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的春天,我出生在了这个村,这个村不大不小,房屋成排,我家住在村北倒数第三排,走快点一分钟左右就可以来到村外,一眼望去就是一片片绿油油的田野,只有风才知道它的尽头。父亲告诉我这叫小麦,冬天大地盖一层厚厚的白雪棉被,就会长出来。当然这是父亲逗我的,因为在上学后我知道了只有播种才会发芽,不会无中生有,天上也不会掉馅饼,盖在被窝里有时做的梦叫白日梦,不播种,给大地盖再多的白雪棉被都长不出小麦。
有段时间我最喜欢田野大路两边一排排的柳树,杨树,它教会了爬树,爬树叉高处可以看到远处在赶过来的小伙伴,出来觅食的羊群,……每逢清明时分我都要上树,找一根在看起来最帅,最合意的柳条,干嘛?编柳条帽?这也太不符合男孩的口味了,当然是扭柳笛了,柳笛只做一支是远远不够的,长的,短的,粗的,细的,放在嘴里吹的,拿手里吹的,声音好听的,总之有空就会扭一两只。
细细这么一想,其实扭柳笛也是个人技术活,首先就是你要找到最合意,最合适的柳条。最合意还好说,最合适还真有点麻烦,什么是最合适的柳条?它得具备扭柳笛的条件,它不可以有分叉有小疙瘩,否则扭好抽出柳枝之后柳笛就破了,大家叫它划破肚皮了。扭好之后将柳笛的两端那小刀销齐,在吹的一端拿小刀将表面的皮销掉一点柳笛才可吹响。晚上睡觉千万记得把它泡到水里,要不然第二天干掉就不可以吹响了。
柳笛吹着吹着不能吹了,不能再扭了,天上就会下棉花,落到地上,风一吹就变成一个个小球到处乱滚,这时我们会到处追着这些棉花球乱跑,把它抓住,捧到手里,走到别的小伙伴面前伸开手吹的一脸都是,调皮点,悄悄的放到她脖子里,我看着她笑,她追着我跑。
说到风,春天的风是最大的,不过没有冬天西北风的刺骨。风来时,每位小伙伴都要做一只风车,跑到村口,迎着大风,一决高低,看看谁的风车转的最快,看看谁的风车最结实,这时风越大越开心,倘若不小心在这场争霸中胜利了,在小伙伴之间可以自豪那么好几天,然后开始你帮着我,我帮着你,仿着那个冠军风车,帮自己或别的小伙帮也做一只这样厉害的风车。
有时候,也会去做风筝,不过做的好多都飞不起来,每每吃过午饭就会拖着自己飞不起的风筝漫街跑,背后的风筝就好像尾巴时而翘得高高的,时而扶着大地飘起阵阵尘土。风筝飞不起的时间长了就会垂头丧气,这时妈妈就会给我在绳子上栓一个大大的购物塑料袋,去吧,出去飞吧,大风来了,塑料袋飞的高高的,开心坏了。
风也有生气的时候,在大街小巷嗷嗷乱叫,拿电线杆做他们的笛子,吹起来嗡嗡响,把我们都吓坏了,我们只能待在家里隔着门窗,厚墙听他们演奏了,听着听着,春天就翘着尾巴,悄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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