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三十三分。
早上需要做完的事,终于在我拖拖拉拉磨磨蹭蹭中不得不做完了。其实说起来,有什么可做?八点钟,自然醒。说到自然醒,要插一句,这一个晚上,睡眠可不轻松,无论怎样翻过来调过去,后半夜又不得不艰难的将忱头推过一边,平躺着尝试,后背及至脖颈依然疼痛,僵硬,难以忍受。所以这一夜不知醒过多少次,呲牙咧嘴,形象万分的不好看。好在也没人看见,任由它表演出各种不堪,只希能配合身体的转动,浑身的僵硬疼痛感能稍得舒适便心满意足了。
如此断断续续,睡到八点方醒。试着活动胳膊,转动脖颈,略觉好了些,虽然僵硬感犹在,但已不至于要呲牙咧嘴半天才能起身。看来,丢掉忱头这一方法还是有用的。也就是说,我的颈椎应该是出了问题,它在警告我如果再继续低头一族,玩手机也好,绣花也好,弯脖塌背看书也好,说不定哪一天,咔嚓!你以为它会断?错了错了,怎么说脖颈也不至于断掉的,最多让你身体某个部位常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站立不直,走跟不正,愁眉苦脸忍受着罢了。
我可不愿意。
一大早磨磨蹭蹭,为什么要磨磨蹭蹭?说到底就是挨时间写东西。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想,千该万该,该写点东西了,几句话也好,五百字也行,一千以上阿弥陀佛!翻开上次短到不能再短糊弄到无法回头看第二遍的“文章”,竟是2月23号,搬着手指数数,罢了罢了,手指头不够用,数不过来了。挨时间,就是心里想着写吧写吧写啥呢写啥呢快坐下去写快坐下去写,但身体偏不听使唤,大脑在此时此刻完全指挥不了手脚。你大脑爱怎么说那是你的事,想让我服从,决无可能。
于是起床,叠被子整理床铺是自然首要的,断了后路,不能一泄气又趴下来睡,才算得上真真正正的起了床。我这人有个毛病,除非上班赶时间,匆匆忙忙胡拉一把脸就跑出门,只要闲了,起来必是先要擦桌扫地,任由头发披散,脸上睡意犹存,牙不刷脸不洗,总之清扫完毕才跑去卫生间清扫自家脸面。窗台,桌椅,凡是可擦拭之处用抹布擦过一遍,各处地面扫过,脑中始终有莫名其妙的声音呼喝,仿佛两个小孩子打架,一个急于要坐到书桌前,一个又粗鲁大力的将其推出去,把个原本清清静静的心推来搡去,不上不下的吊着,没着落。
总之,无论是房间还是自己,打扫完毕,又用小钢锅烧了滚热的水,泡上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瞧了瞧一夜间开了花朵的四季梅,很奇怪它的花朵只开三瓣,再踱过一会儿步,终无事可做,无理由可找,手脚不得不投降于大脑,垂头丧气坐到桌前。
写东西,或者说写作,当然写作对于我来说,未免太大气,说写几个字有个小小的爱好倒是贴切一点。按理说,爱好嘛,应当每天乐此不疲,时时刻刻想要提笔,思如泉行如风,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才对,哪里像我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不,十天半月打一场鱼,完了全把网抛在一边晒成个蓬蓬纱之理。所以说,写不出好文章全然怪不得别人,更不会对我的公众号取关的前粉丝们有任何怨言。说来也奇怪,不知有没有人同我一样,当我十天半月不写东西,公众号不更新时,粉丝数据毫无改变,既没有增加也不会减少。哪天我心血来潮,呕心沥血更了一篇,得,你看吧,轻续两三天,总有粉丝取消关注,今儿一个,明儿俩个,好像我千辛万苦写的文章,完全转换为另一种道别方式,提醒读者,这人写的实在没什么意思,不读也罢,再见。
如此说来,还写什么呢,干脆丢到一边,忘了写东西这件事不就轻松自在了?想想,也想不出什么道理,丢了罢,又舍不得,断断舍不得。话少,总好过不说,字少,总胜过不写。它就像生活里的某些习惯,自然而然的在身边,随时发生。我喝咖啡,明明知晓咖啡对身体有某种伤害,但依然抵抗不住香气醇厚,回味幽深的美妙之感。我写字,虽是有百爪挠心穷思未路的煎熬,但一旦看那些敲击而就的字,如花朵般落在屏幕,散发着只有自已噢闻得到的清香,那种心满意足的感觉,安定,纯粹,踏实,丰富,骄傲,像在云朵上飘来荡去。倘有三两友人,极细心的读了,回几句话,更觉得快乐无比,天地旷达。
很久不写字,如很久不同人交流一样,丧失语言功能般手足无措。我这人,天生不善与人打交道,言语少的可怜,既便是相对而坐,脑袋里天马行空,嘴巴上呆笨如挂了把锁,偶有几句,也不能尽意。读简书一作者所言,她总去街头巷尾闲聊的大妈们中,细细听东家长西家事,脑袋中随时将其拼接成千奇百怪故事,受益匪浅。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反正我是做不来,一头扎进无事还要生非的人群里,要命。
想写东西的冲动还是常有的,黔驴技穷的无奈更是常有中的常有,常在。不管怎么说吧,这个让自己备受折磨的小小爱好,一日三餐般丢不得了。至于好与不好,有无用处,自得其乐罢了。比如,往前一翻,啊呀,1800字,阿弥陀佛,超出预算。七七八八的心也安定了,俩小人握手言和。
任务完成,转头去读萧红的《呼兰河传》,她写: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萧红真是任性,开什么花,结什么果,自己说了算!想想笑起来,字写成什么样,话说成什么文,不一样由着自己飞过来飞过去吗?天空蓝悠悠的,又高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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