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是一个险恶的代名词。古往今来,人们喜欢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形容混下去(活下去)的不易。可见,江湖并不属于每个人。
记得曾看过一部电影,叫做《一招半式闯江湖》。那个时候,整天都想着把剧中的荒诞离奇搬入现实生活,以为真的“一招半式”就能独闯江湖,现在想想真的很可笑,因为现实就是现实,江湖就是江湖,也许百招千式都未必闯得过去,何况一招半式?
江湖是什么?在众多武侠小说里,江湖被描绘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正义场,众多武林高手各怀鬼胎、各显其能,拼命在江湖中厮杀、挣扎,上演出一幕又一幕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最终,强者战胜弱者,正义战胜邪恶。但毫不例外的,最终的“天下第一”,无不怀着“独孤求败”的心情,迎接着一轮又一轮的挑战和搏杀,结果不外乎两种,要么求败不得,退隐山林,终老一生;要么被新的高手打败,挫骨扬灰,不得善终,应了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谶语。
可见,江湖真不是个“好地方”,但又确确实实存在,它并不完全游离于政治社会的法治规范之外,也不是毫无规则的为所欲为。每个江湖中人,靠良知、道义和舆论约束自己的行为,如果谁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干出有违道德伦理的事情,必然遭到群起而攻、刀诛剑伐,最终身败名裂;当然,每一个登上天下第一宝座、足以号令群雄的实力派,其所走过的每一步也一样充满血雨腥风,无一例外地要经历从单纯到复杂再向智勇的巨大转变。这样看来,要想在江湖中混出个名堂,无勇无谋肯定不行,有勇无谋也不行,必得智勇双全才行,这就不单单是勇气的问题,还需要坚韧、智慧和权谋,不然何以令桀骜不驯的天下群雄俯首称臣、归于一心?
江湖的规则很繁复,根本在于很多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江湖中人称之为“江湖道义”,现代人称之为“潜规则”,看来江湖规则真有点摆不上台面,这样看来,“身不由己”的悲情和无耐也就不言而喻了。
《水浒传》中,宋江靠智慧和权谋笼络了一百单八将,不仅获得了“及时雨”的响亮招牌,还成为江湖第一大团体的掌门人,可谓红极一时、权倾一方。宋江是个不容易满足的人,虽然在江湖中混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江湖终究不是“正途”,他要追求更高层次,于是乎就有了“招安”,尽管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兄弟们大多不同意,也只能是有想法,憋着;有看法,忍着,没办法呀,谁让他是梁山老大呢!不听他的,结果会怎样,大家都明白。
宋江到了朝廷,洗掉了脸上的金印,洗白了草寇的身份,洗去了心里的自卑,但也洗没了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威势,从坐镇八百里梁山水泊的头领,一下子变成了为皇帝老儿冲锋陷阵的爪牙,这心里的别扭可能唯有他自知,可最终的人生结局是大家都知道的。
看来宋江是打歪了主意、算错了帐。也许最后他明白过来了,但是晚了,一百单八将已经分崩离析,历史也不可能重演,谁让他只是一个江湖中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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