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声称的最美好的岁月其实都是最痛苦的，只是事后回忆起来的时候才那么幸福。
一一题记
小雅的妹妹小玉先她出嫁，那一年，小雅上高二。
那一天是暑假，小雅放假在家，当她听到母亲说妹妹要生了，她就过去了。
当小雅赶到邻村妹夫家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了，接生婆是村里的接生员，她是一个中年妇女，村里的妇女生孩子都是她接生的。
小雅进门的时候，接生员正在给孙女洗澡呢。
小雅看到小小的婴儿，“哦，鸭毛味哦！”
小雅闻到接生婆给孙女洗澡散发出的味道似乎跟鸭毛一般。
逢年过节的时候，小雅跟父亲一起杀鸭子、拔鸭毛，当开水撒在鸭子身上，那冒上的味儿。
小雅冲口一出：“鸭毛味！”
小雅这话一出日后还真牵系着一个故事。
暑假过完，小雅升上高三，她回学校上课。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玉跟父母、小雅在一起吃饭。
“你起的名真让人叫开了，邻居都叫娃娃'鸭毛'！”
“你说我吗？我在学校上课回家住一夜又回学校了，又怎有时间跟外边的人接触了？你说我散布'鸭毛'，因而鸭毛满天飞了？”
小雅真不懂妹妹怎这样说话的。
“开玩笑的！”
“这话不是诽谤吗？都兴师问罪了还轻轻松松说是开玩笑？”
小雅对于妹妹这习惯儿戏当玩笑真难接受。
生活在农村，左邻右舍的伙伴不都“狗熊”啊，“牛筋”啊，“白弟”啊，“乌猪”啊，“猪弟”啊，“蒜头”啊，小雅总听他们胡来喊去的并没有叫名字，大多叫别名，小玉小时候病得瘦瘦一把骨头，不知谁说她瘦得像猴，“老猴”这名就让人叫开了。除了学校的同学、老师叫她小玉，家里人、邻居、亲戚都管叫小玉一一“老猴”。
小玉又喜欢吵架、嘴巴更是不饶人，村里人又给她加上一个外号一一老虎母！
小雅规规矩矩的一个文静女孩，小玉开朗活泼。就算姐妹俩在同一个宿舍，谁都不相信她俩是亲姐妹，两姐妹性格绝然相反。
小玉性格开朗，整天哈哈笑笑，她又喜欢开玩笑，活泼的个性跟小雅的沉默寡言绝不相同，难免同学怀疑，“哪会是亲姐妹？”
小玉调皮捣蛋，天真活泼，她倒会博取父母欢心。
小时候，小雅、小玉跟着爸妈到田里干活，小雅规规矩矩拔草，可小玉就会说这道那，一张嘴巴光说不做，总惹爸爸生气，“不像样子，回家做饭去！”
“我回家做饭啰！”
小玉达到目的，她走在田埂上，乐得蹦着跳着唱着歌儿回家去。
“捣蛋的料！”
父亲就说小玉捣蛋，可小雅却看到父亲脸带微笑，那不是嫌弃小玉，而是喜欢她而让她回家做饭，没有留她在田里晒太阳。
小雅乖乖听话，父亲让她帮着拔草就拔草，拔花生就拔花生，最让她害怕的是收花生。
每当暑假时分也是农家人最忙的一个阶段，小雅跟父亲到田里拔花生，然后将成棵花生晒在太阳底下，下午再回田里收花生。
当小雅将一棵棵花生收起来的时候，偶尔有一条蛇从成棵花生丛里钻出来，吓得小雅浑身打寒颤，害怕得脚底都痒痒的，似乎蛇在脚底下滑滑溜过……
怕又哪能逃脱？农家人，她是大女儿，该帮着家里干农活。
小雅规矩斯文，不善言笑；小玉是小女儿，活泼开朗。
田里的粗活小雅帮着忙，她从来不会说不；小玉就算被父亲拉到田里头，不一会儿就会找茬开脱回家做饭，不用晒太阳。
小雅言而有信，从来不会说大话，而小玉胡话连篇，说东道西，只为玩笑，不为言词负责。
小雅不喜欢小玉的性格，那吊儿郎当的样儿她不喜欢。但小玉跟邻家一个大男人好上却是小雅难以接受的。
这事成了村里的爆炸性新闻。
父母让小玉气得暴跳如雷。
小玉活泼聪明，比小雅记性好，成绩也比小雅好，她复读初三准备报考中专学校，可是，她却有孩子了，父母宠爱的聪明伶俐的女儿怎变成这样了？
小雅从父母的气愤可以感受到痛心疾首这个词，可谓是恨铁不成钢。
父母对小玉寄以希望，却……
父母对小玉大感失望，小雅从父母言词中能够意识到，父母相信小玉懂事，不会做错事，而小雅少言寡语，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最不可信任。
小雅自知者明，她不被看好，她从小就死板不会取悦于人，一直说一不二的一板一眼的规规矩矩的女孩，她上她的课，在学校也少跟同学交流，女同学只有几个说得上话的实在人，男同学则一个也没有。
小雅害羞、怕见人。
小玉则不同，她似男孩，敢做敢闹，很会惹事。
曾经一个男同学说她老虎母，让小玉追出教室来。
这“老虎母”成了同学的笑柄，这也是私底下说说，在那次跟男同追打之后再也没人招惹小玉，她那么凶，谁敢惹她啊？
“小玉有了孩子！”
“活泼开朗敢作敢为的小玉，十八岁的年龄，乳毛未干呢！”
村里的人都议论纷纷。
父母气得七窍生烟。
但事实就是事实，如今，小玉生了，由于小雅不经意说了娃娃洗澡的味儿像是鸭毛的味道，散发的“鸭毛”小雅哪收拾呢？
“你做月子肯定不会传出去，我上学校也没说这词。当时在场的只有接生婆了，她每天走东家串西家的，就她会说这话，可能是她散布出去。我当时也就随口一说而已，你此刻若不说出来，我倒忘记了。”
小雅根据事实说话。
后来，小雅的确听到邻居管叫孙女丹丹“鸭毛”、“鸭毛”……
村里人大多不知道孙女丹丹的名字，反而熟悉她的别名一一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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