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到人民日报晨读给推送的内容,内心顿觉温暖了。是啊,透过《风筝的人生哲理》中,往昔的很多碎片一瞬间涌上心头,看我看到过往我厌烦的唠叨,还有我看不到很多……
昨天刚下课回到办公室,就听到手机响了,还未走到办公桌,我一眼就瞟到屏幕上跳动着“妈”字。
接通电话,她说没有别的事儿,然后连珠炮一样问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要休息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她说给我留的红薯都快留不住了,再不去拿都要烂了。
她说本来打算让隔壁牛牛妈来接牛牛的时候,顺便把红薯带到学校给我。听说人家坐公交车来接孩子的,她又不好意思张口了。
我知道她一向说话难,一辈子不会甜言蜜语,极少见她在人堆里聊天的时候,她总是很忙碌,一个人在家忙碌个不停。
她宁愿自己累死,也不轻易张口找别人帮忙的性子,一辈子了都改不掉。
更可气的是,我不喜欢她这种性子,可我自己又不由自主地复制粘贴了这种性子。
看起来很懦弱、好欺负。谁都喜欢找她帮忙,她也不懂得拒绝。总是把自己累得够呛,可是到头来谁又心疼她呢?
原来写过一篇文章,关于她的。里面写了我跟她的隔阂,其实也就是她虽然干活多,但并非“任劳任怨”,她会有很多牢骚。因为我是女孩子,会把牢骚传递在我身上。
从小到大,我好像跟我爸更亲,因为她除了忙还是忙,要么就是絮絮叨叨,还总是不停地让我干活。做饭、割草、扫落叶……谁喜欢不停地干活呢?
因为乖巧听话,干活卖力。二伯还让帮忙割麦子,然而二伯家大我三四岁的堂姐却嫌热不去。当时她不在家,爸爸允诺的,他不能看见自己二哥家的麦子熟透了,在雨前还割不完。割了一天麦子,二伯允诺的雪糕,也没有兑现。
拖着疲倦疼痛的身子回家,连抱怨都懒得说了,只是无声地哭泣。
她回来以后,知晓了全部的事情,不可避免地骂我一顿傻透了。当时还委屈得不得了,觉得自己累了一天,最终什么也没有落着,回来了还被骂。甚至都没有留意,她对我爸更深的埋怨,二伯家有人干活,就算是二伯母生病不能干活了,还有俩女儿,一个比我大八岁,一个比我大四岁。一个要学习不去下地干活,一个嫌弃不去,凭啥让我去呢?我成绩比她们好,我还没有在家写作业呢,十岁的孩子,替人割一天麦子,就管了顿面条,孩子凭啥要干帮他们干。
我爸他其实很疼我,也很少安排我干活,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安排我做事儿。我一直觉得我爸最爱我,也不舍得累,但他更心疼他二哥。当他看到雨前抢收,他二哥一个人割麦子,他急了,想去帮忙,但是自家的麦子刚割完,也着急拉回场里垛垛。二伯提到让我去帮忙,他就同意了。
从小到大,喜欢安静的我,一直不喜欢我妈的唠叨,但现在我也复制了她的唠叨,整日对着俩孩子絮絮叨叨个没完。有的时候几岁大的孩子也会学我说话,嫌我唠叨。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看到了自己曾经的不耐烦。
刘同在《向着光亮那方》中说:风筝是因为束缚,才能飞得高。人也是因为有了亲情的羁绊和约束,才变得幸福。
有个人每天在你身边唠叨你,就像风筝总被一根线拽着,也许会很烦,但如果没有人再跟你唠叨这些,如同怕束缚的风筝,把线剪掉,那么风筝不再是风筝,不会飞翔,只会一头栽到地上。
如果我们已经成为了空中飞舞的风筝,请不要忽略了在下边扯线陪着我们奔跑的人。风筝线是一种责任,或长,或短。你在这头,爱你的人在那头。
岁月不饶人,鬓影星星知否,转眼我风筝已飞了三十几年。曾经嫌她唠叨,却不知道这唠叨背后是牵引的线,若无这根线,也许我不知会飘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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