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从小立志上清华
要不是怕把我老爹肺气炸了,我真想用我这个带着642分标签的身躯报考那个300分就能上的专科学校。我要做一个先驱,当一回真正的猛士。我要给同窗们一个警醒:录取分数线不能代表学校实力,那些无人问津的专科也需要关怀。以吾辈名校精英之亲身实践,一人一专科改变中国教育。
不过回到现实,我还真没那么大的勇气。
我走进教学楼,环顾一圈,几乎每个咨询室都塞满了人,鱼贯而入,鱼贯而出。唯独离教学楼出口最近的那个屋鲜有人来往穿梭,里面空荡荡。见此屋如此萧条,门可罗雀,而别家院落人声鼎沸,我的同情心瞬间泛滥,遂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几张书桌拼凑在一起构成了咨询台,后面则坐着几位负责答疑解惑的工作人员。他们大都年纪不大,基本都是高校的本科生,暑假来学校义务服务。他们大部分都是我的直系学姐学长,这让我很是亲切。
我毕恭毕敬地把成绩单递给了屋内一个负责答疑的工作人员。她拿着我的成绩单,疑惑地盯着我看,半晌过后,挤出:“同学,你走错屋了吧,前来这里咨询的人,都是有志报考清华的高分学生。你这......”
我霎时心底一凉,怪不得屋里人少,能像我这般拿着640多分成绩单,自信满满地走进这个屋子里的人几乎没有。我这朵奇葩,开的真不是地方。羞煞吾也,真想于此地,就此时,羽化登仙,幻化成烟,烟灭灰飞。
“实不相瞒,在我迈进幼儿园校门的那一刻,就种下了我要上清华的信念种子。‘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曾经在我心中一遍遍地朗诵。然而经过十几年的艰苦奋斗,最终我还是失败了。”
一位咨询人员起身,冲我微笑,诚心劝慰:“同学,别灰心,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欢迎你明年再来。”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个‘操’字,旋即夺过那人手中的成绩单,一个箭步冲出了门外。
以我的秉性,应该顺便去北大的屋里看看,瞻仰一下他们的风采。结果北大招生办就去年我校生源过度流向清华一事儿,与校领导闹了矛盾,一气之下,当年没来。
幸好如此,要不我又会不自量力地去犯贱,自取其辱。
28 ,上了北邮
屋漏偏逢连阴雨,在我陷入极度自卑的时候,又碰到了同桌李亚光。我们平时都称呼他‘二光’,这厮平时与我成绩相当,高考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考了670多分。
二光有志去上交大,他考的这个分数也足够了。咨询会上,上交大来的招生老师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因此他心情格外的好。
他站在我面前,一副看小爷多牛气的神情,我低着头准备悄默声地溜走。
他自然不会放过我,调侃我之余,还给我出谋划策,建议我去北邮,北交,北理工之类的高校转转。他分析说我这个分数也就能在这几个学校里选一选。
被人鄙视的滋味终归不好受,但生气归生气,二光说的也在理。我先去了北邮咨询室,总结历史经验教训,进门后,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师,642能上咱们学校吗?不能的话,我就另寻他处。”
“有希望,不过要是报考我们北邮通信工程这样热门的专业恐怕有点难度,别的专业你可以试一试。”
我思索片刻,随口问了一句:“哦,这样啊,那咱们学校附近都有什么学校咧?”
“北邮西边和中国政法隔着一条小月河,东边和北师大对门,北面有北影。”咨询老师倒是很善解人意,随后又加了一句,“美女资源很是丰富哦。”
最让我动心的倒不是那网络天下美女的北影,而是那与北邮仅一门之隔的北师大。
程蝶以前跟我说过她要考北师大。虽然我俩仅仅在高一的时候做了半年多的同班同学,但她的美好形象早已经在我心里扎了根。文理分班后,她学文,我学理,至此劳燕分飞。高中的时候,大家都一门心思忙于备考,一起游戏玩耍的时间就少了,但她一直在我脑海里转悠。
‘花蝴蝶’是我对程蝶的爱称,整个高中时代,我漫长又苦涩的时光里,放佛只有对她记忆能让我感到丝丝暖意。她是一个站在我面前能让我语塞的姑娘,每每和她攀谈,我都会露出难得一见的娇羞状。
我的青春就从这只‘花蝴蝶’说起。
29,花蝴蝶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会选择无视她的缺点,同时又无限放大她的优点。
当年我觉得程蝶就是完美的化身,绝对的女神。她留着齐肩短发,皮肤白皙,身材匀称,时常穿着浅色的回力帆布鞋。
夏天上体育课的时候,每每走在她身后,她那双金莲小脚就似乎会发光,我循着光,尾随着她,奔向操场边上那女厕所的方向。
犹记得初二生物课上,讲到繁衍生殖这一章节的时候,漂亮的女生物老师竟然比我们还害羞,说让我们自学。
于是整整一节课,我一边瞅着成年女性身体结构图,一边观察着同桌王小华,实物与图例对比着看。数天后,我如梦方醒,宛如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时那般兴奋。那时候的我已然具备了透视王小华的本领。
我们那会儿年轻,少不更事,只注重表面而不注重实质。衡量女性是否有魅力,胸围这一项几乎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如果按照现如今前凸后翘的标准,把胸大也算作一项优势的话,那么在这方面,我承认程蝶处于下风。
高一那年,我与程蝶前后桌,我俩经常探讨问题,渐渐熟捻。处在一个相对单纯且单一的环境中,我们都积极扮演着好学生的角色。我只是偶尔偷摸几眼她伏案疾书的模样,从不敢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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