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土
光谷转盘已经被改造成了巨大的地下交通综合体,还未竣工。好多次,我会久久地站在民族大道的天桥上,眺望施工中的光谷转盘。看着地铁口拥挤不堪的人流,和桥下行驶缓慢的各类车辆。有时还会在天桥上遇见摆象棋残局的团伙,我见惯了他们的伎俩。
在中南路天桥,在珞瑜东路天桥,这些设局的人都在我眼皮底下出现过。去光谷,除了书城,就数天桥算我停留最多的地方。天桥是个不适合停留的地方,作为过街通道也只是路过。在光谷,就更不适合了。
设局,在湖北被称为“做笼子”。意为设圈套的意思,受骗的人则如同进入笼子中的猎物。象棋的骗局已经被许多人看穿,就连我几次的旁观中也熟悉了所有的套路。谁是诱饵,谁是旁敲侧击的人,谁是放风的人,我都能通过观察而获悉。
朋友对骗局的研究颇感兴趣,偶尔与我谈论骗局揭秘。我也乐意和他说起,权当一个可以彼此交流的话题。这些话题里,始终有我们对于人性的注解。人的理智有时会被感性所牵引,变得不够清醒。再拙劣的骗局,都有人上当。再高明的骗局都有其破绽,不能自圆其说。
曾经我施舍过一位老人,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件事我对人讲起过,也许听过的人已经不记得了。七八年前的深圳,我无比的喜欢这座城市。在龙岗中心医院的天桥上,我见着一位乞讨的老人。
那一年我没有回家,第一次在异乡过年。家,很多时候会通过距离来使人牵挂。我想家了,我特别想家。当我看到天桥楼梯的平台上乞讨的老人,她穿着破旧的衣衫蜷缩在那里,我想念我的婆婆。同情心告诉我,我是否要给予她一些帮助。那一刻,我转身从她身边走了。
等到我回来时,老人依旧蜷缩着。路人的眼光里没有异样,仿佛她不存在一般。我则放下手中的盒饭,和一瓶矿泉水,那是给老人准备的。老人说了两声感谢的话,没有多余的表情。在我的询问下,才得知老人籍贯为安徽阜阳。至于为何乞讨,我没有过问。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始终没有看见老人端起那一盒饭。走后,我坐在公交车上,不断问我自己,是否那是一场骗局。当同情心骤起,我们的所有思考将会围绕着眼前的场景展开。就如推论假设一样,首先设定眼前见到的是真实的场景。
转念一想,如果我没有那么做,我的思念该如何寄托。这并非一通给家人的电话就难缓解的,牵挂始终需要场景。理智与情感,有时也自相矛盾。倘若我眼前的老人作为职业乞讨者,我会断然拒绝给予帮助的。我不过是假设她需要我的帮助,我能够释放我自己的个人情感。
不论是否存在欺骗,情感和理智始终在围绕。那些象棋骗局里,理智丧失了,借助侥幸和迷惑,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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