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彼特死了。”
“为什么?”
“不知道。”
两个不相干的人交谈着,然后又面无表情地走了。
沃彼特感觉到灵魂似乎被拉扯着、扭曲着仿佛被一股奇异的力量蹂躏着向上拽去。沃彼特艰难地抓起胸前的十字架,夹杂着刺鼻汽油味的空气让沃彼特为之窒息,连带着那股力量也逐渐强大起来,纠结、扭曲、混乱着的一切,让沃彼特忍不住嚎叫、嘶吼。沃彼特的手也越发的抓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是下一秒。那一种混乱的感觉突兀的消失,沃彼特艰难地张开那双蔚蓝有神却疲惫不堪的眼睛,嘴角蠕动地念叨着“愿主保佑”,接着便自然而温柔的亲吻在那支古朴的十字架上。
“神赐予你新生,但是你必须为神守护圣橱!”
光,无尽的光束照射在沃彼特的脸上。沃彼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好长一会儿才想起那一段记忆,他赶忙的匍匐在地上,面朝着窗户射出的光,一脸虔诚的抓住那古朴的十字架“******”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祷告着,一如无辜而可怜的羊羔,在神的面前他就是羔羊。重生的沃彼特似乎获得了某种神力,他不必吃饭,不必喝水,不必做所有俗人应该做的事情。他就那样虔诚的祈祷着,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的时间,沃彼特抬头打量了自己所在的房间,房间很大,最耀眼的是门边上闪耀着的却无法看清的圣橱,然后是房间正中的四个近三米高的码得满满的书架,一把老式背靠椅,一条镌刻圣经的波斯毛毯和一个破旧得几乎布满裂纹的门。沃彼特走上前去,半蹲着轻轻的抚去毛毯上的灰尘,然后站起身子,整了整略有些凌乱的头发。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桑塔,我的妻子。”沃彼特眼神中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神光。
沃彼特迈开大步,疾向大门走去,右手紧紧的捂在胸口,道了声“阿门”。他伸出左手,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近了、近了。终于他的左手有力的握在了门把上。
“只要轻轻的一扭,你就能看见心爱的桑塔了”沃彼特颤抖着,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十字架,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转动、转动。
“神赐予你新生,但是你必须为神守护圣橱。”
沃彼特猛地一惊,布满皱纹的手从门上滑落。
“神赐予我新生,我守护圣橱。”沃彼特喃喃的自语。“这是神对我的考验”“对,这就是考验!”沃彼特似乎重新的获得了力量。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不听!不听!”沃彼特使劲的摇了摇头,径直的躺到背靠椅上,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书籍,一股淡淡的墨香传入沃彼特的鼻息中顺着血脉,流淌在天灵,宁静而又优雅。沃彼特沉浸在这一缕芬芳之中,当他试图去翻开这本书时。
“神赐予你新生,但是你必须为神守护圣橱。”
沃彼特慌忙地站了起来,那本金灿灿的书从他的手中滑下,在掉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从书中冒出一抹亮光射入他的眼睛,隐隐约约中一个“祇”出现在眼前。
当新的一抹阳光照射在沃彼特的脸上时,沃彼特正躺在那个刻有圣经的毛毯之上,一切都回归到原来的样子。沃彼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似乎做了个奇怪的梦呢。”
沃彼特摇了摇头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祷告。他没有发现的是破旧的门上又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一天、两天抑或是一年、两年,沃彼特的生活随着窗子透下光芒的明暗中慢慢过去。沃彼特再也没听到那宛如神祗的声音,就当它以为自己真的这样活下去的时候。
“神赐予你新生,但是你必须为神守护圣橱。”
沃彼特慌忙地匍匐在地上,左手慌乱地拿出那个老旧的十字架
“*******”这是再虔诚不过的祷告词。
“神赐予你新生,但是你必须为神守护圣橱。”
“神赐予你新生,但是你必须为神守护圣橱。”
“神…….”
沃彼特不停的祷告着,不停的祈福着,但那个来着四面八方的声音却毫不停止,不断的重复重复。
混乱,似乎一切又重归了混沌。他感觉到一股撕扯着的力量,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融入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猛然惊醒,他感觉到一种心悸,他颤抖着松开自己的左手。
“十字架还在。”沃彼特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惊愕地看着十字架变得暗淡,暗淡,然后散发出一阵强烈的光线,沃彼特只觉眼睛一阵刺痛,整个大脑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当他能够看清东西的时候,十字架已经布满裂痕,他用右手轻轻的碰了碰,裂纹开始弥漫开来“噗”仿佛是气球泄气的声音,十字架就在沃彼特的眼皮底下散成一片片,然后慢慢挥散在空气中。在那些闪着白光的碎片消失的那一刻,沃彼特感觉眼睛一痛,似乎?似乎是多了些什么?
“沃彼特~”
“桑塔?不,这是一个考验,考验!”沃彼特拼命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咔咔嚓”声音是从门的方向传来的。
“砰”木门在一声巨响中炸开,一块儿小小的碎片径直的向沃彼特的眼睛飞去。
一阵巨响,然后是一片柔和却刺眼的亮光,然后又很快的变黑,变红!沃彼特在摇摆中似乎看见了什么——一个模糊的面庞,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肌肉在抽动,似乎?是在说些什么。沃彼特仿佛明白了什么,他嘶吼着,他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握紧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他感觉世界变的模糊,变得极度的排斥,他就随着轻微的气息,缓缓移动。
“神赐予你新生,但是你必须为神守护圣橱。”
“是的,神赐予我新生,我必须为神守护圣橱。”
*后记
“教徒沃彼特死了。”
“为什么?”
“不知道。”
两个人交谈着,一个面无表情的走了,只留下另一个,嘴角似乎带着一抹惬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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