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北,醒醒,醒醒啊!”
曹一北被唤醒后,发现曹英雄和曹一南焦急地站在自己床前。
“二伯,一男哥……”曹一北只觉得自己脑袋涨的厉害。
“一北,感觉怎么样?”曹一男上前想扶起曹一北坐起来,曹英雄制止了他。
“让他再躺一会吧。我刚才试了他的脉,燥而紊乱,必是昨天读书太晚导致的。往后要爱惜身体!今天就静躺养神,什么事情也不要干。一南你去吩咐厨房将饭菜端来,让一北吃过饭好好休息。”
曹一南应声去了。曹一北这才发现门外太阳已经上了三杆。
“二伯,是狗儿不好,让您担心。”
“你这孩子,读书最忌贪多。你身体先天虚弱,经不起劳累。可要记得劳逸结合,这样身体也能吃得消,读书才能持续。”
曹一北乖乖的点头称是,但他不会告诉曹英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心存疑惑,想自己解开。
曹一南领着丫鬟端饭进来,曹英雄嘱托曹一北好好吃饭休息便离开了。
曹一北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精神轻快了很多。
曹一南陪他在桌上用餐。
“一北,你可真是读书勤奋,连身体都不顾惜。”
“一南哥,这几天随二伯给乡亲出诊,有些感悟,就想快些记下来,身心一集中,耗费了这般精神都不自知。让二伯和一南哥担心了,不过请你和二伯千万不要告诉大伯,不然他又担心了。”
“放心吧。我看你现在精神好多了。别说那么多,快好好吃饭,吃完饭好好休息。今天就不要再看书了,养养精神,明天我们一起到大伯家。我听说一萍姐找到婆家了!”
一听曹一萍要出嫁,曹一北有些落寞。曹一萍对他既有如母亲一般的疼爱,还有姐姐一般的关爱,在他最伤心悲痛的时候,在他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是一萍姐姐给了他最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暗下所发的誓言,这一辈子一定要保护好一萍姐姐。
而今,自己还没有长大,一萍姐姐就要出嫁了,也不知她要嫁到何处,将来夫家会待他如何。但无论怎样,只要姐姐受了委屈欺负,他曹一北一定是第一个为姐姐出头的人。
吃完饭,曹一南给曹一北讲了近来清凉山发生的趣事,便让他卧床休息。
等房间内静下来的时候,曹一北回想起昨日至今发生的一切。
那白珠是从哪里来的呢?在爹娘忌日,自己哭晕的一刹那,有那么一道白光在脑海中闪过。那道白光是也是这珠子发出的吗?它又为何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曹一北脑袋一阵涨疼,再也不敢胡思乱想,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屋内静悄悄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照得房子里暖暖的。微风抚过窗棂上的风铃,和缓脆耳的铃声让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
曹一北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狗儿——,狗儿——”
“娘,娘……,是你吗……,娘——”
曹一北又来到了那片无垠的荒原,情形如旧。
荒原上回荡着他日日夜夜思念的熟悉的声音,那是母亲的声音!
多少个夜里,这个声音一直在呼唤他,当他从梦中醒来再也找不到母亲时,失望、悲伤的情绪会加剧袭来,让他孱弱的小身躯接受病痛和心痛的双重打击。
曹英年一家为其在三年中治病所付出的,不只是钱财,还有无法计量的关爱,这也使他能够活到现在。
自打半年前晕倒在父母墓前,曹一北身体慢慢有了起色。还开始读书学医,心情变得开朗许多,已经不那么频繁的梦到逝去的亲人了。
而在此时,母亲的呼唤像在梦中,可又那么真实,让他分不清。无尽的思念和悲伤,又涌上心头。
“娘——”
“狗儿……”
“娘,你在哪里?”
“狗儿,你看不见我。我就在你身边,不要悲伤,狗儿,我就在你身边。”
“娘,我好想你,想爹爹和姐姐。呜……”
“狗儿,不要哭。我的狗儿,你听我说。”
“娘,我想你回到我身边,想爹爹和姐姐回到我身边。”
“狗儿,我和你爹爹、姐姐们也都想你。可是,狗儿,你要明白,娘和爹爹、姐姐们不能和你一起生活了。要不是这清凉珠,我也不可能再见到你。狗儿,我的时间不多,你听我说。”
“娘,我要娘,我要爹爹,我要姐姐……”
“狗儿,你要好好听我说,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在脑中。”狗儿娘严厉的说,“你务必要记住!”
“狗儿,你现在在这清凉珠内。清凉珠是一千年前清凉仙人的随身宝物,它是清凉仙人修道感悟所化。清凉仙人离开这一界时,更将自身修为、法宝、典籍炼化到珠内,并将珠子隐藏起来,只待珠子修得灵性,自寻主人,传承清凉一脉的道统。”
“那天你来拜祭爹娘和姐姐们,这天大的机缘找上了你,清凉珠认你为主,并护住了你的心脉。只是这珠子之灵修为短浅,没有办法治好你的病,更不能与你通灵交流。它耗费了许多精力,借着你和我之间的感应,寻来我的一缕精魂,让我在这半刻时间内将清凉珠的秘密,简短的告知与你。”
“你要知道,这珠子异常珍贵,切记不得告诉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一旦这珠子现世,以你和曹家寨的实力,哪怕是整个大地任何一方势力,都无法保你平安。”
“这清凉珠之灵再有十年便能修为小成,在此之前,你只能自己探究珠子的奥秘。在这珠子内,你暂时遇不到危险。要好好利用这清凉灵气修炼吐纳之法,固本清源、易筋筑骨。”
“狗儿,你要切记,不可告知他人清凉珠的秘密!知道了吗?”
“娘,孩儿记得了。”
“好,为娘也就放心了。狗儿,为娘不可久留。命数天定,但事在人为!有清凉珠助你,你此后人生路上必会有大遭遇、大成就。你要好自为之……”
说着,狗儿娘的声音渐渐远去。曹一北大声哭喊着,四处奔跑起来,却再也没有母亲的声音了,只在荒原上掀起了一层层的白雾,浓浓如斯,缠绕在曹一北的腿上、衣服上、头发上……
“一北,一北……”,声音自远而近,伴随着地动山摇之感。
曹一北猛地一睁眼,脑袋稍微有点肿胀,发现是曹一南在床边不停的摇晃自己。
“一南哥,哎呀,怎么了……”
“吓死我了!你刚才大喊大叫的!叫你也不应,我怕你是陷在了梦中,便使劲晃醒你了!”
“哦,一南哥,我刚才,刚才在梦中喊叫了什么……”
“我哪里听得懂你的梦语,你,你只是哇哇的乱叫。你看都什么时辰了,都晌午了!看你昨天费的这个神啊!睡了一上午了还没有补过来,你以后还敢这么不要命!”
曹一北万分惊奇,自己明明在珠子里待了不到半刻。看来这清凉珠的确是神秘之物。那到底要不要告诉一南哥呢?母亲的嘱咐在脑海中闪现,还是听母亲的话,谁也不要告诉。待我慢慢弄清楚这珠子到底是哥什么东西吧,而且曹一北更想知道母亲最后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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