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了趟娘家,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想回去帮他们干干活,来展示一下我女汉子的魅力。结果父母说要过了小年才开始打扫房子,年年都是如此!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在我闲的发慌时,柜子上那本怀旧的大相册吸引了我的目光。擦掉封面的灰尘,我轻轻的翻看着!哇,原来烫着时髦卷发的老爸年轻的时候,竟然也是帅气十足的大帅哥!老妈年轻时也曾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佳人啊!
这不是我么,照片里的我和表哥表姐站在操场的旗杆下,周围挂满红灯笼,我们穿着各自的新衣服夸张的咧着嘴露着自己的大门牙。真想不通为什么要和他们合影,难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姐,我也要去”我嘟着嘴和拽着姐姐的手说。
“好吧”表姐说着,和表哥相视一笑。
表姐大我六岁,每年过年回来一次,她和表哥之差一岁所以他们两个更能玩到一起。从我记事以来,每逢过年她和大舅舅妈从外地回来,走到哪我都想粘着她,每次有活动我都想加入她和表哥的队伍,可他们总嫌我小不带我。我总是气鼓鼓的拉着表姐的胳膊撒娇,表姐拗不过总是嘴上先答应,然后等到合适的机会就和表哥偷偷溜走了,我真的是无语了。
“他们又把我给甩了”我气呼呼的推门进来。这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大人们每每看到我这个样子,总会端着茶水笑个不停,我很纳闷,我当时的表情真的有那么可笑吗?我明明是很生气的样子啊!
只有我亲爱的姥姥从床下抓出一把糖塞给我,示意我悄悄地装兜里,我瞬间就开心了。糖是个很有魔力的东西,只要吃了它任何生气的事情都会烟消云散,而这种神奇的东西,平时是没有的,只有过年才能吃上。
照片里的我穿着一身墨绿色带花的童装,头的两侧的辫子盘成的丸子状,每个丸子上还套着大红色的头花,真不敢想象这红配绿的装扮竟然是我自己从集市上精挑细选的结果!
小时候我最喜欢和妈妈一起去赶集啦,年前的集市最为热闹,整条街上人和人都要挤着才能过去。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卖对联的,卖蔬菜的,卖水果的,卖衣服的,卖种子的,卖农具的……每个摊位前都堆满了人。
集市上对我诱惑力最大的当属炒凉粉的摊位。那十里飘香的味道,就算不用看,我也能闻着那香味准确无误的找到摊位的地点。每次赶集我都会缠着妈妈撒个娇要吃炒凉粉。也不知道摊主老爷爷用了什么秘方,能把凉粉炒到全部金灿灿的,外焦里嫩,夹起来伴着阳光竟还有点透亮,伴着浓郁的蒜香位,这口感简直绝了!
赶集是最累的一天,从早上八九点钟一直逛到下午四五点才回家,那个时候我是无比佩服我妈货比三家后搞价拿下的精神,我至今也模仿不来。
“小宝,陪妈买点菜去”妈妈的呼唤声从厨房传来,
“好嘞,走着”我赶紧回复道。
轻轻的合上相册,把它放回原处,抹了抹不知何时湿润的眼角,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带好口罩陪着老母亲出发了。
记忆中热闹的集市因为疫情的原因已经没有了,菜市场里只有个别卖菜的,两家卖糖的,自打姥姥去世后,糖就失去了它的魔力,我便很少吃糖了。不远处一个卖对联的摊位上大红色的对联和福字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一丝丝过年的气息。
老妈在菜摊上挑选着我爱吃的蔬菜,看着两鬓斑白的老妈,已没有了当年那种讨价还价的气势。手机付款时,家庭微信群里传来因为疫情原因,表哥表姐不回来过年的消息。
“哎……真不想长大”我叹了口气,瞬间觉得很失落。
“说什么傻话呢?”老妈不解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一手帮拎着菜,一手搀着老妈的胳膊,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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