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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狼之间——致敬杰克·伦敦「热爱生命」

人狼之间——致敬杰克·伦敦「热爱生命」

作者: 岑筱翾 | 来源:发表于2020-03-06 09:40 被阅读0次

      北极的雪原柔美自然,那纯洁的白色没有丝毫的杂质掺揉在内,但是正是这种毫无缺陷的洁白,令我在这冰天雪地里感到莫名的空洞、乏力。

      突然感到些恍惚——我竟一时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北极的雪原,还是天堂的大厅。我渐渐地感到一阵空虚,我能感觉到死神的脚步慢慢地逼近,那把闪着寒光的镰刀正在将我的灵魂勾去,那若有若无的刺耳诡异的笑声在无垠的雪原四散蔓延开来,渐渐侵蚀了我的肉体……

      北极的夜空仍旧是那么美。苍蓝的天空下,远处的雪闪现着隐隐的银光。

      陷在雪中无法动弹。寒冷和饥饿早已腐蚀了我的肉体。

      死神的喘息声还在耳畔荡漾,绝望之际,我向死神伸了伸手。“快把我带走吧。我想大家都饿了罢。”

      不过手腕上有粗糙的物体滑过。我艰难地回过头,看到我的手腕上,一段栗紫的舌头在手腕上舔来舔去。是一匹狼。

      那狼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凛凛,眼珠不再是神气的硫华黄,而是暗淡无光的草黄,一只眼皮耷拉在眼珠子上,另一只稍稍有些突出,毫无生气。左侧的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有一大块的血痂挂在狰狞的眼下。它的嘴不能合拢,满嘴狰狞而又歪歪斜斜的牙暴露在嘴外,不少地方缺了牙,狼的舌头就从那里面伸了出来。那舌头断了一截,唾沫黏稠地挂在舌头上。它的右耳缺了一角,阴森的白骨从耳朵的外部露了出来。全身没有一块儿的皮毛是光滑完整的,左后脚有些跛,和耷拉在后面的尾巴在风中微微颤动。

      决斗的时刻。我不敢想象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该怎样面对这样一匹狼,即便这匹狼的战斗力怎样弱小。即使战胜了这匹狼,我该走向哪里呢?可能还是一望无际的北极雪原罢。我要是再在这冰冷无情的雪原里待上几天,下场可能不会比做这匹狼的晚餐好一丝一毫。

      “不,你要振作——”病狼的气息逼近。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正视这匹狼。

      狼的舌头还在我的手臂上游走,一股腐蚀的恶臭冲上了我的脑门。我感受到身旁危险的气息在游荡,在雪原的空中久久酝酿。我的心绪不受控制地狂躁起来。如果不是现在攻击,我恐怕就要死在它的爪下了。我没有多想,立刻一握拳,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对准狼的爪子就是一口。狼被我的这个举动吓到了。往后退了两步,接着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我,虽然眼睛耷拉这,但是还是能看出从那里面透出来的杀气。我摸索着,从上衣内侧掏出了一把早已磨钝的小刀——这是我唯一的武器。我挣扎着想起身,可是饥饿已经侵蚀了我的肌体。那狼好像看出了我的弱点,破着一条后腿就跑了过来,将爪子伸向了我的脖颈。我用尽全身气力,将小刀往狼的腰部一刺,接着对准狼的脖子,狠狠地掐了下去。那狼嚎叫一声,对着我的脸就是一抓。我使出全身力气紧紧掐住狼的脖子,而狼的爪子也在我的脸上不停地挖着。嘴里多了些许腥甜,至少激起了我的血性。我愈加发狠地掐紧狼的脖子,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愿松手。

      远处苍穹的极光亮起来了。那梦幻般变幻无穷的光影在夜空这块幕布上跳动,如流彩般绚烂,而又转瞬即逝,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正在将我的灵魂勾走,变成这五彩的漩涡中的一缕光斑。

      可是我不能松手。我可以战胜这匹狼。我顶着狼爪在脸上撕裂般的疼痛,用双脚硬是把腰部那把小刀给拽了下来。狼绝望地嚎叫起来,带着我的身子跳起,又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

      狼倒下了,奄奄一息。我用尽浑身解数,拣起地上的那把刀,拼尽全力,朝狼的脖子刺了上去。

      狼的腥血让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也让我感到了重生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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