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

青鸟

01

英姿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是我的发小，与我同龄，我们是小学同班同学。她和我家住得很近，互相在院坝里就可以吆喝着。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叫他爸哥哥，叫她妈妈姐姐。她爸比较爱酗酒，在我印象里每天早上起来就是要喝两口白酒，妈妈性格比较暴躁，，从小比较偏爱学习成绩较好的英姿的妹妹。英姿成绩较差，而我从小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所以经常成为她妈妈骂英姿时的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因为住得近，每天早晨她会跑到我家里叫醒睡懒觉的我。英姿虽然学习不好，但从小性格温婉，勤快爱做家务，记得才不过十岁的她，就可以在家做好几个人的饭菜，我常常去她蹭饭，小学毕业之后，我和英姿分开了，我去县里最好的中学念书，她因为成绩不佳，去了一般的中学，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通讯技术。随着我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于是我们渐渐失去联系。

自97年小学毕业后，我10多年没在老家过年。今年春节，因为爸妈准备回去修农家乐，所以阔别十多年之后，我再次回到了老家，没想到，却从别人口中听说了英姿这十多年的故事。

02

成年后的英姿，160CM的个子，好看的面容，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老整个村子，绝对是女神级的人物。据说她初中毕业以后，随着南下的浪潮，放弃学业，去深圳打工。然后在那里，认识了同乡——楚广，小学时我们同校，当年比我们高两级，异地他乡，青春年少，很自然的产生爱情，18岁的她英姿与楚广，迅速热恋。

在深圳相恋3年后，他俩一起回到了老家，立即开始着手婚礼。有的说是奉子成婚，有的说是双方父母建议早结婚早生孩儿。于是，刚刚到结婚年龄的22岁的英姿，走进了结婚的殿堂，接着怀孕生子，操持家务，侍奉公婆。

03

第二年，英姿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因为公婆重男轻女，再加上各种原因，从轻微的争吵开始，家庭里开始爆发战争：从最开始的阴阳怪气的语言，到后来的恶意谩骂，而楚广是个唯母是从的“孝子”。每一次婆媳之间争吵之后，英姿希望楚广能够给她一些安慰或者抚慰，可得到的是更令人气愤的奚落。英姿曾经说：不知道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变得如此的尖酸和恶毒？一边是亲妈，一边是老婆，事实上老婆却似乎成了世仇。

每一次争吵之后，英姿就回到娘家，向妈妈倾诉。没有想到的是，妈妈带来的不是和风细雨的安慰，而是恨铁不成钢的怒吼，还是会和小时候一样，用“别人的某某”来表达她的怒其不争之气。这样的次数多了以后，从小不爱说话的英姿变得更加沉默。

04

直到某天夜里，婆婆因为孩子感冒晚上哭闹和英姿再次大吵起来，据说那天晚上英姿家里冲刺着小孩儿的哭声、大人的辱骂声和抽泣声。清晨，有早起的人发现，英姿似乎疯了，她蹦蹦跳跳的一路笑一路骂，嘴里念叨着任何人都听不懂的句子，做着小孩子才有的很幼稚可爱的动作，甚至，随意的撩起她的长裙。

一晚的暴雨，始终夹杂电闪雷鸣，很多人还在家里睡懒觉，包括英姿的婆婆和楚广，而英姿身着她结婚时的长裙，从楚广家步行将近5公里，来到我们老家对面的那条小河，手里紧握着用小孩儿的作业本纸叠的一只小鸟，静静的躺在河里，人们说，那一抹鲜艳的红裙格外的刺眼。

05

于是，此刻，我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