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分别坐在阳台和客厅的地垫上,你左手拿着美工刀用心地裁剪着纸板。过一会,你抬起头来:“妈咪,来帮我吧。” 于是我朝阳台的你挪了过来。“请您把这纸板按画的线条裁一下。”你请求我。我拿过来一看,一如继往的晕,线条画得跟蚯蚓似的。于是我调侃到:“唉,这艺术细胞太丰富,是随了谁的强大基因呢?”你乐了:“就我老爸这边吧似乎找不到心灵手巧的,我妈这边吧外公的艺术细胞隔代传给了姐姐老凯,我一点边也不沾。”
我的少年朋友今天的手工活是做简易桥梁。我打小做手工活就没有成功地有始有终地完成过一件作品,但为了给你信心和坚持完成,我硬着头皮做着特别不喜欢的事。看着残缺不堪,不知是何形状的纸板散了一地,我们彼此“损”着对方。你坏坏地笑着:“我妈妈估摸着会做个半成品出来。"要是老凯在,一定会很顺利地做一个漂亮的有创意的模型来。然后我们自然谈到了老凯,老凯的确是打小不随我和你们爸。她心灵手巧,打小就有艺术天赋,画的画儿美,弹得一手好琴。在艺校时老师们也总是夸她悟性之高。不过遗憾的是当时我们忙于生意又因为那时年轻不懂陪伴的重要性而对她疏于陪伴,老凯在叛逆期艺术课有所荒废,没能在艺术路上深一步发展。但老凯的艺术细胞还是没有坏死,她仍然会在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帘窜进她的花屋时,调好琴弦,戴上指甲弹奏起她钟爱的古琴来。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轻快地滑来滑去,动人心弦的琴声便在花屋回荡。
我的少年朋友讲到没能在老凯少年时代好好陪伴她而自责时,你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老凯叛逆跟父母陪伴少关爱少是有一些关系,但跟自己也有关系,所以呢你也不必太自责。”
我们一边做手工一边继续聊着,聊未来,聊家庭,聊婚姻。你便问起我的婚姻,问我跟你爸结婚是否有遗憾。我冲你神秘一笑,不语。
我们的桥梁只做好了两个拱,到底怎么设计呢?
“这个做手工活我们俩的确是在浪费时间,干脆不干了,把时间用在其它事上去吧。”请宽怨我对你讲这种动摇的话。你很有主见地摇摇头:“还是坚持完成,即使做得不好,但是用了心的。”
我继续帮你裁着纸板:“昨天让你再做一遍月考的试卷还是有很大收获的吧?”我问。“是的,觉得之前去问过老师的题只是当时感觉懂了,考试时才发现不会做。”我便不提昨日督促你再做试卷时你的极度不愿意。因为你最后已经愿意并且用心地做了一遍,对于不会之题也认真地思考了。
“妈咪,有一位跟我同级的同学抑郁了”,你讲道。“哦,是他学习压力太大吗?是他对自己要求太高吗?”我问。“不知道什么原因呢!”“哦!”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你看看我裁下的线条像锯齿状的拱桥模板:“哈哈,妈咪真是心灵手巧。”“我儿子青岀于蓝”,我也取笑道。“妈咪,我们宿舍有几位同学每天都赶在另外几个同学之前起床,你猜猜为什么?” “是他们要赶到教室去朝读?” 我回答道。“No,他们争着起床扫厕所,因为厕所水一冲就干净了,而其它地方费时间一些,哈哈哈”。你开心地与我分享关于宿舍的趣事。孩子们的学校生话真是让家长们有意想不到的方方面面。我的少年朋友
“我们班学霸很低调的,对人也谦和,其实不管成绩好与差,同学之间的关系大概也能看出未来的社会关系,现在都是抱团创业。没有朋友怎么抱团嘛?”你说着成年人说的话。“说得对,儿子。现在有一半的中学生考不上高中,考不上高中就意味着与大学无缘。没有好的学历,自己不优秀,谁跟你抱团呢?只能跟人抱砖了。”我接过你的话题。“妈妈为你付出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就像我的朋友对我一样,希望我过得好,在我的人生路上尽力帮助我。你只是一位我觉得需要我帮助的朋友而已,我有我的梦想,你有你的前途。我们应该明确自己的目标,自己应该为自己的未来负责任。对吗?” “嗯,是的。"你应道。
拱桥模型做好了,其丑无比。我自嘲道:“我认为是拿不出手的作品。”你笑笑,把他放进了书包里。
“叮咚”,电梯停在了二十一楼,背着繁重书包的少年朋友背影被关闭的电梯门挡住。屋子里充满了你的活力,你欢乐的笑声一直在房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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