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仰起头,顺着那个篮球场望去,那里停放着几辆汽车,旁边站着许多提着行李,背着书包的学生们,他她们活泼可爱,青春靓丽,正值十六七岁的花季。
我睁大着双眸,努力想让自己的视线清晰些,渴望见到你的身影,无奈寻不见。
虽然,我可以跑到他们跟前,叫唤出你的名字,以致让你走出来,道声再见,来个离别之式,但我没有,在望不到你后,我随即转身离开,而记忆却似潮水般涌来。
第一次见到你,是Qc老大叫我过去的,她跟你说,“你教她看螺机”,于是,我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了你旁边,你耐心地教我方法,如何如何区分,好与坏的裸机。起初,我怎么也学不会,我沮丧地说,“哎呦,我好笨呀,怎么学都学不会”,你却什么也没说。
咱两第一次接触,且是异性,说什么也有点拘谨吧,因不知从哪开始找话题。气氛古怪,沉闷尴尬,因此,我壮着胆子,先开了口,随便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我突然问起你,是蔡智桓《孔雀森林》里的问题,这是一道动物选择题,具体是什么题目,我忘了。反倒是你,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是一只羊,我听到你的答案,很是诧异,但我还是向你说出,羊代表着爱情。此时,你却想反口了,你抱着脑袋,痛苦似得说,“我可不可以再重选呀”,我却笑而不语。
就这样,因工作上的缘故,频繁接触,话题也越聊越多,由浅至深,对彼此越来越熟悉。这个工厂,上班作息,累且苦,通宵夜班,是家常便饭,一上又是十几、二十几个钟连接着,就像一台永不停歇的工作机器狂。员工们在这个厂里,似乎什么也不缺,却严重缺眠,上班总是打磕睡,个个无精打采,而你我之间却似乎总少不了欢声笑语,工作中我们成了很要好的搭档,亦无话不谈。
你说,“你是我见过最傻里傻气的女孩子”,当然,我不服气亦不甘心,趁机反驳道,“你是我见过最傻B,最白痴的人”。
你说,每次打电话回家,你都会跟家人说,“家里有什么好吃的,统统给我留着”,你说,“我好想家,好想回家,好想念家里的味道”,其实,你只是挂念着家里好吃的东西而已。
你说,“在进了这个厂后,我都瘦了几十斤,所以好想家哟”;你说,“我还要在家里呆上几年,你看,我还那么小呢”;你说,“认识我的人,都称我为倒霉的孩子”。
而我却说,“你,压根就是一苦命的孩子”。年纪轻轻,还没初中毕业,就被学校“押”上了社会,莫名跟工厂签订协约,必须工作好几年,才算所谓的“毕业”,其实是冤大头,被逼迫出卖自己的劳动力。
这一次,我没有掉眼泪你,还记得吗?那一次,算是倒霉不幸吧,我们做的产品被检验出不合格,而我们做为一名质检员,所以少不了上级的一顿恶狠,挨骂,批评。我眼光里闪烁着泪花,却看见一旁的你,脸上挂着一副倔强而执着的表情,我很是激昂慷慨,对的!年轻就是如此!!
我清楚,也再明白不过了,我们都只是纯粹的工作搭档,只是因工作而结缘的。而你小小年经也早己恋爱了,你女友她也跟我很合拍哟,知道你这几天要离开了,我像往常一样,表面风平浪静,详装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我该做些什么,亦该说些什么,只好顺其自然等那一刻来临。
(在你离开这个厂的最一天,精灵古怪的你,竟然请了病假,说是肚子痛,我向你同学打听,那你不舒服,有没有去看医生吃药之类的,你同学却笑着说,他是装的,他根本就没事,挺好的。)
而此刻的你,一定在火车上的沉沉睡梦中了吧。你说,“在离开这里的那一天,我会去上网通宵,这样在回家的路上,我就可以睡上长长久久的觉了”。(你不会知道,此刻我手中拿着的是一本还没送出去的相册,我只是单纯地想送点什么给你,但再也无机会了,你我从不曾留下联系方式。)
我只能在心底默默念道,“朋友,珍重,朋友,一路顺风!”
这一次,朋友之间的分离,我没有掉眼泪,我的心儿,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有人说,怀念生活,然后继续……。
这一次,我没有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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