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稍晚一些,有些烦闷,便想着出去走走。路过天桥下,路过以前常买的烤鸡腿的小摊,顺手买了个烤鸡腿,装在小纸袋里。
我一个人闲走在嘈杂的街,本来是想走到那河边,趁着周围人少的时候,再摘下口罩啃鸡腿的。可是拿着鸡腿不啃,这天冷那么快,不多久就不好吃了,也是浪费。于是我停下脚步,蹲在马路行人道稍外边的一棵树下,啃起了鸡腿。
没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条狗,不大条,几处毛有些乱,但戴有项圈。我猜可能是周边厂区保安大哥出来散步,它也出来溜达溜达。它虽然隔得两三米,挺警觉得看着我,但似乎还是也垂涎我手中的鸡腿。
如果是自己的狗,我肯定两三下就扒拉完,把骨头丢给它了。但这天远地远的,万怕它主人家还以为我要偷它的狗,或者药他狗呢。它就那边看着,也没离开,我也慢慢啃着,也看着它,两两对视,它没有出声,我啃得小声。
终于我还是没忍住,把鸡肘那块吐到它的方向,离它大概一米,离我也大概一米。只见它嗅着鼻子,慢慢挪过来两步,一边搜索着地面,一边时不时抬头看我。等它终于找到了鸡肘,又再嗅了嗅,然后还是吃了下去。吃完后,又抬起头看着我,这次轻轻得摇了几下尾巴。
我很满意,或许说是有点高兴。我不知道假如它主人看到我,是否还是会怀疑我想偷他的狗,又或者想药死它,但我只是单纯想跟它简单地互动一下而已。如果我只是啃完了把骨头丢到垃圾桶,它或许会在我离开后去我蹲着的那地方嗅一嗅,找一找是否有吃的。如果我一开始就张开手驱赶它,它或许早就跑没影子了。如果我没有去买这个鸡腿又或者并未决定蹲下来啃这个鸡腿,或许就遇不到它了……
但现实是它还在我面前,比一开始隔的那两三米,更近了些。
等我啃完了鸡腿,站了起来,它立马又跑开了两米,已然似乎比一开始隔我更远了。但它停在了那边,并没有跑开,还是在盯着我。我不再多想,把鸡骨头丢给了它,它也并没有迟疑多久,便找到了鸡骨头,吃了起来。我似乎有些欣慰,嘴角微微上扬。终究,我一开始就没想过会遇到它,也没想过要绑走它,更没想过要药死它。
我并没有多看,就转身离开了,把纸袋和擦嘴的纸巾丢到了垃圾桶,戴上口罩,继续前行。
我知道,即便我把装鸡腿的纸袋子丢给它,它也不会吃,即便那上面还残留着鸡腿的香味。我更加知道,即便我看着它吃完,它还会再抬起头来看着我,但确认我不能再给它东西吃,它也就会离开。我们只是在偶然的机遇下相逢,终究还是会分离,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条狗,我是个人,更在于它不是我养的狗,我不是它的主人。我们彼此是战战兢兢,但也相安无事。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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