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小宇
01
我想讲一个故事,关于你和我,无关爱情。
不约而同,不期而遇,我们。
你说山西,一个去过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的城市。
我想我应该也不会再去了,虽然在那里,我第一次遇到你,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我们之间是什么呢?
最近老是怀疑手机出了问题,为什么收不到你的电话?
我执念着心之力,一遍遍默念甚至祈祷着你的名字,幻想着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闪出那个在心中写了几百遍的名字,却只是在心里再一次中了你的毒。
我想我的生活过于平静,而你又太过于耀眼,像流星一样划过,那美好。
我不止一次怀念那个深夜喝了酒给我打了三通电话的大男孩,因为担心,第一次手机没有关机,子时被电话吵醒,看到是你,还是爬起来去阳台接听。明明从小就操着一口浓重的泸州话,却在电话那一端,像个孩子一样,仔细的咬字,生怕我听不清,那样乖巧向我保证会照顾好自己。
你说:“其实那天我挺想抱你一下的,又怕你不适应,就握了一下手。”
你说:“我挺喜欢你的,真的,我挺喜欢你的。”
在你检票的间隙,你又发来消息“我再啰嗦一遍,过马路要看车啊,绿灯也要看。”
而我正在便签里写下:“相识不到一天,就想跟你走。”
一行字打了又删,一个拥抱想给又不敢。你说你是第一次带女生去网咖,而我恰好又是第一次进网咖,有点意思。
可我们才认识不到十二小时啊。
干净明亮的大眼睛总是在笑,眼睛里总是有星星,亮晶晶,一闪闪,晃了我的眼睛,竟觉得有一丝晕眩。我不禁在想: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哪!
朋友都说我们是偶像剧的现实版,不厌其烦地要我再讲一遍,好吧,那就再一遍。
02
六月,毕业的气候愈加浓重。我踏上去山西太原的火车,黑夜里这个硕大的家伙吞吐着一波波百无聊赖的人群。早已习惯只身一人,来到这座城,注定只是匆匆一面。在门卫室等待着人事部上班办理解约手续,一通通电话无人接,一本小书缓了我的无聊。而你就在这时出现,“你也是来解约的?”这是我们的第一句话。
归程尚早,网咖成了我们的歇息地。你打游戏,我看电影,你却悄悄将位置挪到我身边,怕我孤单。不论去吃麦当劳还是吃烤串,你的胃口一直很好,看着你吃,我也被勾起了食欲。你一直同我讲话,关于你喜欢的东西,健身和做饭、与朋友的自驾游,我像个傻子一样只会冲着你咯咯地笑,结果被公交车拉过了站。
过马路的时候不看车,被你取笑。你说:“你这么笨,有这么傻,怎么长这么大的?”
我嘴笨,被气得只会干瞪眼。
你笑着自问自答:“你肯定遇到了很多好人。”
因为帮你先交了违约金,你就觉得我人很好:“你人挺好的,如果你在成都,我们就能经常在一起玩了。”
离别的时候,有些不舍,我将随身带的一本书送你,你回“我会好好看的”。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
之后,再联系,你的语气多了几分冷漠与高冷,你说我不够优秀,你说我们做朋友,我必须得很努力,在此之前你说“我们会一直是朋友”,我开始有些不信了。
感情夹杂着功利,连友情也不是了。
后续故事都是多余的,剧情反转直下,将对美好一切幻想击灭得粉碎。何必执念反反复复那几句话,这世界流转得太快,扣开的那扇心门,是时候关上了。
那些话太动听,那么简单的字眼串在一起,再由一个人的口中吐出,就可以将两个人牢牢连接在一起,即使只是初见,即使天各一方。我不禁敬畏。
如果还不能舍弃,那就从生物层面去解释吧:不过荷尔蒙暂时失调,仅此而已。
但我终究有所得。
03
想起《一个人的朝圣》里,当哈罗德面临凯特离开,也有类似的情感,我想我不应该继续执拗下去了。
哈罗德看着凯特的身影一点点变小,感到一种失去她的悲伤,好像有一小块什么东西远逝了。
而你也曾对我说那天我送你上火车,你有些舍不得,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那个聊天框不再跳出来亦或者次数渐渐归零。我们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我们之间的缘分只在那一个点,而现在,他早下车了。
这些日子,有时玩味着话语的授予者与接受者扮演的角色。那些我对旁人讲过的话,是否也被他们收藏起来,在某一个晚风拂过的深夜,打开来,重新读一遍,即使烂熟于心。或许还会再去搜索那个聊天框,却删删改改,打不出一个字。
而我可能,早就失去了心有灵犀的能力。或许在后来,会遇到更多的萍水相逢,早就忘记了,那时讲话的诚意。
也许某一天,当我在打出某一个字时,恰巧与你相关,哪怕是个姓氏,输入法还会自动跳出你的名字,而我也会在惊愕之余,用指腹轻轻触摸那个熟悉而久远的名字。
再见不如初面,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想某年某月某日,我们在某个车站或曾在某个街头面对面,却早已对应不到脑海中之前的记忆。那时我们笑得肆无忌惮,分别时,你背向我,高举着右手,挥一挥,朝着远方喊:“有缘再见!”
只想那段记忆保持着百分百地纯真,不被躺在某个社交软件里的岁月稀释到冰冷。当那一日,我收拾旧物,摊开尘封已久的日记,你的笑脸还带着些许稚气,就在那一刻,向我微笑着走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