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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巨响后,我失去意识,再醒来已经身处明晃晃的手术室,直愣愣地盯着那盏无影灯,感受刀尖的冰冷,以及腹部被划破,皮开肉绽的撕扯感,耳边是极远处传来的声音:“麻醉师,再加点量,病人醒了。”
眼前的光晕逐渐扩散,混沌间,我仿佛回到老宅,院子里的葡萄叶爬满支架,田间散落星星点点的果花,短腿傻狗不知疲倦地追逐尾巴,父亲捣鼓着土灶,对我说赶快回家。
腹部剧烈的疼痛将我唤醒,护士拨弄针管,费力地寻找可以下手的血管,眼球像生锈一般,无法灵活转动,嗓子灼热不堪,像疯长的杂草,被一把火烧成灰烬的难耐。
在成年人的世界,相安无事是最佳状态,分崩离析变的难以启齿,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老谋深算的维持着彼此的距离。 表达关心后,一句“随你吧”,把自己撇干净,并感动于自己的尽心尽力。我不奢望别人对我掏心掏肺,自然而然,我也不会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评头论足。道理谁都懂,只是愿不愿意,能不能,狠不狠心的问题。
所以,当周唯跌进感情的两难沼泽,犹豫该选择谁时,我只是看着他,问了两个问题“做过几次”和“有没有带套”。得到答案后,我沉默很久,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的跳着,我咬紧牙齿,以防说出伤人的话。
“我还是爱你的……”
“滚,我特么嫌脏”我还是没忍住,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向他砸去,最后一丝理智提醒我扭动手腕,砸向他的左脚边。
我夺门而出,把车开上中环,没有方向,希望它真的是一个环,能把我带回起点。其实我早已得知周唯出轨,朋友犹犹豫豫,不敢告诉我实情,后来旁敲侧击,再到苦口婆心,吐槽他的各种不是,替我各种不值,最后对我说“哎,随你吧”,我理解朋友们的立场,而那时,我不需要说教,我只想要陪伴,能理解我,而不是急于改变我的人。
“砰”
安全气囊应声出窍,安全带死死的勒住胸口,胸口闷疼,没有心疼。
随你吧,随我吧,快回家,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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