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在外面闯荡,大饭店去过不少,小饭店更是经常光顾。
饭菜吃多了,也尝不到什么滋味了。
能记忆一辈子的,是母亲做的饭、做的菜。
母亲住在老家,生活起居由大哥照顾。
母亲已经八十五岁高龄了,饭菜是做不动了。每次回老家,都是嫂子,或者我的妻子做饭做菜,也吃不到母亲做的饭菜了。
前一段城里开始供暖,我就做母亲的工作,让他到我家来过冬。我说:“在家里,还得大哥给生炉子,靠土暖气取暖,也挺麻烦的。”
母亲是不愿意到处活动的。她生性爱静,再加上上了岁数,活动也不方便了。能自己处理的事情,她总是尽力自己办,不愿意给儿女添麻烦。
我把来城里住的好处数了个遍,母亲终于接受了我的建议。
在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开着车,在妻的陪同下,把母亲接来了。
母亲生活很简单,我们做什么她吃什么,从不挑剔。小时候吃母亲做的饭菜吃惯了,我现在做菜,也差不多和母亲一个路子,倒也合她的口味。
一段时间以后,我又想起了儿时吃过的饭,吃过的菜。
我说:“娘,你教我做饭做菜吧。不用您动手,你在一旁指导就行了”
母亲手脚是不太灵便了,但脑子还好使,一点也不糊涂,老事还记得不少。
听我这么一说,母亲很高兴。
老家的美食、风味小食不少,我记忆中的就有三、四种。
那天事不多,我就和母亲说;“娘,咱今天打炉包吃吧,我想学学。”
老家的炉包,可称是一绝,声名远场,据说还被评上地方名吃了。
听我说打炉包,母亲也来了兴致。
她说:“你先和上面吧,好处是家里温度高,发的也快。”
我到厨房和面的时候,母亲又踉踉跄跄地来到厨房,嘱咐我说:“面和的软些,打炉包,面硬了不好吃,软些,吃起来暄和。”
我和完面,把面端到暖和的地方发着。
母亲好象不太放心,我在厨房剁馅子,她在客厅又喊开了:“菜别剁太碎了,大一点就行。”
在我做的每个环节,她都要指导几句。
炉包包好,上锅,倒水。这里面技术含量还不少呢。
十分钟后,我对母亲说:“快熟了吧,我掀开锅看看吧?”
母亲笑了,说:“不用看啊,听听声就知道了”
母亲尽管年龄大了,但耳朵好使,一点也不聋。
我头一次打炉包,是不是熟了,还真不会听。
我说:“娘,你来听听吧。”
母亲走近炉包锅,听了听,说:“稍待一会就好了。”又教我说:“你听到吱拉声,就差不多了,吱拉声快没有了,关火开锅就行了。”
我真有些佩服母亲了。
突然想起上学时学过的课文《卖油翁》。打炉包的技巧,和老翁卖油,油从铜钱孔穿过而不沾边,一个道理:熟能生巧。
按母亲的指导,炉包出锅了。
吃饭时,妻说:“原汁原味,有老家炉包的味道,真好吃。”
后来,我又学会做辣菜,做豆嗜(shi)。
我不仅学会了家乡的几样持色饭菜,还悟出了许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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