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设计：枫叶丰泽
小学五年级时的地理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矮个子，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
她声音脆而大，虽然很爱笑，但是我挺怕她，总觉得她的笑很威严，有种笑过后就会爆发怒火的感觉。
我已经记不清她的姓名，但她那两颗大门牙间的硕大缝隙，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至今记得。
那天讲课前，老师一如既往地问问题，让我们做到温故而知新。她的问题是: “钱塘江在哪里？”
最先被叫起来的是一个男生。他被叫到名字后，猛地站了起来，没站稳脚跟差点摔倒。然后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老师厉声喝道：“请回答，钱塘江在哪里？”
那男生抬起头，脸涨得通红。又是沉默了许久，然后说：“在......海南岛。”
“哈哈......”，全班大笑不止，我也跟着开心地笑了，放松惬意。也是的，不关自己的事，看热闹，总是能让人提起兴趣的，更何况是小孩子。
突然，老师走到我面前，笑眯眯地对我说：“你来说说，钱塘江在哪里？”
我一下子愣了，笑容僵在脸上。我不知道钱塘江在哪里。
也许我刚刚笑的太忘乎所以了，以至于老师以为我肯定胸有成竹，于是叫我来回答。
只能沉默地可怜巴巴看着老师，希望老师能发善心让我坐下，不回答问题了。
我的脸发烫，心跳加速，不知所措地站着，沉默着。
然后听到老师冷冷地厉声说：“课代表，给她记二分！”
我默默地坐下，低着头。余光看到同学们聚集过来的目光，心里好难受，还不敢让眼泪流出来，就这样忍着，忍着。
从此以后，我记住了钱塘江在哪里，也记住了自己在课堂上的窘态，和那个唯一的二分。
文|枫叶丰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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