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回到村里,爸妈正准备去水地里栽种红薯苗,我自告奋勇前去帮忙。
夏天的午后,即使四点多,明晃晃的太阳依然烤着大地,平常这个时候,一定是哪儿凉快在哪儿呆着。可是现在父母要去地里,而我想多陪会儿他们,于是戴上凉帽,穿上防晒服,跟随着父母朝水地走去。没走几步就热汗淋漓了,颇有“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辛苦。
我们村是平川小村,村的东面以前有一条小河,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在河里玩耍,春天捉蝌蚪,夏天当澡堂,秋天逮鱼儿,冬天溜冰车。村里的女人们则把小河当做了洗衣池,架起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就是搓板,河水潺潺流动着,刚洗出来的污水很快就流走了,流不远就消失不见了。女人们边洗边说笑着,爽朗的笑声经常惊得河里的小鱼儿飞快地游窜。住宅区和小河之间有一片平整的土地,村里人都叫它水地,我想大概是因为地离河水较近,村民们方便引河水浇灌它,故称水地吧!因为这片土地水分足 又离家近,所以人们大多在地里种蔬菜,西红柿、茄子,辣椒,豆角等应有尽有,快到中午准备做饭了,就跑到水地里摘一些蔬菜回去。经常有人家种的菜丰收了自家吃不完,村子离城里又近,便拿到城里去卖给城里人,也可以补贴家用。
而如今,那条小时候流水潺潺,可供浇灌田地的小河不见了,据说是当初修铁路的时候改了河道,改到最东面的山脚下了,于是水地便成了旱地,不过村里人都很勤快,又想办法开渠挖壕将村西面供村民饮用的泉水引入了田里,只是地多水少,要想浇地,得依次排队,需要费些功夫。于是爸爸自己担了一担水去栽苗。我拿了一个破旧的水壶,又拿了一些红薯苗,妈妈拿了根粗细长短均匀的木棍跟在他身后。七十六岁的父亲担着两大桶水,走得平稳有劲。路上经过了一畦又一畦的菜地,虽然菜还是嫩苗,但哪块地里绿苗长势好,大约能证明这菜地的主人家是勤劳能干的一家人。
很快来到了属于我家的那二分地里,只见地里已经有几行玉米苗正旺盛地长着,中间只有几行是空的,只是垄起的畦上已经铺上了地膜,我问爸爸,这些地膜什么时候就铺上了,爸爸说,前段时间下了饱雨后就铺上,可以保留住下面土壤中的水分,实践之中长知识啊。
爸妈给我分配了拿水壶倒水的任务。爸爸拿起棍子在早已铺好的地膜上左扎一下,右扎一下,扎出来一个一个小小的窟窿,我提着水壶往窟窿里倒水,刚开始为了能倒得更精准一些,我弯着腰尽力靠近那小小的窟窿,努力把水灌进窟窿里,可是没倒几个我的腰就疼得受不了了,可是看着七十多岁的父母一个扎洞,一个往我刚浇过水的窟窿里插红薯苗,我只好强忍着继续工作,只是不再弯腰了,身子直挺着倒水,真不容易啊,卖油翁的技术炉火纯青,是靠日复一日地重复练成的,我也能练成,心里嘀咕着,果然熟能生巧,练了几个过来,准头有了进步,大部分水还是进入了小窟窿。只是技术还欠点火候,同志仍需努力啊!
只见妈妈两根手指捏住一根红薯苗,从靠近根底一指节的位置使劲一按插进土里。好奇地问妈妈,为什么不直着插进去呢?妈妈说红薯苗必须把根部弯曲回来,才可以越长越好。竟然有这样的事,我深感孤陋寡闻。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把没种的田垄上全部栽上了红薯苗,一眼看过去,整整齐齐,绿的菜苗白的地膜,煞是可观。看着自己和爸妈合作的劳动成果,之前的各种不适顿时消减了许多,也心痛父母偌大年纪依然受这劳作之苦。平日里,只要节假日回村里,走时必定是大包小包带上各种新鲜瓜果蔬菜,很少这样陪爸妈亲自到地里干活,今日干过才意识那些东西背后凝聚了爸妈多少的汗水。
想时转头看向爸妈,却只见他们的脸上满是轻松愉悦。好吧,种菜也好,送菜也罢,只要你们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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