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想起一些往事,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我陪你走一段,那段过后,你不要停下,我会看着的。”这句话陪伴着我从岁月中一路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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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忘不了,记得是个星期天,一早,外公躺在卧室的躺椅里,我在堂间做作业,前一天已约好几个伙伴去田间挖“地道”,所以,对于作业是算计着草草了事的。外公那天精神不振,用虚弱的语气吩咐我要认真一些。我含糊地答应着,匆匆写完,跑到外公跟前说要出去玩。他似乎变得有些“罗嗦”,反复叫我把作业仔细检查好,我是显得很不耐烦的。他没过分坚持,在我走出门去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丝怪异,真的,后来想想是的,我感觉外公在静静地笑,两眼注视着我,那一刻,我没多想。
我象往常一样愉快地出去玩了,是的,象往常一样,我甚至没有多看外公一眼,尽管他看我的那一眼满含着深情,尽管那一句“早点回来”显得很是虚弱,我竟然象往常一样的出去了。我记不得那天的实际天气了,雨是没有的,至今的感觉中,那一天,阳光躲在了云背后。
地道挖得很深,我们几个钻在里面,看到天空是个小小的圆,挖这“地道”是缘于那时风靡的电影《地道战》。稍歇一会,正准备继续深掘下去,隐约传来叫唤声,出得洞来,只见有个人一路小跑,往这边过来,待近些,认出是邻家女孩小芳。她看到了我,边喊边招手。我那一瞬间的感觉至今还记得,不知是一种感应还是别的什么,一种深深的恐惧感。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回家的欲望,于是我开始奔了起来,接着听到了小芳说的话——“快回去!你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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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看到舅舅和几个邻居正在把外公放到担架上准备去医院,我划拉开一些围观的人扑到担架前,外公静静地躺着,象是睡着了.我叫着,他不理我,于是我不停地叫,直到担架抬了出去,我追赶着,外婆和从城里赶回来的母亲拉住了我。我浑身在抖着,有一种感觉,象是被放置于了荒野,四周漆黑一片。
过了几个小时,舅舅他们抬着担架回来了,他们把外公放到床上,我听到外公不停地打着呼噜,便以为会没事了。奇怪的是外婆却在哭泣,再四处看看,所有的人眼都红红的,我觉得不妙了。事实是这样的——到了医院时,医生们确诊已无回天之力。乡下有个风俗,人去时一定要在家里的,于是舅舅便将外公抬回了家。
我忽然象长大了似的,守侯在外公的床前,眼泪无声地流,间隔一会儿就轻唤一声,多么希望奇迹能出现呀!时间慢慢地过去,外公终究是没有再理我,当最后一声呼噜停止前,我看到了他眼角一行泪。
“我陪你走一段,那段过后,你不要停下,我会看着的。”我哭了,歇斯底里地哭了、如幼狼般地哭了。那一刻,我恨老天爷、我恨那“无能”的医院、我恨那该死的“地道”、我更恨自己,恨自己早上竟如往常般地出去。从此以后,谁会陪着我在田间放风筝?谁会与我哼着歌儿一起回家?谁会给我讲美丽动人的神话故事?又有谁会站在桥上为我望眼欲穿?有谁会......外公走了,后来听说那个"地道"在我们出来不一会儿就坍塌了,原因是田里的土太虚.我不知道这冥冥中究竟有着些什么。
不管路有多崎岖,我是一直走着的,因为我知道——有双眼睛始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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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条漫长的路,一路上,总有一些陪伴着的人,有亲人,有朋友,也不乏意图伤害自己的人,免不了聚聚散散。学会珍惜,懂得宽容,便会感悟到一种来自内心的富足。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依赖于长辈亲人的呵护,当我们可以独立面对生活时,我们又渴望得到朋友的友情,当我们如儿时呵护我们的长辈们般老了时,我们也应该不吝啬地将爱传给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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