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推理连载‖雪漫的谋杀(7)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里就是泛滥天际的毒品斯库玛的秘密产地之一，”基约什对灰鬃银刃说，“乌里希身上的香气就是斯库玛的气味。”
灰鬃银刃说，“你的意思是，乌里希是因为染上了毒瘾，所以才频繁到这里来的，是吗？”
“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别的可能。”
“去年，五个领主在霍斯加峰的会议上商定协同追查斯库玛的源头。雪漫治安团一整年在领地内进行严密搜查，而这么大的一个庄园却没有被发现。这不合理。”
基约什没有回应。
银刃提议他们分头绕庄园走一圈，掌握外围的情况。基约什答应了。
基约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银刃朝右边走。沿着石头墙，向右拐弯，一路保持潜行，时而可以听到墙头上有人巡逻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火把的灯光映在银刃的身边的雪地上。他尽力把身子贴近墙壁。
他想，这里绝不是一般的庄园或俱乐部。不然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戒备森严。墙壁改变了方向，他也跟着往西走。他看到前面的灯光更亮了一些。他估计即将遇见基约什了。
这时，一个始料不及的情况让银刃突然站住了。
在他的左前方，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只体格健壮而凶猛的剑齿虎，脖子上戴着银质项圈。它是由人专门饲养用来护院的。
关于兽类的知识银刃掌握得很多。在与斯克月瓦伦驯养的那只剑齿虎蒙巴的接触中，他对剑齿虎的习性了如指掌。要是在平时，别说是一只，就是三五只，他也不会有任何恐惧。但是，此时此刻，如果他从背后拿出沃伦神锤来对付这畜生，发出的声音势必让自己暴露，引起墙头上巡逻的高精灵的注意。
他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判断着剑齿虎的下一步行动。剑齿虎的一对圆眼镜象两颗深沉碧绿的明珠，直瞪瞪地看着银刃。看到银刃不动，这只虎猛然一腾身跳起来，一团黑影向他扑来。他准确地用双手抓住剑齿虎的脖子，让虎的嘴巴远离自己的喉咙，但是剑齿虎的巨大身躯还是让他一个趔趄贴倒在地。老虎发出低沉的吼声，用两只坚硬的爪子撕扯着银刃的铠甲。从剑齿虎张开的大嘴里，流出肮脏贪婪的涎水，滴在银刃的脸上。老人没有把握能坚持多久，但是他不出一声，用一双手死命地掐着剑齿虎的脖子。
就在银刃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枝箭从远处嗖地射来，正中老虎的腹部。老虎的身体一阵痉挛，渐渐地丧失了力量。从它的嘴巴里发生了一声轻微而哀怨的咕哝之后，彻底不动了。
银刃艰难地把老虎的身体从自己的身上挪开，用手在老虎光滑而汗湿的毛皮上摸索了一阵，然后，他艰难地直起身子，哆嗦着把身上的雪和泥土抹去。基约什走了过来，一边把那张乌木猎弓重新背到身后。
“您受伤了吗，团长？”他蹲下身子，看向老人。
“没有。野兽的嘴巴没有碰到的脸和脖子，”老人说，“谢谢你基约什，你救了我的命。”
“您随身不带匕首吗？”
“我很少带，这一点并不重要，”老人回答，“我们有大麻烦了。”
基约什抬起头来，看到从庄园的后门三个高精灵手拿长剑朝他们冲了过来。基约什和银刃一边往松林中退，一边拔出了武器。基约什把箭搭到乌木弓上。灰鬃银刃则取下了沃伦神锤。
与此同时，在墙头上传来喧嚣之声，几只火把突然出现，把他们的影子投射到洁白的雪地上。
一个声音在墙头问道。“你们在那里干什么。”
“我们是圆环战友团的，”银刃平静地说，“我们需要跟庄主玛伽特斯先生谈一谈。”
墙上的人吩咐三个高精灵不要轻举妄动。同时让银刃和基约什也放下武器。他们马上派人过来。院子里一阵很大的吵闹声之后。一个衣着华贵的人又带了另外三个身穿帝国铠甲的诺德人从后门走了出来。
那人手拿火把，走到跟前的时候，怒气冲冲地问银刃。“你是谁，真该死？”
银刃看清了来人的脸，大吃一惊。“原来是文斯曼先生。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儿相遇。”文斯曼是雪漫龙霄宫的副总管，小国王普塞丁二世最信任的近臣之一。他身躯臃肿，肥头大耳，一副惯于颐指气使的神情。
文斯曼把火把靠近银刃的脸，仔细看了看，“原来是银刃团长。你们大半夜的跑到这里干什么？”
他指了指那只死去的剑齿虎，又说道，“你们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杀死玛伽特斯先生的剑齿虎。”
银刃冷静地说，“我们正在调查一桩谋杀案，必须跟玛伽特斯先生谈一谈。”
文斯曼暴躁地叫嚷着：“调查什么？玛伽特斯先生是你们的嫌疑犯吗？我告诉你，今天，在玛伽特斯先生的庄园里，正举行最隆重的酒会。一位太子和至少八位高官受到了玛伽特斯先生的邀请前来赴宴。你们如果识相的话，就赶快给我滚开。”
银刃说，“我们的一个战友两天前在不远的地方被谋杀了。我们有权要求玛伽特斯先生接受我们的询问。”
文斯曼说，“我听说了。玛伽特斯先生什么人都结交，才出了这些倒霉事。银刃团长，你是聪明人，你知道硬来是没用的，今天，你们见不到他的。明天，他会派人去圆环给你们说明情况。我说的就是他的意思。你们走吧。”
说着他吩咐人把死去的剑齿虎拖到院子里去，招呼所有人回到院子里去，把银刃和基约什留在那里，孤零零地接受寒风的吹拂。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