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痴痴,地湿湿,书润润,被黏黏。摸到了恶心,闻到了晦涩,想到了爱情,如同蛰伏在寒山枯洞中蠢蠢欲动的青蛙,心腔空旷,充满了欲望,充满了荷尔蒙气味。
春雨漫漫来,丝丝来,联想不用节制,遍布天地间,左右逢源,都是冷凄凄的颜色。洗不去枯冬的萧瑟,润不活曾经的枯枝。风驰而过的小轿车,碾起一串浑浊泥浆,瓢泼而至,少带半掩窗扉里洋溢出来的柔曼香水气息,然后你是半身泼墨艺术。气不起,性不燥,提起裤腿,继续走向前方。
湿春时节,所有书籍,干燥如要爆火的书籍,大口大口地吸收湿气,大幅度大幅度地增加自己的厚度与深度。字迹漫漶,纸边柔软,书脊软泥,握不成,翻不开,感觉古人似乎萎缩,似乎深沉许多。我期待有个大晴天,恨不得所有书籍都拿出去暴晒暴晒。压榨出所有的水分,压榨出所有水样的智慧。
湿春时节,看见的姑娘都似乎漂亮许多,许多。她们娉婷,柔软,清醒,稍稍有点做作,稍稍有点羞涩,说话稍稍有点大声,好像怕我听不到。她们扭起了久违的芳臀,她们粘起了保养得美美满满的指尖,她们的眼睛里倾泻出有气无力的欲望。我爱这样的奇观,不过更加愿意远远琢磨,品味。等待平淡到来,等待柔韧回归。温润空气之中,感觉骗局如同蛛网,圈住了所有的活物。火柴都划不着的湿春,还有什么火可以擎天不灭?书籍都会陡然增厚增宽的湿春,什么东西不可以连哄带骗?
朋友在南方之南感慨生活湿润得不可以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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