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当令狐楚的一行人的“死讯”传到时,令狐元璋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和王玄机的种种过往在他晕厥时不断重现!
阳玄机是自己在楚州之战胜利后,班师回朝路过姚州,当时姚州闹水灾,阳明教挺身而出,帮助朝廷治理水灾,救治灾民。阳玄机医术了得,令狐元璋就在她救治灾民时和她相遇了。
令狐元璋对阳玄机是一眼万年,他本也有此意留下来救治灾民,这下更有动力。朝廷很快就命他负责灾难救治事务,他也知道阳明教在余姚一代的作为,十分敬佩。结合官员和阳明子的意见,很快水灾就治理好了,一切都慢慢的恢复正常。同时他暗地里还调查到他大哥居然贪污了赈灾款,但他却累倒了。
好不容易在阳玄机的照顾下终于慢慢恢复,但一天晚上却遭到一大群刺客的刺杀,虽然有令狐楚和鬼煞的拼死保护,但还是不小心手上中了一箭。箭有剧毒,阳明子输入真气暂时没让他立刻毒发身亡,但也最多撑一天。
就在令狐元璋准备交代后事时,阳玄机用她一生只能救一人的独门武功——天合功!需要男女赤裸全身浸泡在有天合散的冰水中,通过运功发热把毒从全身逼出。但因水浸入身体,毒散出,天欢散却慢慢生效,使人浑身燥热,只得行男女之事才能恢复。
第二天醒来,令狐元璋看发觉自己一丝不挂,旁边还躺着同样光溜溜的阳玄机。
“你醒了,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阳玄机一上手,终于是放下心来,令狐元璋的毒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
“玄机姑娘,我凭着模糊片段记忆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令狐元璋虽对玄机很是爱慕,本就想事情结束伺机探听心意。但如今这样,虽先有夫妻之实,但还是不能趁人之危。
“我是自愿的!我知道你是都城里大家族的人,娶亲绝不会看向我们这等江湖人。你是个好官,我救你也是在救天下黎民,这是我阳明教教义所在。”
“那玄机姑……”令狐元璋长舒一口气,“玄机,如果我不是令狐家族的世子,你能嫁给我吗?”
“这……世……元璋,如果你只是元璋,而不是令狐元璋,我——”阳玄机害羞的扭过身,此时两人还是光着身子同盖一床被子,元璋能明显感觉到王玄机脸上的灼热,“我——当然愿意做元璋的妻子。”
“好!”令狐元璋一把把阳玄机抱入怀中,“玄机,你放心,我家族的束缚不会太久,这天下的束缚也不会太久。”
令狐元璋散发的英雄气让王玄机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满足的依偎在令狐元璋的怀中。
另一边,当令狐元璋的大哥令狐衍知道那个侍女所生的庶子令狐元璋中箭,当即断定他死定了,便更无顾虑,做事更加放肆。
令狐元璋这边将计就计,他很清楚是何人所为。想着将计就计,让幕后之人乖乖浮出水面。可无奈,自己在一个月后回都城将证据摆在父亲面前时,父亲却只是废了他一只左手,并禁足他两年。本来令狐元璋不肯,但父亲当时在朝中因为令狐元璋所建二功,很有希望能再升迁。这时如果这个事情被爆出来,家族蒙羞,降职都有可能。于是他和令狐元璋做了三个约定:一是让他和大哥在五年内凭功劳和能力决定父亲的爵位继承。二是答应收令狐楚为义子,让他入祠堂!本来第二个他父亲是坚决不同意的。当时整个社会都有鲜明的阶层意识。令狐楚原本只是养马的奴隶,这个身份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但令狐元璋以放弃第三个为代价让父亲同意第二个——暂时不让阳玄机进家门,有了子嗣后一并迎入。
结果,一年多后收到了阳玄机的死讯。
神武皇帝令狐元璋回过神来,种种过往虽过了这么多年,但还是忍不住的伤感。
“父皇!”这时大皇子令狐恪起身,“这弟弟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既然父皇要接回弟弟,这是天大的喜事,孩儿恳请代替父皇去接弟弟。”
“恪儿真是好大哥啊!父皇的确是脱不开身,你代替再合适不过。”说完转身面向令狐楚,“王兄,依我看就让蝶儿一同跟去吧。也让二人培养下感情。”
“臣遵旨!”令狐楚又是一礼,“正好成儿从楚州带着金枪卫回来面圣换驻地,就让他回来后负责途中安全吧。”
令狐恪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立刻接话,“王伯这样安排,肯定万无一失了,就不知我那可怜的弟弟还在哪儿受苦呢?”
“姚州,瑞云楼,阳明教!”神武皇帝此话一出,众人连同令狐恪都惊住了。
在姚州的瑞云山上有座瑞云楼,这便是阳明教所在地。阳明教创始人阳明子是几百年不遇的全才。阳明子出生前便梦见一只大白龟,当时人们便觉得日后此子是救世之才。10岁凭本事加上家族势力轻松夺得举人第一——解元。这是大多数寒族的重点目标,更是所有平民最想攀登的高峰。因为平民考上解元,就代表你可以进入了氏族阶层,脱离平民阶层。
16岁偶然跑出关外,便探到羌族人要偷袭边境。他家族是武将家族,因此凭借家族和解元的身份,说服了附近守军,用疑兵之计吓退了羌族人。这下,16岁的阳明子文武全才全国皆知。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18岁那年,周国皇帝周幽帝柴武继位,他是位好武的国君,阳明子父亲因劝谏惹怒了周幽帝,竟然当着群臣在大殿上斩杀了他。此后家族迅速落魄,两年后阳明子拜圆源道人为师。这时的他已习得家族所有的兵法和武功,加上又拜师瑞云三老之一的圆源道人,武功更是了得。
瑞云四老是周国乃至周围其他小国独一无二的隐士高人,无数人想去瑞云山找过他们,可以说瑞云山的每只蚂蚁都被找到了,但就是没找到他们,一丝一毫的踪迹都没有。瑞云四老实际上是师徒四人,圆源道人一生四个弟子,其他三老孟老、告老、庄老即在其中,阳明子虽最年轻,但他天赋最高,悟性和品性也是最高,被圆源道人定为唯一亲传弟子。在圆源道人弥留之际,准许阳明子开宗立派,但一不能暴露他和瑞云四老的身份,二要行侠道和救国救民的国道。
于是,此后江湖上的第一侠教阳明教横空出世。也为周王朝的覆灭奠定了基础!
而周幽帝穷兵黩武,人民长期生活在战乱中,慢慢的农民起义也就开始了。再者内部也不太平,以令狐家族为首的氏族党和皇族为首的皇党也闹得不可开交。氏族都觉得应该停止征伐,修生养息。平息内部叛乱。而皇党却认为他们现在打的周边各过闻风丧胆,只剩下羌族和两三个小国家。至于各地的一些农民起义,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令狐元璋在令狐楚回归后不久,又被外派带军,但这次,他被派到镇压农民起义。而再回来时,已然是黎国的皇帝。
令狐元璋与令狐楚一同和父亲对峙,本想通过家族名正言顺的将令狐衍处死,但还是父亲和家族的几位长者不同意,硬说这是令狐楚的一面之词。
令狐元璋带着令狐楚离去,出门留下一句:“记住今天所说,没证据就没有罪!”撂下这话拂袖而去。他明白,其实是顾忌令狐衍母亲是宇文家族大小姐的身份。第二天,他就被指定派去平姚州叛乱。第二天晚上,令狐衍及其母亲这一支被屠杀,所有人被斩去右手。此事一出,举朝皆惊!大理寺都城太守全部查无线索,但令狐家族有不少人都猜到了幕后主使……
当时的姚州已然被全部占领,姚州离都城又很近。令狐元璋被派出去的目的其实不是剿灭,而是拖延时间,因为他们好战的皇帝此时正与羌族人大战,马上就要将羌族彻底消灭,但代价也是全国精锐都参战。而令狐元璋只要撑住两个月,大军就能回国,到时候姚州叛乱就不在话下。
但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令狐元璋带着的五万兵马大摇大摆的进了姚州。这下让氏族和皇族都陷入了惊恐!原来姚州的农民起义之所以迅速壮大,一是因为暗中有阳明教领导,二是因为这场起义的实际发起人是令狐元璋!
令狐元璋打生下来就被人看不起,母亲更是被令狐衍母亲诬陷清白受尽屈辱而死。父亲和家族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令狐衍身上,只因为他是令狐家族和宇文家族通婚的嫡长子。至于令狐元璋,十岁就被外派到家族封地楚州。直到六年后,楚州之战,他才被家族和皇帝看到,回到都城。令狐元璋可不是他们眼中的野猫,打他十岁出去时一只老虎已然出笼。他十四岁就踏遍了楚州的每一个地方,楚州的一草一木都知道了这位庶出的世子,并且当时就觉得周王朝气数将尽,整个国家需要另外一种制度来发展前进,那年他就开始行动。
周王朝当时门阀氏族的阶层弊端积存已久。整个国家氏族、寒门、平民、奴隶分的清清楚楚。金子塔顶端的氏族存在几百年依旧还在。寒门虽然也有机会进入氏族,但只是名义上进入了,依然处处被打压。平民只能靠在寒门之中做门客和仆人生活。至于奴隶,完全和畜生无二,并且身份永远不变。
令狐元璋明白,氏族的力量正在逐渐衰减,而寒门很多是中立者,只有平民和奴隶才是颠覆王朝的决定力量。于是,他在楚州暗地发展了许多亲信,楚州之战那样危险的时刻他还在纠结是否让他们动起来,但好在此时令狐楚的出现让他下定决心,赌一次,还是让自己的亲信蛰伏不动。
而到了姚州,他知道了阳明子的身份后,在接到会朝复旨那天,故意托病三天,实则暗中偷偷与阳明子在阳明山的禁地密谈三天,谈了什么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此后三年,各地相安无事,只是江湖上靠着阳明教、少林寺、若水门等几大派牵头,其他正派跟随其后,将江湖上的很多为非作歹的势力清理干净。江湖也迎来了百年来的平安无事。
只是在令狐楚回归后,各地的起义几乎同时爆发,之前虽有,但都小打小闹,并且各地力量太小,没有领导,散沙一般一吹而尽。朝中虽有人怀疑是背后有人,但一来线索太少,二来周幽帝当时一门心思全在剿灭羌族上,对这些叛乱他从没放在心上。
这些叛乱的领导者,主要都是阳明子和他的徒弟。阳明子出身于武将氏族,对带兵打仗再熟悉不过。而真正的领导者,就是令狐元璋。令狐元璋算好姚州一乱,朝中无人,只能派自己平叛。于是自己又可以带走自己的本部亲信和都城的精锐力量,这样,都城就更加薄弱了。等自己到了姚州,不出一个月,都城尽在手中。
事实如他预想的还要快,仅二十天,他就攻破都城,几大氏族被消灭过半,但皇族还有剩余氏族联合,一路上又有很多投降的军队,周幽帝没过多久就打到了燕城——都城的门户!没办法,令狐楚临危受命,带上十五万军队开赴燕城,令狐元璋留五万军队坐镇都城,以防氏族势力反扑。
这十五万军队,大多是平民和奴隶,终究因经验不足,一开战就处于下风,好在燕城还在。两月后,双方都精疲力竭,这时令狐元璋在都城称帝建国,国号“黎”!建国第一件事就宣布废除阶层制度,人人平等。大家凭借功劳得富贵荣华!这大大鼓舞了全军的士气,人人都杀气腾腾,他们知道,多一份功劳,多一份富贵荣华。这时令狐楚也知道,他等待的唯一取胜的机会来了。
当时已是酷暑,炎热无比。水源成了双方的必争之物!双方每天都因水源发生小战。每次抢夺水源都有损失。但这一天,令狐楚出动了他的钢刃——鬼煞!他让鬼煞装扮成普通士兵混在其中,第二天士兵渡河抢夺水源时假装受伤掉落河中,顺流而下,悄悄的潜入敌方军队,伺机刺杀周幽帝。
鬼煞明白,这是拿他们的命在赌。但他们东瀛人认准了主人,哪怕是送死也绝不退半步!
到了第二天,令狐楚亲自指挥,军队做困兽犹斗状攻击周幽帝军队,拼命抢夺水源。双方甚至在水面上展开大战。晚上,令狐楚终究实现了他的机会。他白天这样不要命的指挥大军进攻,只是为了给他一个错觉,那就是他被逼的走投无路了。因为远在都城的皇帝,这半个月每天一道圣旨和金牌在催自己决战。加上令狐元璋那天称帝,宣布最后一道催战圣旨和金牌,同时让另外一个大臣带着自己的佩剑出发。这一切都让周幽帝柴武误认为这是他们沉不住气了。
于是,晚上果然如令狐楚所料,敌军夜袭。白天虽然打的凶,但幽帝打仗确实很有头脑,根据令狐楚的表现和密探的消息,立刻做出这是令狐楚被逼的没办法了,不然不会这样疯狂!他立刻做出部署,让军队一拨一拨的上,以逸待劳。准备好晚上的夜袭。而这一切,都在令狐楚的算计之中。
令狐楚亲自带一支部队坚守城池。半个时辰后人越来越多,他果断逐渐放弃城门,尽可能的将敌军引入城中,自己慢慢撤出,待他们都进入城中,事先在城中布满的火油硝石就是庆祝他们黎朝胜利的礼炮!周幽帝看到城楼被拿下,城里进不去是因为巷战,整个人兴奋连连夸好,便命令后续军队疯狂扑上去。而此时,鬼煞头领柳生莲见早已明白了主人计策,已然乔装打扮潜伏在了幽帝营帐外。看到军队都一拥而上,他明白机会就在此时。鬼煞分为两队,一队烧毁粮草辎重和暗杀军队头领,从而制造混乱。一队他带领攻击幽帝营帐,暗杀幽帝。
就这样,令狐楚和鬼煞双方齐动手,燕城内外火光冲天。几百年的周朝完结了,天下大势一夜巨变,令狐元璋开创的黎朝登上了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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