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暖阳,窗外金钱松的叶子在阵阵晨风的吹弄下前赴后继的被拍打洒落,一片,两片……
我小的时候,是一个颇为好动极其调皮的孩子,近年来却是大大的变了模样,我发觉,我自身已不如原先灵活,我的心也不知是被岁月还是什么拘束了,动再也不是我乐于不疲事了,再也不能给我欢喜,反而成了累赘与负担。
仿佛昨天还是个孩子,今天不知怎的就变了摸样,可是,那孩子的我哪去了?被谁残忍的杀害了亦或是硬生生的囚禁了起来?这是多么可怕啊!是谁不让他回来见我。庆幸的是,他还活着,因为我偶尔还能感受到它的存在。那他又在哪里呢?是时间吗?不全是,我想,是我,是我自己囚禁了自己,我是个冷酷的典狱长,而时间是帮凶,他这个无情的法官宣判了那个孩子的他的无期徒刑。我和时间是一对狼狈为奸的恶人。联手制造了这今天的惊天的荒谬的阴谋。
那么,既然知道了真相,我还是如昨天般半嘲讽半吊唁的顺着吧,顺着生活,顺着命运,如有其不同,只是更顺了罢了。
可是,当一个人漫游的时候,还是会在青草地里随意的或坐或卧,享受那独自一个人的惬意。甚至又似偷儿般乘路人不注意时打滚翻腾,因为草的和暖的颜色,唤起了童稚的活泼好动,在僻静的道上,看着身影和着树影幻化出种种诡秘的变相,就会不自主的狂舞,婆娑的影子又暗示着我的欢悦。这时,我的心会随着湛蓝的天空,无拘无束的,飘荡着,去到妩媚的阿诺河边……我笃定的称那个时候为犯人的放风时间。
在冷峭的黄昏,当我提笔想来采集一些灵感,在规整的线条格子本上挤上一点感悟时,却久久无法动笔,我发觉到我的笔尖,再也滴不出一点墨沈了。我也曾试过勉强想想。写写试试,但到底还是白费。我的思想似岩石上的青苔,贴着干的糙的石面,极其困难的附着着,颜色是苍黑的。姿态是萎焉的。现在,我的眼里阳光只是阳光,流水只是流水,任凭景色如何灿烂美丽,再也不能温柔似少女般的温软我呆木的心。
这心灵骤然的呆顿,我也疑惑,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何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何以这变迁来的这样突然,这么快,这么深彻。
好了,我终于再也不用想什么了,我再没什么可想的了,再也不用写什么了,再也写不出什么了。
我依旧还是那个冷酷的典狱长,和我的搭档一起,将一切的一切,判刑,囚禁,顺着生活而活着,直到阳光在我眼里再次变成七彩的颜色。
我想,这一天也许还要很久,但我并不担心,我知道,这一天终将会到来,能到来就足够了,我愿意去等待。
岁月无声,波澜不惊。人生总是太匆匆,在过去还来不及挽留时,就只剩下无奈和回忆细品慢尝了。过去的被碾压成灰,封印进了历史的卷轴,不许任何人篡改,岁月的枷锁亦无人可以撬开,哪怕是世上最有名的神偷也不行。而我愿在波澜不惊的岁月里静静的守候着每一个黎明的到来,用最虔诚的心去迎接我随时会到来的七彩阳光。不去惊扰岁月,以免亵渎了所有纯真的梦。
窗外的风还在肆意的吹拂着枝桠上那不愿离去的叶,我静静的看着窗外,眼前仿佛看见一个绝美的女子在暖阳中中,在枝桠间翩然起舞,那落叶图是如此美艳动人。我带着无言的笑,静静的等待着,我知道,我不会等太久了。
灰色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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