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根本没想到我能在梦里和你相遇。
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后。
当大雨把喧闹和冷漠从城市冲刷掉消失之后,野猫和风筝像是同一个影子,我什么都看不清,像是背着大雾的相机,咔嚓咔嚓几声之后,却洗出几张被铅笔勾勒出的素描画。
画里有故事,可惜不是我们的故事。
我们有故事,可惜不是画里的结局。
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我开始不停的像别人推荐我的故事,我的小说和我看到的世界。像是炫耀又是说不出口的你好再见一样。我堆砌白雪成被单,然后裹着它取暖从一个冬天到另一个冬天。
我还清楚的记得大白熊被白雪覆盖,三文鱼游过盛夏的丛林,我走过一条条被落叶打劫的巷子,然后委屈的把眼泪埋在春天。
这样来说,我其实是很爱秋天的,像是像是没有形容词一样的很爱很爱。
而当埋下的眼泪变成三文鱼的时候,也就完全忘记当初委屈的模样了和究竟在委屈什么,理由和借口像一根又一根木桩,被岁月敲进血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各过各的,冷暖自知。
但我依然比爱秋天更爱你。
我不喜欢听鬼故事,因为能在梦里看见他们,就像不愿意分离,因为明白梦里的重逢会一次又一次把感动放进失望和空虚之中。却又乐此不彼的听了一个又一个鬼故事,然后在夜晚跟着月亮走,很远很远,远到我都忘了那些在梦里等待我的故事,还有你们。
我还是会经常看一些侦探推理的综艺节目,那种思维缜密的逻辑和随处能get到的笑出内伤的点,对我来说简直欲罢不能。尤其是看到可怕场景的时候看着那几张随时都能搞笑的脸就觉得,哎,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是吧,反正都是假的啊,有什么好怕的,然后在自我催眠的状态下看着他们整理案件线索。说到这,相较于感性我也蛮理性的,我喜欢逻辑和思路清晰,而不是看着一部不错的青春伤感电影然后哭的死去活来。
其实,我也有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候。
可是我一点也不会感到难过,我把心脏挖出无数渠道,让它们汇聚成河,悲伤的沉入海底,朦胧的隐于海雾,只有最明亮通透的可以穿过蝉翼,飞于天空。
我想起那些孤单的天空,一只飞鸟和两片他乡白云之间的爱情故事。大风非要一个人走,然后飞鸟落在树梢,白云难过了伤心了,最后把积压的情绪变成一场磅礴大雨,淋过灯塔,淋过城堡,淋湿了飞鸟,最后却发现自己不再是自己。就像你暗恋的人不喜欢你一样,不止只是觉得遗憾,还有付出过后却只得到一张谢谢光临的礼卷,然后离开的时候,飞鸟不知道,白云不知道,连说不出诗意的大雨也不知道。
暗恋确实是不能被知道的事。
最近在那个曾经很火的餐厅前路过的时候,看到店铺的玻璃窗户上贴着转让的信息。
记得以前,我们会在夜晚勾肩搭背的从餐厅出来,然后沿着马路走到十字路口偏执的朝左转,在下个十字路口再朝左转,说来也奇怪,所有左转的十字路口到最后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回到那家餐厅,于是我们就亲切的把它称呼成左边餐厅,虽然和老板说了这个不是很搞笑却能让我们笑得忘乎所以的趣事之后,老板免费送了我们两杯冰镇柠檬汁,然后我们就互相大笑的把能够酸掉牙齿的柠檬咕噜咕噜喝进肚子里。
只是后来,我们从餐厅出来,遇见十字路口你朝右转的那个瞬间,我们就再也找不到那家记忆中的左边餐厅,我也找不到你和你那双爱笑的眼睛。离开你我才发现,左边餐厅根本就不是一家不错的餐厅,除了酸掉牙齿的柠檬汁,我就再也找不到有什么能够让我笑着笑着就流出泪来的食物。
连同你给的回忆也被柠檬汁稀释的酸涩起来。
心里倔强下来的念头还是不能那么轻易的放弃。
我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偶尔会突然想起离开大白熊书店寻找爱情的男孩和一副难看的画作里浅墨色的森林。
开始每天早上坐着汽车穿梭在人群拥挤的大道上,树影也是拥挤的,连风和几十秒的红绿灯都拥挤的仿佛能挤出水来,一辆偏要转弯掉头的货车,堵了半个小时。
说起来,很久没有那么长时间的被堵在拥挤的过道上,焦躁的情绪和更加焦躁的鸣笛声,像是要合力摧毁这个本来就足够拥挤的城市。
我有时候期待那么一天,空气爆炸,身体飘出落叶,汽车从一个地方开往另一个地方被命令不能停止运行,否则就会长成万年老树,盘根时光深处。
我写了很多烂故事,它们就像从视线里逐渐坠落的夕阳。我知道总有一天它们会以另外一个崭新的姿态重新占领我的生活我的世界。
我期待那一天,期待窗外不下雨,太阳不落山,彩虹链接水天,三文鱼链接海陆。
我链接你。
然后说,你的眼睛真好看。
我想对你说的话,其实比文艺青年想要被证明的希望还强烈,我那天看鹿暮小姐的文章,她说这个世界变坏就是在嘲笑文艺青年的时候开始的。
所以,为了世界,请别嘲笑我。
因为我必须要往更远的地方出发,然后占山为王。
最后,宣布文艺青年的骄傲。
在野蛮时代宣布文艺青年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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