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慧的身子已日渐沉重,便请了长假,闲在家里。
若水几乎每一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便一天里大半的时间罗慧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偌大的家中,唯有那些淡而无味的电视节目成了她解闷的伙伴。
时间一长,电视也看得颇烦了,心里就格外无聊,她便重新拾起了放置已久的笔,慢慢写起了诗来。
不多久,《星 辰 诗 刊》就刊出了一组她以“清河”为笔名的诗作。也许是结婚后对人生对社 会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吧?她的这组诗竟在读者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读者来信便一封接一封雪片似的向她飞来。看读者来信便又成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她就又沉浸在了喜悦和兴 奋之中。有时候她也把读者对她诗作的喜爱说给若水听,希望他能分享她的喜悦。可是若水却说,她写诗他不反对,但是千万不要当成正事。他的话使她心里不知不觉间就漫上了一层暗影。她便时不时的心里就要想:现在的若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曾经写过 诗的若水了。那个写 诗的若水,也许永远也找不回来了。而现在,身上时常 沾着酒 气,在家里几乎从来不看书的这个男人,还是她深 爱的那个人吗?每当她这样想时,眼角不知不觉间就要发湿……
这一日,她正坐在书房里写诗,忽然隐隐听到了几记敲门声,起初以为是在敲程佳地房门,就没有理会。可是那敲门声并不愿意停歇,她再一细听,还确实是在敲她家的门,心中便想:要是若水回来了,自己会掏钥匙开门的。如果是熟人,应该知道她家门上是有门铃的,所以肯定是要按门铃而不会选择敲门的。那么来的就一定是生人了,那又会是谁呢?她一边寻思着,一边艰难地起身,捶着腰,慢慢地出了书房,朝门口走去。
门外站着三个很陌生也很年轻的女孩子,一个个都满脸的诚 惶诚 恐。
“你们找谁?”罗慧打量了她们半天,微微一笑问。
“你是罗慧老师吧?我们是罗州师 专的,都喜欢诗。”三个女孩中的一个说。
罗慧便笑着把她们让进客厅,在沙发里坐下。然后她便问她们是怎么找来的?一个女孩便把手中那本《星 辰 诗 刊》翻开,指着罗慧那组诗后面的作者简介说她们就是按照这个地址找来的。罗慧便把脑袋一拍,笑了笑说:“看我这记性!”又问她们都写了多长时间诗了?发表过没有?
这三个女孩子写诗时间都不长,暂时都没有发表过。罗慧便又说:“写诗是一件很寂 寞很 苦的事,别人很难理解,就算是你最亲的亲人,也不一定理解。”说到这儿,她不由得想起了若水对她写诗的态度,便轻叹了一口气,略微顿了顿,方继续说:“年轻人都爱做 梦,都想当作家当诗人。但大多数人只是一时心热罢了。你们几个如果只是写着玩也就罢了,如果要想坚持下去,思想上要有准备,要耐得住寂 寞,受得住别人的 讥 笑……”
三个女孩都说,她们想长久地写下去,且每人都拿出了几首新写的小诗叫她看。罗慧看过之后,连连点头说:“不错,刚开始写,就能写出这个水平,很不简单,只要坚持下来,不出一年,就能达到发 表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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