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雪兰上门来求六哥帮修理线路，六哥欣然同意，并派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帮忙接通电，同时小伙子发现电灯不亮是人为所造成。
第二百零九章 责问
帮雪兰检修线路的两个小伙子前脚刚走，她的邻居陈嫂闲得慌就装成来串门问："婶婶，家里来亲戚啦？"
"不是亲戚，是外村的六哥叫来帮我检修线路的，我房间及厨房的电灯都不会亮。"刚刚搓好衣服的雪兰抖了抖手上冰冷的水珠说道。
陈嫂悄悄地翻了翻白脸说："电灯不亮了咋要去求别人呢？叫福安帮你弄一下不就行了吗？"
"唉，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叫了好几次他了，可他根本就不理。还多亏了和我一起去学耶稣的六哥，我刚告诉他情况，他马上帮我叫了人来帮弄。"说话间，雪兰的脸由阴转晴。
"自己的儿子咋会叫不动呢？"虽然陈嫂早有耳闻，知道雪兰和儿子不和，但她还是不相信做儿子的会不愿意帮母亲做这点小事。
听了陈嫂的话，雪兰那本来露出微微笑意的脸马上又阴了下来，她叹了口气说："你们养的儿子孝顺懂事，我养的哪是儿子，分明就是祖宗，动不动就冲我发火……"
雪兰又开始唠唠叨叨地诉说福安的种种不是，陈嫂听了急忙打退堂鼓说："没空了，得去赶集买东西。"
陈嫂从雪兰家走出来时，太阳终于冲破稀薄的云层露出了清晖，让人在丝丝寒冷中感觉到了暖意。她刚在嘀咕该去谁家串门唠家常，就发现李婶门前的门口聚集了一大帮年纪相仿的女人，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向那边靠拢。
"我孙女说福安妈疯了，她去放牛亲眼看见福安妈在山上割草时边唱边跳，完全就是疯子的样子。"远远地李婶的声音便传入陈嫂的耳朵。
"真有这回事啊？难怪福安夫妇俩会嫌弃她，天天这么疯谁也受不了啊！"马上有人接着李婶的话说。
"唉，本来她日子就过得那么寒碜了，为什么还非要去学耶稣呢？这不明摆着脑子有问题吗？"黄嫂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
陈嫂知道她们正在议论的就是雪兰，快要走到她们跟前时，她也忍不住说："其实，福安妈其实就是自己做贱自己，你们看，就就家里的电灯不亮，她不求自己儿子，还要去外村求人帮忙，她这样做多丢福安的脸啊！"
"原来刚从她家出来的是外村人阿，我们正纳闷是谁呢！"李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李婶的声音刚落，陈嫂便说："作为一个老人，到底要怎么样做才不讨人嫌也是有学问的。像福安妈那张嘴去到哪都要黑福安，说他如何如何不孝，把福安黑得一无是处，你们福安还能对她好吗？"
"家丑不外扬都不懂，张口闭口总爱提家里那点丑事，确实是她脑子有问题!"李婶也深以为然。
"更气人的是，她自己和儿子不和，总是先向你诉苦，然后请你帮忙做她儿子的思想工作，若是你不想参合她的家事，她就立马生气，还说你看不起她。"黄嫂就是听腻了雪兰的诉苦，所以她总是远远地躲着雪兰。
就这样，在村上大部分的女人都觉得雪兰的可怜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她能顾及福安的颜面，把所有苦水咽下去，或许就能过另外一种生活了。
不知咋的，这些饭后谈资很快又传入六嫂的耳朵，原本她还担心自己对福安妈不好会被外人说三道四，如今那么多人都觉得福安妈脑子有问题，便解除了她所有的顾忌。
特别是从别人的嘴中得知，福安妈居然从外村叫人来帮检修线路，六嫂觉得这就明摆着是打她和福安的脸。当时她就想，今晚等福安做泥水匠回来，自己得把这一切告诉福安。
因为当时正是冬季，所以傍晚来得特别早，明明还太阳还在半山腰摇晃的，只一会功夫，它就消失在地平线下了。
这时候，还在山上割草的雪兰也放下了手中的镰刀，马上捆两小把草蹒跚着一摇一晃地回家了。
在路上，雪兰还在想，今天线路检修好电灯会发亮，今晚自己不用摸黑煮饭了。同时她还庆幸能认识六哥这样乐于助人的好人。要不她真的就孤立无援了。
边走边想，这短短一公里陡峭蜿蜒的山路，雪兰都费了好大劲才做完。等她回到家门口的时，已是暮色低垂，灯火闪烁了。
正要踏进家门口，雪兰就听见六嫂说："福安，你说你老妈丢人现眼吗？她今天居然叫外村人来帮她检修线路了。"
"她叫谁来帮忙？"福安急忙问。
"除了和她一起学耶稣的人，谁都不会帮她。"六嫂的话语里满是不屑。
"这么说现在她房间的电灯已经弄好了？"福安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六嫂"哼"了一声接着说："为了晚上能读那邪门的东西，她肯定要把不会亮的电灯弄好啦。"
"我去看看!"福安说着就往母亲房间走去。
"福安，你还敢剪线，让别人白忙活吗？"六嫂用挑衅的语气问。
"当然敢!"福安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道。
接着，雪兰看见福安的身影靠近自己的房间。一会她房里白晃晃的光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泄露出来。
两分钟后，福安从母亲的房间走出来又钻进自己房间。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右手握着一把剪刀。
这会他再没有走向母亲的房间，只是来到电表前，端详了好一会，"滴答"一声把电表旁边的总开关打下来。
顿时，整栋屋子被黑暗所笼罩。黑暗中，福安摸出裤兜里的手电筒点着，之后他对准雪兰房间那条电线"咔嚓"一声，然后又找到雪兰厨房那条线又一"咔嚓"。
之后，福安随手把电闸门打了上去。除了雪兰房间没有灯火通明之外，其他房间的又灯光璀璨起来。
原来是福安故意剪了线，自己房间及厨房的电灯才不会亮。雪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养大的儿子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呢？
悲愤中，雪兰大声质问："福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家庭伦理】母子悲歌(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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