇花,我给她找了一条裤子,没想到.....这条裤还在院子里搭着,母亲已走百天。不敢想,人说走就走了。我想,如果是古代,六十就葬,孝子为母亲挖地洞藏之,隔三叉五去送寄养。我哪怕把胳膊划出血,也要去送。
这百天,我时常以泪洗面。晚上睡不着,靠安眠药助眠。心慌,医生开了一堆解郁安神的药。没想到糖尿病也来了!
母亲在的时候,我是多么喜欢照相,喜欢逛商场。到开封看菊展,我一张都没拍,因为和母亲约好11月的月休“还来就菊花”,没想到10月12日,母亲就走了。我和弟继续来看菊花,我们俩谁也不说话。因为我知道,去年拉着母亲站在菊花前的镜头还清晰可见,而如今,菊花还是那么硕大,那么缤纷,而我的心却落着雪花。逛商场,一趟一趟转,无心去摸任何一件。快过节了,一件衣服都没购置。
我知道,我们终将会离别,我们终将都会离开,但这种撕裂的疼是我从未有过的。泣不成声,仰天长呼:娘啊,我们想你!我知道,你也不愿意离开我们。
每当看到比母亲年岁大的,我就恨自己,没把母亲照顾好。看到比母亲年轻的离去,觉得一丝安慰。人家林清玄,罗京,赵忠祥,多么好的条件,还躲不过死神,像我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不受一点病痛折磨,悄悄地告别世界,不给子女带来劳累,有尊严地再见,是多少人所向往的离开方式啊!
母亲一生劳累。父亲常年在外,十几亩地她一人耕种,能使牲口,能扬场。我们姊妹三个,大姐读到小学四年级不念了,一心供我和弟弟读书,因我们家遗传基因,智力都一般,所以都没在学业上功成名就,也没在仕途一官半职。
但母亲留给我们最大的财富是:能吃苦。我们姊妹三个,个个不娇气。无论在哪工作都是宁肯多掏力,不让人家背后指指点点。所以每每想到母亲,也感谢母亲给我们一生受用的吃苦精神!

人熬不过物——顺其自然了
写于 母亲百天祭日前腊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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