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娟,现年六十有八,早年由于繁重的农耕生活,致使她的腰身早已不再坚挺,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佝偻。她育有二子一女,丈夫去世的早,是她含辛茹苦地将孩子们一个个拉扯大。又让他们成家立业,延续子嗣。
长子周龙,还算争气,大学毕业后,在城市里安家,目前家庭生活还算安逸;二子,周泰由于学习成绩一般,中学便辍学开始四处打工,闯荡社会,如今也在城市里安了家。由于谋生能力不足,日子过得紧巴巴;其女周玲在家排行老小,后嫁得一门好人家,如今也在城市里生活,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王秀娟一直以来,在农村里生活。自从孩子们成家立业后,她很少到孩子们家里居住。她常常感觉,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掺和到儿子们小家庭中多有不便,弄不好还会影响到他们的家庭稳固。其实,王秀娟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今社会上,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王秀娟的三个孩子皆居住于同一応城市中,而且离家也不算远。两个儿刚结婚之际,还利用节假日回家探望老母,久而久之,除了女儿与女婿还坚持回家外,两个儿子仿佛将家乡的老母亲给忘记了一样,渐渐成年不回家了。
那年,两个儿子先后生育了子嗣。有了需要人照顾后代之时,才想起了家中还有老母可使唤。两个儿子一合计,打电话邀请母亲来家中共同生活。王秀娟听说,孩子们育有子嗣,十分高兴,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次日,她便乘车来到了城市里。
三个孩子便一起至车站接母亲。当母亲佝偻着身躯提着大包小包走下汽车那一瞬,两个儿子一时傻眼了。仅仅两年未见,想不到母亲已经衰老到如此地步。前些年,他们母亲的腰身已经有所弯曲,现如今上身与下身几乎成直角。还是女儿眷恋着母亲,快走几步紧紧抱住母亲佝偻的身躯。
其母缓慢地仰起脸,慈祥地端祥着女儿的面庞,激动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两个儿子却一脸的茫然,未见母亲之时,还在想着如何让其母到自己家中照看孩子。见了面之后,他们开始怀疑,母亲不仅不能照顾孩子,甚至还需要被人照顾。
两个儿子僵在那里,谁也不再说,接母亲到自己家共同生活之事。其母不明就理,问道:“孩子们,我们呆在车站干什么,去谁家?”
“你是老大,先让母亲住你家吧。”老二周泰对老大周龙说。周龙极不请愿地把母亲带的东西装上自己的车里。老大将母亲领进家门,周龙的妻子始终未给老人一个好脸色。使唤起老人家来,就似使唤丫鬟一样。连一称呼也没有,“唉,唉”就算是对老人的唯一称呼。
老人家呆在大儿子的家中,真正地成为一个老奴。拖地,洗衣服,为儿子一家准备饮食。儿媳要求,每顿饭必须熬煮米粥。起先,王秀娟还以为儿媳喜欢喝稀饭,后来才知道,这稀粥是儿媳专门为她自己准备的。美其名曰,老人牙口不好,喝稀粥方便。可是,天天顿顿皆如此,谁人能够忍受得了。
王秀娟实在受不了,才对周龙说,想到老二家看看。此举正合周龙心意,立即将老人家送至老二周泰家。周泰的媳妇比周龙的媳妇讲究,并未安排婆婆干哪些具体的活计。正当王秀娟心感欣慰,心念儿媳与小儿子懂事之际,一件小事让她更觉伤感。
大儿媳给她稀粥喝,虽不饱但可充饥。二儿媳每餐给她准备的却是如铁石一样坚硬无比的烙饼,令牙龈早已萎缩、牙齿己经松动的王秀娟难以嚼动。不出三日,饥肠漉漉的王秀娟便因饥饿难耐而不得不匆匆告辞而归。
以己今日爱子怜幼之心,应念昔日母曾抚育之恩。父母的今日境遇,即为儿女们的未来。有良好的传承必结善果,否则今日父母之痛即为子嗣他日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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